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皆说要取大城,必取上党。在左国城南部有两座名城,西边是平阳(临汾),东面是上党(长治)。
上党地势高,号称“与天为党,故曰上党”。中国有些古称都是从夏朝传来。太行本不高,可是夏商人就那点眼光。曹操的《苦寒行》说:北上太行山,艰哉何巍巍!车轮为之摧,延颈长叹息。怎么样?比李白的《蜀道难》如何?
所以太行也不高,上党更不高,可他确实是古代的军事名镇,也算易守难攻。战国的长平之战,就是因争上党而战。更重要的是上党东部有一座名关,此关正是壶关。壶关在晋是并州入中原的最重要的道路关卡,东窥邺城、邯郸,是进可攻,退可守的军事要隘。
以上党为基地,最大的好处是地利好,可以睡个安稳觉;再次就是能和石勒、王弥连成一体。
可是刘渊却不想去上党,找个大点的基地,除了发展需要,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睡个安稳觉。可是上党是并州最南的郡,是并州除晋阳以外最重要的城池,还是刘琨和大晋朝廷联系的最近路线,刘渊若攻占上党,刘琨必与之拼命。这是刘渊不愿意看到的。刘琨在不借助北方鲜卑的力量下,无法出战刘渊。但是刘渊要把所有的可能性都要考虑到,他知道如果自己逼得太紧,刘琨早晚会把鲜卑兵派来。
刘渊希望先打平阳(临汾),打平阳最大的好处是:当时平阳并非归并州所属。向南迁入平阳,将出离刘琨的辖区。当时的平阳归司州所属。司州是大晋直隶的州,京师洛阳正在司州。司州最北为平阳郡,最东为邺城,是大晋人口最多的州。
东海王在豫州指挥平定石勒、王弥,平阳没有强军。刘渊力排众议,先打下平阳,再东攻上党。打通和王弥、石勒的联系。
刘渊出并州攻平阳,是非常现实的。从地理上讲,上党最好,可是上党对并州刘琨来说太重要。后来双方在数年里激烈争夺上党。上党数易其主,谁也不能完全控制上党。
刘渊定下出兵南攻平阳之策,就要求大练兵众,准备攻城器械。安排妥当,就问文武还有什么事要说。
刘聪便问:“前时,刘琨偷袭我们,有百员伤兵被我俘虏,如今他们伤愈,如何安排这百人?”
刘渊冷笑道:“把他们放走。当初刘琨入并,放了我们去阻击他的人。有些杂胡才去投靠他。把他们放走,让他们知道,我们也不会亏待他们。”
刘聪遵命。刘曜听完,也上前禀报:“父王,您派去联络刘虎的人已经回归。刘虎说他在刘琨地盘包围之中。不得已只有表面臣服刘琨,不过将来您与刘琨决战并州,他必倾向我们。”
刘虎部也属于匈奴五部,但他部却在新兴(忻州)一带放牧。因在晋阳以北,在刘琨完全控制的地盘之中。被迫在表面上臣服刘琨。一百年之后其直系后人赫连勃勃天王建立胡夏国。《新唐书》竟记这一支为东汉开国皇帝刘秀的直系子孙。
九月,汉王刘渊再命王弥、石勒攻击河北各重镇,以乱晋廷。然后自己带领匈奴四部南下出并州。攻司州平阳。平阳百年未遇战争,刘渊35万部众进入平阳,仅是骑兵就不下五万人。平阳太守宋抽未战而逃,刘渊暂时驻扎蒲子城。命刘聪、刘景继续南下攻河东。胜利来的特顺利,刘渊胆子越来越大,他要把河东当做战略缓冲。以黄河为防线。
河东为洛阳北面屏障,又是关中长安的东大门,地位重要,城池也雄伟。刘聪来攻。一百多年以来,汉民多胜胡人。河东太守自信心过重,竟出城与匈奴兵野战。刘聪骑军比河东太守路述的步兵还多,结果可想而知。路述大败,伤亡半数,才回城死守。
同时王弥、石勒又攻下大晋天子第二号重镇——邺城,极大地牵制了大晋王朝的注意力。东海王越眼里,邺城及邺城以东的青州,以南的兖州是其根基所在。东海王亲自坐镇,令豫州刺史裴宪为前线主帅,寻找民军决战。
刘渊命刘聪全力攻打河东。刘聪督众狂攻二十余日,终于毁掉城池一角,胡军蜂拥而进,路述战败殉国。
刘渊拿下河东郡城,晋东海王派将军曹武出屯大阳,与刘渊争夺河东。大阳(山西平陆县)在黄河以北,其南面隔河相望的就是三门峡市。虽然刘渊占领河东郡城,由于曹武还在河东地区内,晋军还勉强控制着黄河北岸,还没有丧失主动。
而由于王弥、石勒在河北的农军各有数万,东海王把晋军中原主力放在王弥、石勒一面,以豫州刺史裴宪为元帅。
刘渊两路进攻大晋。风生水起,也就不管不顾自立为帝,国号还是汉。但他还是比西蜀的氐人李特晚称帝两年。刘渊把都城建立在平阳(临汾城),据说平阳在‘夏朝’时,本是匈奴故居。五胡乱华之中,羌、氐、匈奴均是中原故民。在上千年漫长的历史中,被农耕民族挤出中原。匈奴自称胡人,胡的古意为“远”,即远离故土的人。
由于兵不血刃的攻下平阳,以至于刘渊敢于继续南下,拿了大半个河东地区。刘渊获得出其意料的收获。河东郡本身是没有胡人放牧的,可是河东与陕西只有一河之隔,陕西胡人纷纷来投。人数较多的有氐族单徽,鲜卑后部等。快六十岁的刘渊以氐族单徽之女为皇后,意在联盟陕西诸胡。氐族单徽之女是十年前刘渊做‘匈奴五部大都督’时所娶,本是小妾。
匈奴除皇室以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