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公主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李从嘉从琉璃手中接过大褂,
披在肩上。
永宁公主气不打一处出,
娇叱道:“李从嘉,本公主都快被你害死了……”
李从嘉慌道:“公主,这话是从何说起啊……”
“桃子,你来说。”
永宁公主懒得和李从嘉多话,
端起旁边的茶壶,
就是一顿牛饮。
“是,公主。”
一个侍剑宫女站了起来,目光灼灼:“世子,接下来由婢女替公主说明。”
这不就是送自己出门的小宫女吗?
李从嘉看了眼桃子,
桃子眉眼弯弯,朝着李从嘉咧了咧唇。
桃子清了清嗓子,说道:“今日词会,公主自告奋勇,将从公子的词念了出来,结果被人发难,说是牛头不对马嘴,有剽窃的嫌疑。”
“嗯?”
李从嘉心道:“不对啊,苏东坡是宋仁宗时期的词人,宋仁宗是谁?简单来说,就是赵光义儿子的儿子,距离现在至少还一百来年呢,除非也有穿越者,否则哪里来的剽窃……”
“你现在明白了?”永宁公主气呼呼道,“本公主可有冤枉你?好你个李从嘉,拿别人的词作糊弄本公主,看我不把你丢进兽园喂大虫。”
李从嘉叫苦道:“公主,这首词是臣下苦思所得,绝非剽窃,倒是公主,那人是如何发难的?”
永宁公主一瞪眼:“好……,本公主就让你死个明白。”
边说边从衣袖里掏出了一张宣纸。
正是李从嘉写词的那张宣纸。
“轻汗微微透碧纨,明朝端午浴芳兰。”
永宁公主指着第一句,说道:“枢密使范大人说今日就是端午,又何来明朝?枢密使大人一说,其他人也跟着纷纷起哄,皇帝哥哥也说本公主不学无术。都怪你,今天本公主的老脸算是丢尽了……”
李从嘉不卑不亢,腰板挺直:“他们说公主剽窃,那公主是如何应答的?”
永宁公主嘟嘴道:“本公主当场就傻眼了,还能怎么答?”
“唉……”
李从嘉长长叹了一口气:“公主,一手好牌,都让你打烂了……”
“嗯?”永宁公主瞪着眼睛看向李从嘉。
“这词是臣下昨日所作,这明朝岂不是指的就是今日?”
“这……”永宁公主一时词穷,
目瞪口呆地愣在那里。
转念一想,
似乎还真是这样。
李从嘉继续说道:“他人问起,公主若是说昨日殚精竭虑,方才想出这么一阙,在众人心中必定留下一个好印象,公主也将声名大噪,可惜了啊……”
李从嘉惋惜地摇摇头,
抬眼看了眼脸上阴晴不定的永宁公主。
一个十三四岁的小萝莉,
要向和哥哥斗,
那还是差了不止一两点的。
“不行,本公主吃不了这个哑巴亏,我现在就去找皇帝哥哥说去……”
永宁公主是个急脾气,
关系到自己的名誉,
也按耐不住了,
将手里的茶壶往桌上一放,
直接跳了起来。
“公主……,现在去恐怕已经晚了……”
李从嘉拦住道,“人这思想,先入为主,既然他们已经认定公主剽窃,那再去辩解也于事无补,反而越抹越黑,最后难以自拔。”
“那本公主现在怎么办……,难不成背着一个剽窃的锅吗?”
李从嘉翻翻白眼,
难道你从老哥这里拿词,
就不算剽窃吗?
“公主,这生米既然煮成熟饭,那再想挽回就不可能了……”李从嘉道,“当下,想要靠诗词博回冯相好感是不可能了,只能是找其他办法了。”
“冯……冯相……”
永宁公主支支吾吾:“谁说本公主是想博回冯相好感了。”
冯道是五代宰相,
底下的几个儿子都是朝野上下出类拔萃的人才。
汴梁里哪个少女不怀春?
就算是公主,
你想做人家冯家的儿媳妇,
总得要老子点头才行吧?
李从嘉叹口气道:“公主,眼下只能是曲线救国了。”
“你有办法?”永宁公主眼前一亮,“快说来与本公主听听。”
“从商。”
“从商?”
李从嘉道:“韩愈说过,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公主无需在文采上胜过其他人,相反,只要在赚钱上表现出特有的天赋,自然也能博回冯相的好感。”
五代连年交战,
军费一直都是掌政者头疼的事情,
而商业恰恰能解决这个问题,
所以商业也不像前朝那样受到抑制,
而是得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发展。
直到宋仁宗时期,
还有了官方交子,
也就是历史上最早的纸币,
足可见大宋时期经济的繁荣。
“可是……”永宁公主迟疑道,“我从来没有经商过……”
李从嘉笑道:“这个不成问题,现在下臣准备在城内开一间赌坊,不知公主有没有兴趣入伙当一个股东?”
永宁公主不知道股东是什么意思,
但听到合伙,连忙道:“算我一个,我要当股东。”
“公主打算出多少钱?”
永宁公主试探着问道:“一万两够不够?”
李从嘉两眼一瞪,
这分明就是一个富婆啊……
“不够我还可以再加三千两……”永宁公主见李从嘉迟疑,忙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