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锐下意识的打开面前的献,阅读了起来。
就像是中国的学者,总是喜欢将国外的一线研究拿过来,以介绍的名义刷论一样,瑞典的大学也有相似的传统。
事实上,还更严重。
因为他们要评出诺贝尔奖,就少不了阅读献,或者,是一年到头都在阅读献,以至于一些学者都没有时间来做自己的研究。
历史上,为了证明某位学者的成就,而放弃了自我研究的学者不胜枚举。
从这一点上来看,瑞典人为诺贝尔奖付出良多。
用某位卡瑟琳医学院的院长的话来:如果诺贝尔奖带给我们什么好处的话,那就逼迫我们不停的阅读最新献。
杨锐从休斯顿拿出的献中,看到了深深的模仿的痕迹。
他看的很快,因为里面确实没有什么新东西,三名斯德哥尔摩大学的教授,基本是将杨锐做过的研究,玩过的实验,换了个角度重新来了一遍,无论是pcr也好,基因组学也好,都没有多少新意。
怪不得没有听到什么名声。
杨锐想归想,倒是不敢因此而轻视人家。
pcr或者基因组学只是生物学的一个分支而已,虽然非常重要且前沿,但终究还是一个分支,就像是基因学也不过是一个分支而已,以瑞典的研究者总数,能够投身于此的学者本身就不会有多少,再分散到斯德哥尔摩大学,在场的三名教授不定就是大部分的力量了。
所以,从某个角度来,眼前的三名教授,不定就瑞典支持杨锐的中坚力量了。
有点弱也是没办法了。
pcr毕竟是新生的技术,大部分的知名教授都有自己的一摊项目在做,就像是杨锐这样,不是市面上突然出现了什么高阶技术了,他就不管不顾的扑上去的。
会进入某个领域开展研究,除了兴趣爱好和个人志趣之外,很多时候也是有运气因素的。
总算起来总共就是两年左右的时间,瑞典的一所大学里有三名教授愿意跟随着杨锐开创的领域,继续研究,已经不能是弱了。
也就是pcr的发展足够快,吸引力足够强,才会这样子。
就此方面来推演的话,杨锐倒是真得帮他们一把。
这就好像一个宗教在国外开分基地一样,好不容易有几个虔诚的信徒了,弄不好还是有神职的,帮他们就是帮自己啊。
或者再从另一个方面看,杨锐就好像是某生产厂家,在场的三名教授,就好像是瑞典的分销商,在产品还没有铺开之初,厂家理所当然的应该给对方一些支持的,就是让对方多得一些好处,似乎也是没问题的。
杨锐这么考虑着,脸上已经是挂上了笑容,道:“没想到在瑞典还能遇到几位知己。”
“我们确实对杨锐先生开发的pcr,深感赞同……”休斯顿看杨锐的表情,也是松了一口气。
作为世界科技交流中心的斯德哥尔摩,休斯顿教授见过的专家学者是很多的,这些人通常分成两类,一种是不通人情冷酷到底的,另一类是容易交谈但不容易了解的,但不管是哪一类,他们都是倾向于与赞同自己理论的人交谈。
休斯顿采取的就是这样的策略,他们拿出自己撰写的关于pcr的论给杨锐看,就是这样的目的,但是,对于二十几岁的杨锐,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们还真是没底儿。
如果杨锐不愿意将pcr实验室的筹建交给他们,那休斯顿等人也就只能无功而返了,因此受些奚落,想来是不可避免的。
不过,最重要的还是他们的筹划可能失败——pcr实验室可是一个实验室呢,而且肯定会有市政府和警方的拨款,经费总归是少不了的,对于休斯顿他们这样的教授来,这可是超强的诱惑,反而对于外国人的杨锐,没有什么鸟用,他还能天天坐飞机来瑞典玩实验室吗?
休斯顿一直在考虑此事,也在想要不要向杨锐阐述他的想法。
这个时候,杨锐自己已经是想通了,道:“你们想怎么建这个pcr实验室?或者,斯德哥尔摩方面,是想要一个什么样的pcr实验室?”
他看看休斯顿,又看看舍伍德局长,也是判断两人是否有什么想法。
舍伍德放下了酒杯,道:“我们警方的想法,是要最好的pcr实验室,更高的效率,更准确的鉴定方式,还有可监督和重复的体制。另外,尽可能的快的建设起来,也是很重要的。”
这就相当于甲方给出的要求了。
杨锐点点头,又看向休斯顿。
休斯顿道:“我们斯德哥尔摩大学在人力方面,应当是具有一定优势的。比如时间上,如果先采用我们的研究员,然后再培训警方的技术人员,首先就可以省下来大量的时间……”
他的有点详细琐碎,杨锐都认真的听着。
但是,老实,斯大目前的水平,也就是一代pcr的水平,他们连pcr仪都得从华锐公司购买。
至于更高端的pcr,华锐没有释放出来,他们也就无从接触了。
“如果以斯德哥尔摩大学为主来建设这个pcr实验室的话,你们有什么想法?”杨锐再问了一句。
休斯顿等的就是这个,和其他人对视一眼,忙道:“杨锐先生,如果能由您来指导我们工作,这就最好了。”
“指导?”
“对,虽然由我们斯德哥尔摩大学来承建,但是,我们希望杨锐先生能对我们进行全程指导,毕竟,我们对pcr的了解远没有您了解的多。”休斯顿诚恳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