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猪儿脸色顿时变了,他脸色变了,其它人一样,他们半点也没把这些骑兵放在眼里,只是这一国大王奔射在前,敌人又人多势众,出了事咋办?一群犍牛疯狂敲马,希望能够赶到狄阿鸟身前,把这群敌人杀个胆寒。
转眼间,两溜骑兵扎到一起。
刚下过雨不两天,尘土起得也不大,感觉不到多激烈,但战斗简单干脆又激烈,顷刻之间,城门上的陈国士兵隔仨差五着数,已是七八个陈国骑兵落马,前前后后跟掉饺子一般。他们的千夫长也来了,看得气愤,恨不得把城垛砸下一块来。城楼上大喊鼓噪,给自己的骑兵壮威,不壮还好,壮了这些骑兵也不敢跑,遛个弯又扎了上来,就是一阵落马,两支马队错开,几十人的马队,已经和狄阿鸟身边的骑士人数相当了。
城门上的千夫长气得呀呀怪叫。
狄阿鸟却哈哈大笑,和自己的骑士们再次上前驱赶,把十几个骑兵撵得绕城逃窜。
城楼上浇了好几拨箭雨,没射到他们,却把自己人的马给射伤了一匹。狄阿鸟看挑衅撩拨得成功,带着人回来,立到正对城门楼子的大道上,冲着上头喊叫:“我听说陈国没有什么巴特尔,都是一些鼠辈,你看看,躲在城垛后头,露着两只眼睛,贼小贼小的眼睛,我挥挥手,都要眨上一刻钟停不下来,胆小如鼠一点假不了,我也不欺负你们这小老鼠儿。快去请胆大几分的拓跋巍巍去,出城与老子决一死战?他在不在呀,他要是不在,你们连胆量大一点的老鼠都没有。”
城门楼上的士兵一阵躁动。
狄阿鸟却又故意说:“老子十九岁起纵横大漠,未逢敌手,就你们这几个菜,一定要龟缩在里头,那也是意料之中的,别说你们,就是拓跋巍巍那点儿胆量,也一定不敢吱牙,说不定呀,他就在你们城里,听我这么喊一嗓子,跑回家找他阿妈吃奶去喽。为什么这会儿吃奶呀,那是因为你们陈国人都瘦弱。这是人歌里都在唱的:陈国的男人娘儿呀,胳膊瘦,俩腿短,小腰像麻杆……”
这是唱出来的,调儿还挺顺。
城门楼上气急败坏,大声回应,叫骂声一片。
狄阿鸟却又洋洋得意:“骂人谁不会?再骂人也掩不住胆小如鼠,身软如泥。我敢肯定,拓跋巍巍已经吓跑了,这会儿也是一边吃奶,一边骂娘。”
千户气得脸色发青。他吩咐说:“他也太折辱人了,你们跟他对骂,我下去点兵,突然大开城门,追撵出去,我看他还纵横大漠?”
城楼上就摆出打嘴仗的架势。
有个公认嗓门大,会骂仗的人趴在城门楼上喊话:“你说你是巴特尔?我怎么看不出来?不就是和我们的骑兵打了一仗?谁知道是不是刚吃完奶壮了胆才敢来的?别看你吹嘘,真要一开城门你就跑不见了。就你这样儿的才是老鼠儿。看我们站在城楼上你才敢来,有本事你进来呀。”
牙猪儿笑道:“大王。你该不是真能把他们骂出来吧?该不是骂城你也数第一?”
狄阿鸟也笑着给他说:“那是当然。骂阿爸骂阿妈,双方你骂我也骂,进不心里,送女人衣裳这一套,一看就是激人的,相互撒尿,撅屁股,你大王我能干吗,孤就骂的他们心里的那根刺儿。几十个骑兵被我们打跑了,骂他们打仗无力,内心胆小这是事实,捎上拓跋巍巍,我不信他们不上劲,不义愤填膺。”
牙猪儿连忙请求说:“大王。大王。让我先试两嘴。”
旁边有人不愿意,说:“凭啥你先试?你不是被大王提拔上来当官了吗,应该站后面指挥,骂人让我们来。”
狄阿鸟笑道:“骂人你们还抢上了,再不还嘴,他们的气就消停了。”
牙猪儿这就一挺肚子,一仰胸,大声喊道:“你们伸出来你们的胳膊腿呀,啊呀,别细得找半天找不出来,在袖子里扒拉出一杆狗尾巴草,扫把一样的兵器都坠不住,一会儿左弯,一会儿右弯。”
另外一名犍牛接道:“狗尾巴草的穗儿那是兵器,还不是胳膊,胳膊是后边的细杆杆,吃奶能握住你阿妈奶么?打小吃奶,就被你阿妈的奶撞得脸肿,吃奶都顶不住受伤,怎么能不胆小?”
又一个有点雅的犍牛跟着说:“这骨瘦如柴和胆小如鼠向来是连着的,胆小如老鼠,见了山羊绵羊,野牛野羊就被赶着跑,就打不到猎,吃不上肉,吃不上肉吧,胳膊腿就都细,脸都长得歪扭。”
第四个犍牛喊道:“那怪不得。我听说陈国人的脸都不是脸,歪七扭八,外头还蒙了一层牛皮,他脸厚实呀,不觉得臊。”
……
城楼上突然哈哈大笑。
众人还以为骂城失败,却不料城门一下洞开,几百骑兵争先恐后地涌出来。
狄阿鸟持弓在手,大声喝道:“先做出莽夫模样,和他们干上。然后就在城边纠缠,最后再往后逃,逃也不能逃快,赶紧呼应我们的人马上来。他阿妈的,老子这回要好好考验他们,看他们究竟能多久上来。”
牙猪儿当场就去拽他,没拽住,见他拽下狼牙棒,直奔向前,干脆破口大骂:“你大王你了不起。送人家嘴边给人家包饺子吗?”
刚说完,骑兵就汹涌上来。
狄阿鸟挥舞狼牙棒,一声叱咤,两个骑兵就从马上飞了出去。他又把长杆背过背上,猛地旋舞,飞跃过去,从上而下,砸到了一个骑兵身上,把那骑兵连人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