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咯——”这时,鸿鹄又挣扎着从喉咙里发了两声古怪的呻吟,似乎是想提醒觉哥些什么。
“你省省吧,我听不懂。”封不觉很不领情地回道。
“咯咯——咕——”迹部和小马哥这会儿也用含混不清的话说了两句。
“你俩也一样。”封不觉接道,“都省点儿力气吧,你们这种类似僵尸语的表述方式只会让我分神。”
可那三人还是不收声,拼尽全力地想要说出些什么来。
“诶?对啊!”忽然,觉哥脑中灵光一闪,“你们不是想告诉我某种具体的内容,因为你们知道自己说不出话来,你们是想提醒我……”
想通了这一点后,觉哥的思路瞬间就清晰了,他看着鸿鹄的背影道:“所以问题就出在……‘只有我幸免’这句话上咯?”
鸿鹄立刻咔咔咯咯地应了几声。
“好……我想想。”封不觉回了一句,随即心道:只有我幸免……只有我……
仅三秒后,他便有了结论。
“原来如此……”觉哥即刻停止了对周围的戒备,走上前去,口中还念念有词,“刚才并没有人对我们发起攻击……”他顿了一下,“早在你们被黏在网上时,攻击已经完成了。”
说到这儿时,封不觉已绕到了迹部的身旁:“在哪儿呢……”他眯缝起眼,上上下下打量着迹部,仔细地寻找着什么。
“找到了!”大约半分钟后,觉哥两眼一亮。
但见……在迹部的后脑处,竟挂着一缕极细、极难察觉的粉白色的蚕丝。那蚕丝的一头藏在迹部的头发内、一直深入到其脑干之中;而另一头……一路延伸到天上。
“还真是一点儿都不能大意啊……”封不觉说话间,已取出了【必须破防之刃】,“这根细丝肯定和大网上的其他丝线不同,所以始终没有脱落,一直很好地隐藏在这儿。”
叮——
当觉哥的菜刀砍在那一缕细丝上时,发出了一种仿佛是橡皮筋崩断的声音。
下一秒,迹部朝前一摔,便跪倒在了地上。他好像脱力了似的猛烈喘息起来,满脸都是白毛汗。
“哈啊……哈啊……吓死我了……”迹部边喘边道,“太恐怖了!”
封不觉没有理他,而是继续前行、如法炮制,很快就找到并割断了另外两人脑后的蚕丝。这一回……他才算是彻底从丝网中解救了队友们。
“你要是再晚十秒钟出手,我的体能值可能就归零了……”天马行空获救后坐倒在地,心有余悸地念道,
鸿鹄则是叹息道:“唉……这回即使通关,惊吓值评价肯定也是最差的那档了。”
“怎么?”封不觉接道,“在被控制住的时候,你们看到了很恐怖的影像吗?”
“一言难尽。”鸿鹄回道。
他的这个回答……很恰当。
在刚才那两分钟不到的时间里,鸿鹄他们体验了一段非常恐怖的经历。当时……他们三人的身体不受自己的控制、喉咙里也发不出声音,但五感却依然存在,而且变得比平时敏锐无数倍……他们听到了自己“身体”内部最细微的响声,比如心脏的跳动、肠胃的蠕动、血液的流动、肺部的收缩。他们看到了远处景物中的所有细节,比如水晶上的裂纹、物体表面的真菌、丝网上的纤维。他们还闻到了一些一生都难忘的气味,比如他们鼻腔本身的味道……
“那好吧,总之……你们三个先在这儿休息一下,我先走一步。”封不觉应了一句,便转身欲行。
“哈?你去哪儿啊?”天马行空疑道。
“还用问吗……”封不觉神情严肃地回道,“别忘了……”他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后,“废柴叔和你们的情况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