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雨欣虽一直盖着喜帕,但从那媒婆滔滔不绝的叙述中还是听得出巫寨对这场婚事的着重。大抵是寨中鲜少遇到这样的喜事,所以大家不免都想以此沾些喜事,犒劳平时日复一日的枯燥生活。
新房的位置虽离前厅稍远些,但也让安雨欣清静了些许。或许是太过清静,让人不觉便陷入沉思。从来到这个世界,她先后见到过两次大婚。而如今,倾泽和叶茹芸不知去向,若晗生死未卜...却在此刻,迎来了她这场突如其来的婚礼...倒真的是不知该不该感慨了...
房门轻声开合,听闻轻微的脚步声后,安雨欣暗暗舒了口气。好在这个巫寨的习俗中没有闹洞房,不然她可真的是要欲哭无泪了。随后一股淡淡的雪莲香气混着酒味入鼻,安雨欣微微蹙眉,“他们灌你酒了?”
若奕走近床~榻,轻“嗯”了一声,“他们敬酒的言辞变化多样,我推脱不得,便小酌了几杯。”
听得若奕语气无异,安雨欣蹙着眉方才舒展开来。却在盖头被挑起一半时,猛然将盖头给放下,声音有些生硬道:“你让人打盆水端进来,我先把脸洗了。”被脂粉熏了这许久,着实难受。她可不想让这人看到自己这张惨不忍睹又带着戏剧性的脸...
若奕面上有些怔然不解,“房内有水,你想净面也要我先将喜帕挑下才可。”语落,欲用杆子再次挑起喜帕。
安雨欣这次索性两手将喜帕捂住,躲闪过若奕手中伸过来的杆子,“不行,我没有洗脸之前,你不准见我。”
若奕轻微叹息的声音入耳,沉默不语。就在安雨欣盘算着水盆大概在房内的哪个位置,以便准确的飞奔过去时,却忽而听得若奕一声痛苦的闷哼。这声音太过熟悉,催~情引前两次发作时,安雨欣已听过数遍。以致在声音响起的瞬间,她一手拽下喜帕,匆忙从床~榻上站起身子,扶着面前人的身子,急声道:“怎么了?是不是催~情引又发作了?”
而若奕却一脸莫名的看着安雨欣焦急的面色,眨了眨双眸,慢悠悠道:“我只是因为夫人竟将净面看的比我重要,所以心中倍感受伤。不过此时看来,夫人还是在意我的。”语落,朝安雨欣灿灿一笑。
平日在她看来可以晃花双眸的笑颜此时却是让人恨不得痛扁一番,安雨欣气愤的一手推开若奕灿烂的笑脸,咬牙道:“在意你个大头鬼啊!竟然开这种玩笑!”
见安雨欣被怒火染红的面容,若奕自知自己方才确有些过分,随后尝试着去牵她的手,轻声道:“若不是你不愿让我挑下喜帕,我也用不着出此下策。夫人,是我错了。念在今日是你我洞房花烛的份上,就原谅我吧。”
安雨欣闪开若奕伸过来的手,没好气道:“滚开,我现在不想看见你。”若奕难得带有讨好的语气虽将心中的气愤微微拂去,但还是让她难以平复心中已然燃烧起怒火。试问普天之下,谁会在新婚之夜开这种白痴一样的玩笑。
伸出的手扑了个空,若奕只好无奈的跟安雨欣打着商量道:“我自愿认罚帮你净面好不好?”
安雨欣保持沉默,恍若未闻...
见商量无效,若奕思量了片刻,玉颜微露一丝愁容,“新婚之夜被赶出新房岂不是让李浩瀚两人起疑?而且距上次催情引发作已过了两日,我现今可是随时都有可能第三次发作。你真的狠心不顾我的生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