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晓接下来的日子便全心全意的修复着神树,对受伤的七灵玄也甚感愧疚,环心湖大概百万年也没这般热闹过,每日都聚集着七灵玄,相互交替的日夜运法修复神树。
神界的事情也陆陆续续传到月华谷,族人也并未觉得意外,其实千年前的事情也或多或少都知晓,也没有怪暮晓将神树弄成这般,大家都团结一心的拯救神树。
暮晓白皙柔软的指尖盈盈七彩之光,飞身萦绕神树,自上而下,所过之处便是旋舞的七彩光芒,像是舞动的彩虹,女子彩扇飘逸,若仙若灵,袅娜腰肢温更柔,银色神树被七彩之光包裹,光芒四射,傲然顶峰,没有一物能胜过这美景。
她身姿轻盈,长袖飘飘,神树枯竭衰弱的枝叶也慢慢挺立,散发的银光也由弱到强,美轮美奂,围在四周的七灵玄也露出了久违的笑意,个个都是年轻俊朗的小伙子,奈何却都老气横秋,众人见神树明显好转,也欣喜还是殿下厉害,只一个时辰便让神树恢复的这般好,大家都闭眼吸收着神树散发的灵气,充盈,纯正。
“下来吧,休息一会。”声音清冷而悠远。
暮晓抿嘴一笑,也收法下来,额间都是汗珠,顺着脸颊不停的滑落,尽管也疲惫,还是笑望男子。
“你已经四个月的身孕了,孩子虽稳定了,还是不要这么急。”男子拿着净白的帕子温柔的擦着她额间的汗珠,一如小时候。
她笑着不语,一丝愧疚闪过。
“晓儿,不要背负太多。你也并非真心要伤害神树。”
“我虽不愿背负,但师父肯定明白我的心,我心里是亏欠神树的,让它伤横累累,尽我最大的能力修复它。无疑是让我内心好过一些。”
辰润道:“为师明白,那你也要适当,不要累着。”
她抬眸凝视辰润,发觉辰润面如白纸,薄薄的唇瓣更是没有一丝血色,整个人像是频死。让她想到了人间的爹爹,那个时候爹爹得了瘟疫,她拿着救命的紫魂芝赶回时,便见爹爹面若死灰,而此时的辰润便是如此。他眼中不再是清冷,反倒有一丝幸福。
“师父你的伤……”她焦急道,但是以师父的修为不可能会这样。
“没事,你随为师去趟云山之巅吧。”说完伸出了苍白的手。
她顿了顿,握上了这双久违的手,还记得小时候师父会常常牵着自己,将谷内的小孩子羡慕的直掉眼泪,那时其实我有点讨厌师父。为什么这么冷,重来都不疼疼族内的孩子,所以每次师父要牵自己的时候。便狠狠的甩开师父,师父也不恼火,只是淡漠的深潭眸子有一些她看不懂东西,而从那以后师父再也没牵过她。
师父的手很冷很冷,让她有片刻战栗,只觉那冷要深到骨髓里。她随着师父离开环心湖,迈过百花草丛。她觉得好像回到了小时候,师父一直牵着自己。耐心的教导她。
她随师父来到了云山之巅,站在云雾缭绕的山颠,月华谷的景致一览无余,整个心境也瞬间开阔,在这里还能看见高耸的神树,银光灿灿,连这里也能感受到神树的灵气。
辰润一直俯视着群山百林,像是要看到永远,这些都是师父一直守护的东西,从小她就觉得师父肩上的胆子总是那些沉,然而此时师父全身透着浓浓的轻松,还有眼中是她疑惑的不舍,还有一些看不明白的东西,不知过了多久,辰轩才看着一脸疑惑的暮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暮晓微微愣住,这个问题其实一直困扰着她,距离十月初八还有不到六个月的时间,一股酸涩从肺部慢慢溢出来,堵在喉咙处,她摇头不语,灵动的眸子全是悲痛。
辰润叹息一声:“夜瞳的怨气太重,只怕只有一个办法才能消除他的怨气。”
“师父……”
“其实为师知道你的决定,你想以死来安抚夜瞳的怨念,让他放过月华谷的人。”
什么也瞒不过师父,她夺眶而出的泪水终究是没有忍住,一直以来都将这些藏在心里,今日被师父这么说出来,却也觉得轻松,伴随着师父遥望方向,看着神树道:“千年前,我不负六界,不负神界,不负月华谷,却负了他,他因我堕魔,只有我心甘情愿的死在他手里,才能让他真正明白我的心,我与他可行的只有这个办法,师父是要劝我吗?”
辰润摸摸她的头,轻轻的笑了一笑,笑容很轻却很好看,“晓儿,为师不会阻止你,置之死地而后生,你必须做到这个。”
“置之死地而后生。”她疑惑不解的凝视师父。
“你可相信为师。”
她点点头:“这个世界上我最相信的便是师父。”
“那就置之死地而后生,现在你不明白,将来你一定会明白。”
她瞧见师父眼中都是绚烂的烟花,夺目而灿烂,她不明白师父这些话,这些神色代表什么,不安又再次笼罩心头,“师父……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辰润轻轻摇头,如墨的眼瞳都是坚定:“晓儿,为师会一直守着你,给你遮风挡雨,一定要让你每天开开心心,不再受这世间的烦恼,不再被职责所累。”
暮晓虽然觉得师父说的这些绝对不可能,但没有打破这些在她看来的幻想,自己本就由神树孕育,怎么可能不被职责所累,但是此时的她只当这一切是梦而已。
她突然捂着肚子一声呼叫,笑眯着眼。
辰润以为她身子不适,拧眉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