小孩见葫芦一直盯着他的竹篾车风给了他:“送给你了,这风车转的很快呢。可好玩了。”
葫芦竟然忘了推辞,又不好白要人家的东西,便把小暖炉送给了那小孩。
几个时辰以前,他还到处炫耀他那宝贝一样的小暖炉。如今却轻而易举的就送人了,他脑子里突然空白了一下,也不知为什么。
有人从背后拍他的肩膀,回头一看,竟是芙蓉。
“白葫芦。你倒很会自娱自乐么,多大的人了,还买竹篾风车逗自己玩呢。”
“大姐,这不是我买的。是刚才一个三四岁的孩子送我的。”
“不知羞。”芙蓉笑起来:“我远远的都看见了。”芙蓉左手拉着旺仔,旺仔见葫芦手中的风车“呼哧呼哧”转的起劲儿,便目不转睛起来。
葫芦蹲下来把风车递给旺仔,一面逗他:“小时候舅舅可爱玩风车了,可惜你娘最抠门,我央她好几次,她才给我买一个。害的我睡觉也得把风车藏在枕头下面,生怕给丢了。”
旺仔撅起小嘴,“呼呼”的对着风车吹,直累的咳嗽起来。
葫芦被他逗笑了。
芙蓉带着旺仔等人到一处临街的饼店坐下,叫了两盘糖心饼给旺仔吃,又给葫芦叫了一份酥饼。
“旺仔惦记着吃这里的糖心饼,早先我便答应带他来,这里的酥饼还好,葫芦,你尝尝。”芙蓉把酥饼盘子往葫芦身边推了推。
“我吃不下。”
“怎么了?”
“没怎么。”
“别骗我了。”芙蓉拿过竹篾风车放在小桌上。又递了个糖心饼给旺仔,然后道:“葫芦你啊,我是最了解的,一见到吃的。便把什么都忘记了,记得小时候有一次,冬天大雪纷飞,鸟都不敢出来了,你倒好,贪玩。把水倒在棉被上,为此我打了你几巴掌,你嗷嗷的哭,怎么都哄不住,后来你二姐拿了半个玉米饼子给你,你立即止住了哭,抱着玉米饼子就啃。”
“大姐,你说人会变吗?”
“你指谁?怎么这样问,瞧着你闷闷不乐的样子,先前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多愁善感起来?”
葫芦一五一十的把去钦国侯府的事说了。
说了这事,心里倒是畅快不少,走了那么远的路,肚子也咕咕叫了,他抓起盘子里的酥饼三下五除二的吃了一个,又捡了一个糖心饼咽进了肚子里,然后打了个饱嗝,等着听芙蓉训话。
“活该。”芙蓉笑了笑:“我都告诉你了,少跟钦国侯来往,你偏不听。”
“我只是不信,不明白大姐为何那样说。如今想想,钦国侯对夫人……唉……人都死了,也不肯给他一个好发送……外人总是要笑话的,再加上大夫人死了,他那位四姨太太倒是神气的很,就跟在乡下时咱们家养的那只大公鸡一样。”
“提及钦国侯,我正好有事要问你。”芙蓉喝了口茶,把手中剩余的半个饼子放在盘子里,左右看看身边没什么人,便压低了声音道:“钦国侯府好像有一间房子……过了假山不远便是,里头放着一架书,还有一个大铜香炉……我总觉得那间屋子的气氛有点诡异呢。你有印象吗?”
“没印象。”
“那……”芙蓉挠挠头:“好像钦国侯跟一个道士交情匪浅一样,有好些话说呢。”见葫芦斜着眼睛盯着她,芙蓉有些尴尬,赶紧解释:“我并不是一个爱八卦的人,好吧,我是一个爱八卦的人,我承认,不过我对钦国侯并没有什么兴趣,只是觉得他跟道士这关系……因为我一向敬重大夫人,所以才多问了几句,好吧,反正你也不知道,当我白问了。”
“你早说道士呢,我早知道了。”葫芦胸有成竹道:“这个道士是妙心观的,最近几年,他时常到钦国侯府走动呢,当然了,并不是钦国侯要出家,他也不是要度谁成仙。”
“那钦国侯见他是……”
“这个,我倒是在那间房子里见过他们几次,大姐你有所不知,那房子里不是有个书架吗,其实把书架推开,后面呢,是一个小小的炼丹炉。”
“炼丹炉?”这个名字听着怎么这么耳熟呢,芙蓉回忆回忆,很快便想了起来,是了,一定是重生前《西游记》看多了,每年暑假,电视里就要播那只猴儿陪着师傅去取经,闭上眼睛也能想到,《西游记》里有个太上老君,这人专业炼丹的,就是他,把孙悟空投到炼丹炉里,直接给弄成了火眼金睛。
可钦国侯是?
“这位妙心观的道士,别的方面行不行我不知道,但炼丹是一把好手,全京城就数他炼的丹丸最好吃。每个月总有那么七八次,他要到钦国侯去,有时候跟钦国侯秉烛夜谈呢,然后会一块炼丹,我曾见过一次,炼出的丹火红火红的,还冒着热气,装在一个透明的长盘里,钦国侯还趁热吃了一个呢,说趁热吃效果最好,对了,钦国侯还送了我一枚呢,我闻着是水果味,还甜滋滋的呢。”
“怎么?”芙蓉骇然:“你……你吃了他们炼的丹?”
炼丹的历史怕已有几千年的历史了,历史上有些皇帝,生怕自己早死,弄了一帮人乌烟瘴气烟熏火燎的给自己炼丹,每日吃上几枚,幻想着吃了丹以后能长生不老,一口气上五楼都不喘气,可惜,那些丹药都是重金属制成,吃了以后,多半会早死,照样会蹬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