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晓钥的一再忍让并没有换来庄太后的丝毫怜悯,见庄太后紧闭双眼,眉宇间的杀伐之意却更浓。而手持的佛珠却不自主的捻动起来,似乎如此这般便可减轻自己的罪业。
就在情急之时,她不由得脱口而出:“臣妾素闻太后您大公无私厚德载福,如若臣妾真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臣妾无话可说,甘愿受罚。只是太后您一直单方面指责臣妾,何况您慧眼如炬臣妾在您面前有如老鼠见了猫,就算有通天的本领也不敢如此撒野?”
“好一个伶牙俐齿,好……很好……哀家本想给你机会让你自首,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庄太后豁然站起身来,一步步走下台阶,渐渐直逼冯晓钥而来,那狰狞的表情有如聊斋中的女鬼,随时好像要将她掐死一般。
冯晓钥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声,那颗心在胸腔里狂热的跳动着,仿佛要跳出胸腔口,奈何自己已经上了贼船,进退不得,身上不由得冷汗淋漓,眼睛瞪得如铜铃大,喉咙里发出异样的咕噜声,如果现在有人拿鞭子抽她一抽,兴许她跑得比马儿还快…………
“哐当”一声闷响,一个破旧的小碗摔落在了冯晓钥脚边,那小东西是那么的似曾相识,瞥眼瞧见依稀的花纹,冯晓钥突然目瞪口呆,张口结舌了起来:“这个……这个…………不是臣妾送给太后的贺礼么?怎会如此惨像?”
“哼………亏你这贱人还想起来了,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解释?”
“这个…………这个………”冯晓钥左思右想也想不明白,之前完好无损的碗怎么会如此,可是她心里也渐渐明白了,可能有人嫁祸自己在碗上动了手脚,只是不知道她是用什么办法折磨此碗才会有这么惊人的效果,另外更想不明的是一个破碗何必让太后大动干戈非要置她于死地。
见冯妙歌无言以对,庄太后却抢先了一步,面无表情冷冷的说道:“怎么?证据确凿无话可说了是不是?来人啦………将这贱人拖下去……………杖毙……………”
本来百思不得其解,冯晓钥一听杖毙两字,顿时吓得心胆俱碎,且不说那木杖有二三十斤重,光是想到那鲜血淋漓的惨况和那骨肉分离的痛楚,她便已经三魂不见了七魄。
“太后且慢,臣妾糊涂…………不知这碗为何会如此不堪?定是工匠唬我以次充好,是以才唐突了太后凤体,妙歌真是有眼无珠,如若有罪妙歌愿意受罚,但全因妙歌愚钝受人糊弄,还望太后明鉴…………”冯晓钥一时之间不知道哪来的道理,只管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胡侃一番,希望太后大事化小,说着还不忘继续自虐,又扇起了自己的耳光,左一巴掌右一巴掌,顿时小脸火辣辣的疼,边打还嘴里不停的念叨:“妙歌该死……有眼无珠………妙歌该死………蠢钝如猪………………”
……
“慢着,休想用苦肉计蒙蔽哀家,兰素………还不给这贱人用刑…………最好用力扇………这贱人满口雌黄,最好让哀家听不到她的声音………………嗯………”
兰素是刚说完,一个转身便见她手里多了一块木板,那木板不大不小,刚好一人脸大,看来是专门惩罚人用的刑具,冯晓钥顿觉五雷轰顶,眼前一黑便要昏倒在地。
耳边传来太后那阴风阵阵的讪笑,突然只觉得自己衣襟被牢牢抓住,那力道如老鹰捉小鸡般又快又狠:“贱人………休想装死……”
还未等冯晓钥反应过来,“啪”的脆响下来,冯晓钥只觉得天旋地转剧痛难当,浑身不由得颤抖了起来,似乎有铁锤在重重敲击她的牙齿,似有将它敲碎的力度,“啪”的第二声下来,这次竟然更重,顿时喉头一阵腥甜,一口热血没能涌住冲口而出,嘴巴已经肿得老高。
突然这个时候她想起了以前看的一个电影,一个老大滥用私刑,用铁锤将手下的牙齿尽数敲碎,那个桥段一直是她心中挥之不去的阴影,那一声声惨叫是那么凄厉,有如身临其境,只是自己如今也如他这般,只是她没有惨叫,并不是她有多么坚强,而是因为她已经昏死了过去…………
“太后,这贱人吓晕了,怎么办?”兰素本想继续动刑,却发现手中之人已经软绵绵晕倒在地,而那嘴角渗出来的血却没有止住,还在不停的望下流,胸前寖湿一片,染成了天然的梅花……
“哼…………没有的东西,居然这么便宜她了,不行,拿桶水来将她浇醒,继续用刑。”太后冰冷的眼神里透着丝丝残酷,这冯妙歌她早就看不顺眼了,如今她敢在她头上动土,简直是自找死路。
而殿外高呼一声:“皇上驾到……………恭迎圣上………”此起彼伏的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