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的时候,纪苒柚是那个站在你圈顶端的二复。
轻描淡写,又好像带着一股子与生俱来的才气和放旷,染得她小脸神采飞扬,和着壁灯昏黄的暖影,美得心惊。
顾沉揽在她腰上的手拢了拢,把她朝自己怀里搂更紧,她的呼吸喷洒在他的锁骨畔,一呼一吸,又温热又细……
说着说着想到什么,纪苒柚反手摸过床头柜上的手机,一边解锁一边小得意地炫耀:“我觉得自己是真的喜欢写,哪怕有时候赶字数会肝吐,但我好爱这种和读者有共同语言被认可的感觉。”
“尤其是那个昵称叫‘我不是诗人’的土豪,”纪苒柚眉眼弯弯地划屏幕,“我给你找找啊,他真的太爱我了,每天都能准确无误抢到沙发,时不时出手的金额也是吓死本宝宝……诶?他的昵称怎么刚刚改成了‘你就这么喜欢小孩子吗’?”
“你就这么喜欢小孩子吗?”
踩着她的声音念出来,顾沉抽出她的手机关数据扔床头:“说好睡前不能玩手机,不能食言。”
“略略略。”纪苒柚吐吐舌头,又忍不住捶两下他硬邦邦的胸膛,“管家婆。”
顾沉也不恼,笑着擒住她作乱的小手:“那你呢?你真的就这么喜欢小孩子吗?”
“我不喜欢,特别是那种三五岁的小孩子。”
秀气的眉头皱了皱,纪苒柚一本正经脸:“感觉这个年龄段的小孩子事情都特别多,特别麻烦,又吵又闹又任性的。”
“上次我一个远远房亲戚家的女儿来家里玩,客厅有电视不看,她非要妫摔坏了一个我最喜欢的八音盒,我就没克制住说了一句怎么这么不小心,她一扭头,竟然哭着跑出去给她妈妈告状,说我板脸还打她,我当时真的是……”
说吃了苍蝇好?还是大众点哔-狗算了?
瞧着她纠结的小模样,顾沉捏住她的眉心,教育:“人家都说你打她了,你就应该反手一巴掌遂愿啊!”
本来回忆那场景还挺生气,纪苒柚难得听顾沉说这么直白的话,“噗嗤”一下笑出声:“不过是一个过来蹭老纪关系的亲戚,连点血缘都没有那种,谁要和她一般见识了?”
“苒苒你怎么这么善良,”顾沉又挠挠她的耳垂,逗她,“那你刚刚为什么还和小鱼儿聊得那么开心——”
“因为他是你外甥啊!”纪苒柚脱口而出,“遑论他这么懂事儿好玩情商高,就算他吵吵闹闹整天挂着两条鼻涕找我买零食,我也喜欢他啊!”
思索了一下,她仰面看着顾沉,一双黑眸流光溢彩:“可能这就是传说中的爱屋及乌——唔。”
明明她信手拈来的形容不太有美感,明明自己知道大晚上的不能碰她。
可注视着她叙述完熊孩子的故事,又满是认真地说“爱屋及乌”这样的词……顾沉真的忍不住了。
他忽然地吻住她,薄唇衔着柔软碾得又缓又重,每一下都携着十足的情愫,力道宛如要把她糅进骨子里。
温热的大掌不知何时从衣摆钻入,顾沉抚着那片羊脂玉般的背,只觉得二十六度的室内空调太热,热得他浑身的细胞都喧嚣,都在她细腻的肌肤触碰间沸腾,滚动。
纪苒柚白皙的额头也渐渐布汗,纠缠着,也不知道是自己身上烫,还是他身上更烫,是他的唇烫,他的膛烫,还是那炙-热钢炼的烫……
逡巡而下,顾沉反复流连在她的腰畔,她的睡裙和他的上衣不知何时被脱掉,顾沉修长的指扣在那曾经赞赏过的蝴蝶结上,一点,一点,朝外拉三分,又一点,一点,向上提,缠绕,捻磨,反反复复,复复反反……
最后倏一下放手。
顾沉朝上,重重吻住她的鼻尖。他的喉结滚,咽得又狠又急:“苒苒……推开我吧……”
声音宛如千淘万漉的砂石,这是纪苒柚第一次听顾沉哑不成音:“我真的……要忍不住了……”
浑身的大片白皙尽数烫粉红,纪苒柚纤长的眼睫颤得厉害,双臂却是轻抬勾住他的脖颈。她咬住顾沉的耳垂,强撑起平静的一字一顿:“那就……不要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