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书房门口,罗煦深吸了一口气,曲起两指敲门。
“咚咚咚......”
三声以后,没有人应答。
她敲门的手迟疑了一下......难不成他知道是自己,所以连门都不想开了?
这下有点严重了。
但罗煦呢,有一个优点,做错了事,她就一定会道歉。
说起来,她又贪财又抠门,以前爱搞点小偷小摸,现在又毒舌又没眼色,喜欢帅哥却又记不住别人的样子,缺点无数......
她重新抬起手,坚定的敲门。但是,勇于道歉是她为数不多的优点,她一直引以为傲。
“裴先生,我知道你在里面,你要是不想开门就这样听我说也可以。”
等了半分钟,真的没有人回应。
罗煦汗了一下,靠在门上听里面的动静,“裴先生?你睡了吗?”
“刚才的事我很抱歉,我不是发自内心的,那都是一时胡言,你别放在心上......”
罗煦停下手,咂摸了一下,别人要是这样对自己,她这一番道歉能行吗?
“我知道自己有点自私自利的毛病,但我绝对不是忘恩负义的人,这一点请你相信我。”罗煦认真了起来,她说,“我从小亲缘薄,所有待我好的人我都会记住,包括你......”
“你我毫不相干却能这样照顾我,说实话我很感激。”
“你要是实在生气的话就打我两巴掌吧,只要不是拍在肚子上都行。我皮厚,拍两巴掌一点儿事儿都没有......”她低头,诚意十足,发自肺腑。
裴琰端着杯子慢慢从楼梯的台阶上上来,只要没聋,这个房子的人都应该听到她的自我剖白了。
罗煦叹气,垂首回头,感觉自己快被赶出去了。
“吓!”她的视线里出现了一双男鞋,瞳孔放大,瞬间倒退了一步。
那一秒钟,她脑袋里浮现出各种无头死尸,暗夜惊魂类的鬼片。
裴琰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刚刚软化一秒的心瞬间又僵硬了起来,特别是她缓缓抬起的目光中那一抹疑惑,更让他薄怒。
“哈哈哈哈哈.......你没在里面啊,我以为你在呢。”她讪笑着,小心翼翼的看他。
裴琰抬腿,绕过她往书房走去。
罗煦耷拉下肩膀,随着后面的门响,她狠狠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脸盲!死脸盲!居然换了一套衣服就不认识了?
太打脸,之前她还说记住他了呢。
叹了一声气,她回了房间,做好了和ross流浪街头的准备。
“先生不是这么小气的人,你太多虑了。”次日一早,崔伯戴着一副老花镜,笑着安慰她。
“他不像是这么小气的人,但我心里过意不去。”罗煦伸手拨弄了一下脚下的含羞草,看它一点点的收缩身躯。
裴琰就像它一样,她以为能好好和他相处了,没想到又因为他的一句话被打回原型。
“好孩子,厚道。”崔伯笑着点头,好似十分满意她的羞愧感一样。
罗煦叹气摇头,“厚道可不能让他原谅我,我得做点儿让他高兴的事儿才行。”
崔伯推了推老花镜,低头侍弄花草,“嗯,我拭目以待。”
“可您得帮我一下才行。”
“先生喜欢看球赛,篮球足球都可以。”崔伯微微一笑,满意的看着修剪好的花草焕发出勃勃生机。
罗煦了然,站起身摸了摸下巴,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下午,刘哥把两张篮球赛的门票交给她,说:“这是晚上七点半的,座位号都在上面写着。”
“谢谢啦。”罗煦笑着接过票,说,“我已经用手机给你转账了,估计待会儿就到了。”
刘哥一笑,说:“这个倒是不急。”
“有借有还再借不难嘛。”她虽在国外长大,但这些俗语她却使得溜溜转,要是不考认字和写字,一定没人能够发现她不是在这片土地长大的。
她准备亲自去公司邀请他,显示自己十足的诚意。
“听说今天要下雪,你要是出门就多穿点儿。”陈阿姨在后面嘱咐她。
“谢谢您,我知道啦!”她拿着票小跑上楼,一点都看不出是孕妇的样子。
天气预报说今天要下雪,天气有些阴沉,似乎有这方面的征兆。
罗煦穿着黑色羽绒服,系了一条红色的围巾,跟这要过年的气氛有些搭。
陈阿姨看着她走下来,说:“看着倒像是比刚来的时候要白了点儿。”
罗煦哈哈一笑,穿好鞋子,说:“今晚就不回来吃饭了,您和崔伯自己吃吧。”
“晚上回来的时候看着点儿路.......”看她一溜烟的钻到了车子里,陈阿姨忍不住在后面提醒她。
罗煦的脑袋从车窗里伸了出来,笑着朝陈阿姨挥挥手。
“早点回来。”
如果是裴琰,陈阿姨怎么也说不出这句话,但换成是罗煦就简单多了。她还是个孩子,活泼可爱,像极了她自己的女儿。
罗煦跟着刘哥自然不愁进不去裴氏集团的大门,只是来的时间不巧,裴琰刚好在开会。
“没事儿,我就坐在外面等就行了。”罗煦说。
女秘,似乎是在问这人到底什么来头,怎么一来就找总裁。
“让她进去坐吧,外面人来人往的不太好。”刘哥对女秘书说。
还算熟悉,帮罗煦打开了办公室的门,请她在里面等。
“谢谢。”
“不客气,您想喝点儿什么呢?”女秘书很有礼貌的问道。
“裴先生的会还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