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焕之听到声音回头,发现是刚才于美红介绍过的一个高一女生,个子高高的,扎着高马尾,皮肤是微黑的健康色,一口整齐的大白牙,t恤的短袖挽在肩膀上,露出流畅而精致的肌肉线条,用以后的流行语来说,虽然是女孩子,整个人却有一种迷之男友力。

她笑笑,“你好,不好意思,刚才我没记住……”

那女生笑起来,“没事,我叫张玲娜,昨天在5赛道跑的。”

陈焕之更不好意思了,这肯定是昨天的第二或者第三了,可她昨天那么激动,光注意自己的腿都来不及,哪有空看别人呀。

“我就是想跟你说,于老师跟他们说了你昨天跑12秒13的事儿,”张玲娜朝高二高三那边努努嘴,“你小心点他们。”

陈焕之看看那边看看张玲娜,她一个浸**社会的老油条当然明白这句话什么意思,但高中生涯在她原本的记忆中那可真是洁白无瑕,不管是张玲娜动机不明的提醒,还是这提醒中对别人的暗示,都让她惊讶。

张玲娜见她不说话,也没继续说,笑笑就走了。

等所有人热身完毕集合的时候,于美红又说了一遍队内竞赛和全国大赛的事,而且强调,“咱们一中是个什么水平大家都知道,所以我也不说出来灭自己威风了。这次省队选拔要的是参加11月的全国中学生运动会的名额,我知道你们都听外校学生说过,中学生运动会就是个坑,谁想去就去,去了就能拿2级证?你们也不想想,人家是体校学生你们是体校学生吗?人家都10岁就开始训练,随随便便跑得都比你们快,人家掏个路费想去就去的比赛,跟你们有什么关系吗?咱们!就得层层选拔,而且我只能保证一个推荐名额,什么都不谈,咱们就靠成绩说话。”

她扫视一周,吹响了哨子,“队长领着男女分组,项目分组,开始比赛。”

但这两个体育老师都知道不是这么回事。

首先这小姑娘就是个纯外行,这一点看她跑步的姿势就知道。一个经过科学训练能达到的标准,被一个完全没经过训练、身体发育也不成熟的十六岁小姑娘达到了,这就是一条分界线,一条将人区别于其他大多数的名为“天赋”的分界线。

“其实也可以算12秒8的,”于美红不禁道,“这是水泥地,不是跑道;她是在楼下听哨声,有一定延迟;没拉终点线,我们是看她脚踩线才算的;前面还罢了,最后三十米的冲刺,简直绝了……而且还没用起跑器。”

她目光炯炯地看着另一个体育老师,“老柴,两个月后全国中学生运动会省队选拔,我想让她去。”

柴老师吓了一跳,“她?太草率了吧。光田径队里比她跑得快的就有两个,她又才高一,咱们女子百米也不是优势项目,还不如报几个男生上去还有点希望选上。”

于美红想了想,妥协道,“等下午跑完吧,看她成绩怎么样。”心里却觉得自己这次的眼光绝对没有错,省队选拔是个香饽饽,选上选不上另说,光是报谁去集训就是一门大学问。若不谨慎,难免顺了哥情失了嫂意,但田径比赛与乒羽之类技术类体育项目不同,成绩一目了然,跑得快的就是跑得快,跑得慢的就算他爸是李刚也不能硬是手改秒表啊,因此若有强大成绩,自然能压倒一切牛鬼蛇神。她在心里暗暗鼓劲,想着今天比赛过后一定要先让这孩子加入田径队跟着她练起来才行,天分不能浪费,她看上的千里马也不能让别人牵走了。

陈焕之还在下面伸着脖子等啊等的,等着那俩一时兴起让自己跑步的老师给说下成绩,谁知道一问没下文了,窗口冒出的俩脑袋都收回去了。

好吧,她耸耸肩,无所谓了,反正肯定比自己真正16岁时跑第三名那次快。

只是她仍然能很明显地感觉到,十五年没有站起来的经历仍然在影响着她。也不知道是什么原理,都说神经会记忆肌肉的状态,比如刚瘫痪那会儿她经常会有腿在动的幻觉,如果她现在仍在原来的身体里,那受影响也就罢了,现在明明从里到外都是真正的青春洋溢16岁,怎么仍然时不时会觉得神经跟不上肢体反应呢。

看来中午得继续练习了,她这次一定要得第一,恐怕只有第一才算是胜利,才能完成那个新手任务二,拿到2000经验和1个技能点。

虽然现在已经能健步如飞,但陈焕之仍然迫不及待地想要跑得再快一点、更快一点。

……

女子100米决赛是在下午五点多,运动会接近尾声的时候,作为人气最高的项目之一,是勾引着大家老老实实坐到最后的利器。

陈焕之又是跳操又是压腿地练了一中午,下午坐在看台上休息,眼睁睁地看着除了她和宋怡外的另外三个同学一一落败,宋怡去检录了,陈焕之觉得自己休息得差不多,看看时间还早,去向重新认识了的班长请假,“班长,我去外边热个身,一会儿直接去检录了。”

班长热泪盈眶地看着她,托孤一般说,“全靠你了,焕焕,我们相信你。”她壮士断腕般咬牙道,“拿了奖牌的,我请吃苏达鸡!管饱!”

这苏达鸡可不是美女,而是他们学校附近的山寨快餐店,学生聚会的天堂。陈焕之笑了,“班长,说好了,等我拿个第一回来。”

撂下豪言壮语的陈焕之出去活动了半个多小时,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回去一看,百米跑的第一次检录还没开始。她正东张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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