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孟教头那里练完功回来时已经鼓打二更,卓不凡早已上床睡觉,鼾声均匀,时不时的还咂吧一下儿嘴巴,估计是梦里在吃大餐,屋里很黑,只有从窗口透进来的一点儿月光照亮,好在屋里的摆设很简单,按着记忆,谭晓天摸到自已的床边一屁股坐了上去,只沉得两条腿象灌了铅似的,再也不想动弹。
基本功练习......真苦呀!
谭晓天自认为是一个能吃苦的人,而且也做好了吃苦的准备,但刚刚所受的苦还是超出他之前的想象。孟教头对他的要求非常严格,一个时辰的时间全用来扎马步,做卧撑还是仰卧起坐,几个基本动作这个完了练那个,那个练完再换这个,都练完了还要压腿拉筋,累得他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酸疼,也幸而练功结束以后孟教头把他送回来,不然他很怀疑自已会不会在哪个地方倒下就睡到天亮。
不过更让他担心的是孟教头在回来时和自已说的那句话,‘想学真功夫,需下苦功夫,相比于明天要吃的苦头,今天最多只能算是开胃小菜。’
第一天就已经如此辛苦,那明天又将会是怎样的折磨?......想到这里,谭晓天就不由得暗自苦笑,自已真是在自找苦头,学棋就已经很累了,还要再学武术,真不知道自已是不是能坚持下去,坚持多久。
不过话说回来,再苦再累,自已也得坚持下去,孟教头可是说过,和他学本事,入门难,想要出门更难,换言之,拜师不是做买卖,不是你想买就买。想卖就卖,想要中间退出,没有他的同意,门儿也没有。自已就算是躲到耗子洞时,他也有办法给揪出来。
唉,自已是不是上了赋船了呢?
不由得谭晓天不这么想,要求这么严格,退出如此困难。为什么不在让自已拜师的时候先说出来,而偏偏在一切都已成为事实以后才告诉自已?......
可惜,一切都已经晚上,就算是贼船也已经上了,上船容易下船难,谭晓天是丝毫不怀疑孟教头有把自已从任何地方抓出来的本领,除非自已放弃下棋,逃离京城郑家,而这根本是不可想象的事情,所以就算是自已想打退堂鼓。最后的结果也由不得自已了。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中就睡了过去,这一觉睡得真沉,一觉就睡到了第二天,直到有人摇晃自已的肩膀,谭晓天才醒了过来,睁开眼,床前站的是卓不凡,身上穿的是晨练的衣服,脸上满是诧异。
“天天。昨天晚上你干嘛去了?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睡觉也不脱外衣呢,这样睡会不舒服的。”一开口,卓不凡便是一连串的问题,昨天晚上半夜起床撒尿。发现对面床上没有人,他可是下了一跳,不知道谭晓天干嘛去了,本来打算等人回来问个清楚,没想到不知不觉睡着了,所以早晨起来便急着想要把事情搞清楚。
“去找孟老师学功夫了。哎哟......”,一边回答,谭晓天一边想要起来,没想到身子刚动,便觉得四肢肌肉又酸又痛,象是有针在扎,感觉说不出的难受,当时停在那里不敢再动弹。
“啊,怎么了?”卓不凡一惊,连忙弯下腰来仔细查问。
“哎哟......,可能是昨天晚上练的太狠了,又酸又疼,好辛苦呀。”这样的结果谭晓天也不是没有想到,只是他没想到反应会是如此的强烈,现在的他不要说是下地走道,就是把胳膊腿稍稍移动一下儿都得先运半天的气。
“该,这就叫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饭,有一得必有一失,孟教学肯教你功夫,那是你祖上烧的高香,疼呀,这是你应该付出的代价,没人心疼!”知道是高强度运动留下的后遗症,卓不凡松了一口气,随后幸灾乐祸的说道——孟教头是有大本事的人,在郑家那么多年,也没见他单独教谁本事,谭晓天到了郑家第二天就能得到孟教头的青睐而传授武艺,不知道多少人看着眼红呢,虽说进入郑家的目的就是学棋,长大以后成家立业要靠的也是下棋,但艺不压身,学一身功夫总不是坏事儿吧?只是人家孟教头眼光高,不想把自已的本事随便教人,所以他们对谭晓天的机遇只能是羡慕嫉妒恨,卓不凡虽不致于那么狭隘,但心中有那么点儿酸意总是少不了的。
“......凡哥,有点儿同情好心不好......”谭晓天哭丧着脸可怜巴巴的说道,如果可以,他也不想练的那么狠,问题是孟教头把脸一板,自已连大气儿都不敢出,更不要说抗议了。
“切,好啦,真的下不了床?”羡慕归羡慕,卓不凡又不是真的嫉妒谭晓天,见小孩子表情非常痛苦不象是装可怜,于是扶着对方慢慢坐起后问道。
“嗯......,下是能下,但真的很痛.....”,尝试着挪动着双腿,谭晓天眉头紧锁,嘴里不停着吸着凉气。
“......,真的不行的话,那晨练就不要去了,我替你向孟教头请假。”看谭晓天真的是行动困难,卓不凡皱着眉头说道——连下床这么简单的动作都小心得比乌龟还慢,到了操场也干不了什么。
“......,不行,第一天就受不了请假,孟老师会不高兴的,你扶着慢慢走,应该可以的。”摇了摇头,谭晓天说道,他骨子里很要强的性格,第一天就坚持不下去,他不想被人看扁。
“......,唉,你这小家伙,还挺要面子的。好吧,我扶着你。”谭晓天自已坚持,卓不凡也没办法,好在昨天晚上睡着时没有脱衣服,现在也省去了穿衣服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