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梳洗完,换了一身衣服,来到白维扬屋里的时候,白维扬已经把屋里收拾整齐了。见她来了,他拿起桌子上的帕子,擦干额上的汗,拉开凳子,坐在桌旁等她。

岳知否把妆盒放在桌上,在他身边坐下。离得近了,她才看清他脸上的那些牙印爪印有多深。她不禁轻声问了句:“疼吗?”白维扬:“还好。”虽然他是这么说,看着他脸上纵横的一道道红痕,她还是忍不住说道:“我……抱歉。”

白维扬笑她:“抱歉什么。这事就……忘了吧。你既然喝醉了,我也没当回事。”岳知否轻轻答一声:“好。”偷偷抬眼看他,却发现他的眼神始终有些闪缩。对此,她装没看见,若无其事回头去开妆盒。

她用手沾了妆盒里的水粉,在他脸上那些痕迹上涂抹。如此近距离地观察自己的“杰作”,她始终有些窘迫。还好白维扬也没有故意逗她,让她难堪,他一直都乖乖地没说话。

但实际上,白维扬只是在强忍着。

因为他看见,近在咫尺的她,脸上同样有粉饰过的痕迹。

虽然她脸上那些痕迹没有他的多,但白维扬很清楚,昨天他做过什么。他看着她嘴角处没完全遮盖住的一点红痕,思绪又开始不受控制。她在给他遮盖额上的痕迹,他的眼睛正对着她的嘴唇。随着她的呼吸,她那柔软润泽的嘴唇轻轻颤动着。他心神一荡,手里拿着玩的眉黛啪地一声掉在地上。

岳知否停了手:“怎么了?”他弯腰去捡地上的眉黛,趁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之后才答道:“没有,只是……走了走神。”

换做平时,她肯定会笑他,然后顺口给他一句:“想什么想的都走神了?”但是这一次,她似乎也察觉到他的走神是因为自己,她不仅没问,她脸上似乎还现出了些许窘迫的神情。她接过他手里的眉黛,低头假装检查有没有损坏,也趁机吸了一口气,缓过来了之后,才继续给他抹脸上的伤痕。

两个人曾经是同生共死的战友,他们早就可以在不说话的情况下,感知到对方的状态。虽然岳知否后来一切如常,白维扬还是可以感觉到,她很紧张。

他也很紧张。

为了安全平稳地度过这危险的一段时间,白维扬决定不再看她。他打开妆盒,装模作样地看起里面的东西。妆盒里的不过都是些鹅黄花钿之类的东西,没什么好看的。他在盒子里乱翻,翻着翻着,翻出来一个毛茸茸的小兔子玩偶。

他饶有趣味地把兔子放在手心,靠近兔子之后,它里面渗漏出来的桂花甜香味就飘到了他的鼻子里。才刚平静下来的他忽然就被这味道拽回几个时辰前那个炽热的夜晚,他赶紧把兔子放下。

岳知否现在也很敏感,一听到声音,她立即停手。幸好白维扬也是个善于掩饰的人,他立即镇定地拿起一个小盒子,假装随意地问道:“这盒子里装的什么?”

岳知否瞥了盒子一眼,道:“胭脂。”白维扬这时正好把盒盖打开,听到这两个字,手忽然就有点不受控制。胭脂……他又想起昨天她趴在自己胸口上,舔他锁骨上那块胭脂渍的事情。

这一次他再也掩饰不住了,岳知否发现了他的异常。她问道:“你怎么了?”

白维扬还装:“没怎么。只是——只是看你这盒胭脂好像快没有了。”

岳知否也暗自松一口气,她道:“是啊,用了很久了。”

白维扬看着空了大半的胭脂盒,想的全是她。他已经完全走了神,他看着胭脂盒里带着的镜子,镜子上沾了许多粉红色的细碎粉末,他在镜子上看见了自己的脸,以及她在他脸上描画着的手指。他忽然想,以后要是见了好的胭脂,要给她买一盒。

他看着镜子,随着他的动作,他锁骨上那块胭脂渍时不时会闪进镜面来。

胭脂……?

她见他神情似乎有些古怪,便问道:“你又怎么了?”

白维扬想的入了神,完全没有意识到接下来的话一句都不该说。他开口就道:“没有,我在想要给你买多几盒胭脂。”岳知否:“一盒能用很久,买那么多做什么。”白维扬笑起来:“你不是很喜欢吗?”

她一愣。而后立即反应过来此胭脂非彼胭脂,她顿时羞恼得无地自容,她倏地站起身,怒道:“白维扬!你……你说什么?”

白维扬被她一吼,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竟把心里想的话给说出来了。他都还没找到措辞解释,岳知否又道:“你……你说好了不提昨晚的事情的,你……”憋了这么久的情绪一下子被他引爆了,她急得抓起桌上的妆盒要打他,但看妆盒是硬的,她咬了咬唇,又把妆盒放下,又到旁边的床上抓起枕头,追着他就打。

白维扬一路被她追着打,内屋也没有太大,很快,白维扬的腿就碰到了床沿。他看着恼得满脸通红的她,心想算了,她打就打吧,他不躲了。

他下定决心,正准备站直了由她打。但是,她出手太快,事情永远发生在他做好准备之前。他为了平复心情而进行的深呼吸到了一半,忽然被她狠狠砸过来的枕头打断。他出于本能地就往后退,但是此时已无退路,他上半身往后仰,腿却被床沿顶住,这一下失去平衡,他往后倒去。

然后顺势踢起来的小腿连带着把前面的她绊倒了。

他只感觉她软软的身体撞在自己身上,接着他就闻到了熟悉的桂花香味。他躺在床上看着上方,她刚才用枕头砸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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