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的紫霞苑外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冯晓钥睡眼惺忪的揉了揉眼睛,才发现原来时辰不早了,昨晚被楚逸轩胡闹一番现在还觉得浑身酸痛,像散了架似得,勉强下了塌就连两腿都是软绵绵的,仿佛踩着棉花一样。
碧梧从外面走了进来,见冯晓钥那古怪走路的模样,便急忙搀扶了过去,道:“娘娘,您醒了?要是累得紧就多休息一会?”
被碧梧这么一说,冯晓钥竟有种被他人窥视的囧态,面上不由得发起了烧,尴尬的一笑道:“没事,本宫坐坐就好了。”说着便佯装镇定一屁股挪到椅子上。
好在碧梧性格内敛也没继续捅破,顿了顿冯晓钥才问道:“外面怎么这么吵?”
“回娘娘,是李才人、秦婕妤她们几个想进来探望,奴婢自作主张怕她们扰了娘娘清净,所以便让她们回去,没想到她们几个不死心说一定要等娘娘醒来,所以一直在殿外侯着。”碧梧道。
冯晓钥听罢沉默了会,便点了点头,待红袖绿叶更衣洗漱后,简单梳妆一番,便不急不慢出了内堂。
果不其然,李才人、秦婕妤还有阮芳华几个见了她犹如见到活菩萨,亲热问候之后,便如数家珍般的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见面礼,约摸一看有数十种名贵药材,有些连冯晓钥也叫不上名字,只记得何首乌、阿胶、鹿茸、雪山灵芝、冬虫夏草这几样。
不仅如此,还信誓旦旦的表态与曾婕妤不是一路人,平日里的走动也只是逢场作戏,希望丽妃能在太后和皇上面前美言几句。
原来慎刑司那边传来消息,天香居的宫人中有一部分近身伺候的被赐死,而剩余的那几个被打发到了辛者库劳逸不死不休。
所以她们几个平时与曾婕妤有些交情,怕这件事迁怒到她们上头,这不一大清早就赶了过来。
瞧她们那至贱至极的模样,冯晓钥心里嘿嘿冷笑了两声,这丫的翻脸比翻书还快,前段时间在柳贵妃那里喝茶,她们几个抱成一团可不知道有多亲热,姐姐长妹妹短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是一大家子呢!现在人才刚走尸骨未寒,便在背后戳脊梁骨,就不怕曾婉柔死不瞑目半夜找上她们。
冯晓钥竟不拒绝也不应承,便淡淡打发了句清者自清,何必杞人忧天,那些女人见她面露不快,便以不便打扰为由,灰溜溜的滚了个一干二净。
现在她们有求于她,可不敢造次,只得夹着尾巴做人。
讨厌的苍蝇终于走了,没想到皇后也差茹钰送了些锦缎聊表心意。往后的几日也是如此,那些品级低的也隔三差五的送东西慰问,搅得冯晓钥是不得安宁,头也跟着痛了起来。
这天韩昭仪也来到了紫霞苑,她带来的是一盆合欢花的盆景,还热情关切的说是听闻冯晓钥近来睡眠不好,这合欢花有宁神安眠的作用,希望她能收下,还说了以前都是误会,这段时日她也反省了许多,希望丽妃姐姐大人有大量,别放在心里。
冯晓钥虽然极其讨厌韩湘云,不过面上还是对她和和气气收了下来。
就在韩湘云前脚刚走没一会,许久未见的陈淑妃突然出现在她眼前,望着陈淑妃那姣好的面容,冯晓钥倍感亲切,赶忙拉住她的手含笑道:“妹妹好久没见了,今日怎么有空过来了?”
陈淑妃笑道:“我早就想来看姐姐你了,只是想着这段时日这里肯定会很热闹,所以便忍了几日才来,没想到一来便碰到了韩昭仪。”
“妹妹真是冰雪聪明,什么事都瞒不过你的心思,这次我能有幸逃过此劫,真多亏了你的妙计。”冯妙歌感激的说道。
“在这宫里人情是最不值钱的,那些人趋炎附势倒也不难揣测,姐姐为人我是信得过的,若说是你所为,打死我也不会相信,妹妹不才幸得老天开眼,才能让恶人现出原形。”陈淑妃谦和的笑道。
“总之我的命是你所救,他日妹妹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定当效犬马之劳也要为妹妹分忧解围。”冯晓钥真诚的说道。
对于韩昭仪送来了合欢花,陈淑妃劝说此女居心叵测,叮嘱冯晓钥小心提防,本来冯晓钥也觉得不妥,这么一说倒也想起来了,便命绿叶她们将合欢花移到了院子外。
出了紫霞苑,陈淑妃没想到韩昭仪竟然在半路侯着,就在拐角处,冤家路窄碰上了头,瞧她那盛气凌人的模样,陈淑妃自是一肚子气,但是她为人性子淡薄,倒也藏得住事。
正待她与她近在咫尺之时,韩昭仪那冷嘲热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淑妃姐姐好手段啊!妹妹真是佩服………佩服……居然懂得曲意逢迎,不惜纡尊降贵,妹妹真是应该好好跟你学学。”
话说这陈淑妃跟韩昭仪是同期入的宫,韩昭仪自持貌美便不可一世,不会避其锋芒,一开始明轩帝还觉得新鲜,日子久了便索然无味,转而被陈淑妃的才情所吸引,开始往她那儿溜达得多了。
没想到这一来二往便一发不可收拾,陈淑妃性情寡淡,看事通透,这跟那些庸俗的女人比起来,简直是云泥之别。至此好长一段时间,明轩帝都会逗留在她那里,上到人生哲理,下到生活琐事,可以说是有说不完的绵绵情话。
那段时间可以说是陈淑妃人生的巅峰,宠冠六宫艳压群芳不过尔尔。
没多久陈淑妃有了身孕,这明轩帝一个高兴便将那承德宫赐给了她,好让她安心养胎,这承德宫本是他母妃容妃所有,只应容妃殁世后,先帝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