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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在樊深几乎要碰到她嘴唇的前一秒,楚洛终于回过神来,干脆利落的给了他一巴掌。
因她先前的拒绝与厌恶都未完全表露出来,所以这一耳光并不在樊深的预料范围内。
楚洛下手不轻,比她高半头的男人被她打得偏过头去。
大约是气得狠了,她的声音有轻微的颤抖:“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来我面前耍手段?”
她或许真的软弱,真的糊涂,可也仅仅是在那个人面前。
“糖糖。”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楚洛回过头,是楚昀,他不知何时下车过来了。
楚昀上前一步,架开樊深的胳膊,不动声色挡在他与妹妹中间。
他在部队里待的时间长了,周身气质凌厉,再加上个头比樊深高,站在那里就是无形的压迫。
他将面前的混血男人从上到下打量一遍,刻意冒犯的目光,半点不客气的口吻:“你是谁?”
樊深脸上还挂着鲜红的指印,但仍神色自若的朝他伸出手来,“我叫樊深,是糖糖的朋友。”
楚昀没有和他握手,只是转向妹妹,用眼神询问。
“我不认识他。”楚洛终于开口,“我们走。”
楚昀揽着妹妹的肩,走出两步后又突然回过身来。
他用手指点了点樊深,语气警告:“不要再让我发现你来骚扰她。”
回到车里,楚昀问她:“你是怎么认识这个人的?”
楚洛摇头:“……我不认识他。”
看见妹妹神思恍惚的模样,楚昀想了想,然后说:“又不是娱记,财经记者没那么八卦。”
刚才没走近时他隐约听见樊深口中的“东山墅”、“过夜”,稍加联想,并不难猜。
他本意是想安慰,没想到楚洛居然笑起来。
她轻声说:“……除非当事人放消息。”
苏曼青在陆琛的住所过夜,外人无从得知到底是谁放的消息。
但可以确定的是,这么多年来陆琛鲜少出现在媒体上,足可见他对媒体的掌控,若无他的默许,这种消息不可能流传出来。
她自嘲的笑了笑,“哥哥,你说,不管最后在不在一起,爱得多的那一方,总是要更伤心的?”
听见这话,楚昀动了动嘴唇,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他涩声道:“糖糖……”
“我没事。”楚洛转过头来,勉力露出一个笑容来。
她都记得的,陆琛那天和她说过的所有的话。
她寻死觅活没用,她做什么都没用。
他是再不会和她在一起了。
楚洛轻轻吸一口气,“……我只是要再多花点时间来习惯。”
哥哥说得也对,陆琛再对不起她,也过了这么多年。
他不欠她什么了。
“好。”楚昀脸上终于露出些许欣慰,“你这样……我很高兴。”
他思索片刻,又将放在控制台上的文件袋递给楚洛,“你看看吧。”
里面是樊深的资料。
这人出身上流社会,祖父是富甲一方的大商人,父亲是国会议员,新任驻华大使,母亲来自政治世家,家族背景雄厚。
但樊深在家族里似乎是个异类。
他的风评糟糕,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劣迹斑斑。
从前在学校的时候,飙车、开、吸食海.洛因暂且不提,今年年初他甚至作为一桩强.奸案的被告坐上法庭,尽管最后被无罪释放。
楚昀的声音很冷:“如果他再来骚扰你,一定要告诉我。”
楚洛将粗粗翻过的资料放回文件袋,她靠在座椅上,声音里有些疲倦,“你怎么想到要去查他的?”
正是红灯间隙,楚昀手指敲着方向盘,轻笑起来:“他的哥哥,就是那个小瓜,提醒我的。”
哦,楚洛似乎想起来,小瓜似乎就姓樊。
楚昀继续说下去:“他在短信里要求见面,很紧张的样子,却不肯说原因……也许是怕家丑外扬,我问了很久,他才把实情说出来,让你不要接近那个人。”
楚洛几乎觉得荒唐:“……就因为我和他是小时候的玩伴,所以他的弟弟就把我当作目标?”
“也许是反社会人格,也许是想借病态的手段博得亲人的关注……”楚昀语气淡淡,“不管怎么说,这个人很危险,不要再让他接近你。”
楚昀转头,看见她的表情有异,不由得问:“怎么了?”
“没,没怎么。”刚才她的脑海中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逝,但消失得太快,她没有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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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洛收到沈茜的邮件回复,已经是三天后的事情。
小姑娘并不明白她先前回复的那封邮件的确切用意,但仍将母亲的手机号告诉她。
楚洛说自己是上次来平宁镇拍专题片的电视台记者,这次打电话来,主要是想回访一下沈茜。
听她这样说,沈茜妈妈很爽快便把电话交给了沈茜。
楚洛小心翼翼发问:“茜茜,你之前在邮件里说,外教把你的一个男同学单独叫去学校里,是真的么?”
沈茜犹自懵懂:“是真的呀。”
“学校放假了,他为什么还要你同学去学校里?”
“我不知道呀……陈小鹏他不告诉我!”
“嗯……那你觉得陈小鹏为什么不告诉你?”
“可能是我把外教找他的事告诉蕾蕾,他生我的气了……不对,他就是不想告诉我!”
“他也没有把外教找他的事告诉家人,对吗?”
“嗯。”
“还有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