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再的然后找到自己心爱的人,相守一生,白头到老。
再再再的然后,子女双全,父母康健,天伦之乐,无忧无虑,这样的人生赢家的机率又有多大?
再说句美好的畅想,就是找个情人,还是长得漂亮,温柔懂事,不用你给名分,还做你一生的小三。
这都要有多大的运气?
如果让她说,能有这样气运的人通常都是短命鬼,因为这种完美的人生,就是老天爷都会嫉妒的。
要得到,就要付出。
这才是守恒的定律,可偏偏越是懂得这个道理的人,越是偏偏爱较真。
易珩觉得这样的人,就是在犯贱。
不知道过了多久,钟意的声音才缓缓的传来。
“越泽那家伙呢?不是说他一直都守着你的吗?二十四孝未婚夫?”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耳熟呢?
八成又是高岳乐那个大嘴巴说的。
“如今我这层的病房可是很紧俏的,楚家,南宫家,现在多了一个诸葛家,他身为主人难道不需要去探望的?”
只听“扑哧”一声,钟意竟然笑了出来?
而且肩膀颤抖的模样,就跟得了羊癫疯一样。
抽起风来也是不遗余力啊。
“你说这些人真够倒霉的,我听说诸葛铖这回能捡回一条命都是命大。”
刚刚还怜悯别人嘲讽自己的人,转眼间就变了一副嘴脸。
易珩心里呢喃了一句:果然是不值得待见的家伙,这人从小就乐见别人倒霉,这种隐藏起来的愉悦感,
就是必须要靠别人衬托才会体验到。
“诸葛婧昨天来了。”
易珩就见不得他这个模样,非要在上面浇一盆冷水下去。
“诸葛婧?”钟意坐起身,朝她看了过去,“她不是跟慕家订婚了吗?来这干嘛?难道是因为诸葛铖的事情?”
易珩玩味的笑了出来,“没想到她的心思,你倒是猜的很透彻嘛。”
“你这话里是有话啊。”钟意微眯着眼角瞟了过去,“那女人跟你说什么了?”
“上次红坊她用毒,你解毒,配合的倒也默契,怎么说也是天生一对。”
“小丫头,拉郎配这种事还轮不到你这个未成年少女做吧?”
“可她喜欢你。”
钟意直接笑了出来,“你这话说的倒是幼稚,可我并不喜欢她,我之前也说了。”
“可万一要有个如果呢?”
“你这话是替谁问的?慕叶成?还是诸葛婧?”
“那你呢?这问题你怎么样才愿意回答?是慕叶成的面子大,还是诸葛婧情够深?”
钟意脸上的笑容清淡了下来,那双眸子像是湛了墨的深潭,又黑又深,眼底那越积越浓的情绪,隐隐有压制不住的趋势。
可当他的手指深深的陷入掌心中的时候,眼底缓缓的流淌出了一抹笑意,嘴角不易察觉地勾起一个弧度,那股子即将喷薄而出的情绪又被他硬生生地压了回去。
“为什么不提你自己?”
易珩一愣,“嗯?”
钟意手肘拄着膝盖,可手指却捏着自己的下巴,一双促狭的眼睛专注的看着她,“我觉得你的面子最大,如果是你问我的,我就告诉你答案。”
易珩看着他那凹陷的下巴,这时候她才发现,原来这家伙变的有些瘦了。
手指都能陷入了他脸颊的凹陷中。
别说,那么一小段的脸部轮廓,竟也深刻的令人感觉熟悉。
可这种熟悉感来源于哪呢?
对,应该是他。
是越泽。
那深刻的凹陷,竟和越泽的下颚轮廓有些相似?
精致而惑人。
“那你还是别说了,答案我都能猜到你会说什么。我们钟家世代救死扶伤,仁医传天下,你呢,又是一个死心眼……”
“所以钟家的男人,一辈子只对一个人动心,认定了就是一辈子。”他言简意赅地总结完,抬眸觑了她一眼,却见她到了然一笑。
果然是这副痴情种的模样,他装出来最逼真。
“钟意,别逗了,你们钟家的男人只有自己脑补的时候才会成为一个痴情种,你问问你爷爷和你老爹,哪个是你口中的一心人?”
“我就是。”
“可如果你不是呢?”
“没有如果。”
“说的好听。”
“你不信?”
平时看惯了钟意玩世不恭的样子,可偏偏现在他的一身气场打破了原有的周身静蓦,那微挑的眉梢,轻撇的嘴角,再加上凉飕飕的眼神——
莫名的很是挑衅。
可易珩却突然别开了头,“信或不信,跟我有关系?你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只有你自己对清楚。再说了,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也并不想插手,爱或不爱这种事,你们大人总比我这个未成年少女想得清楚。”
钟意一听这话,却是慢慢的笑了出来,“倒也是,我们这些大人都没有订过婚的,倒是你这个小丫头提前了一步。不过这次订婚又被取消了,我还真不知道这杯喜酒到底什么时候能喝上。”
这家伙果然见不得别人好,这还奚落到她的头上了。
“五年后。”
易珩爽快的说出了一个年限,“五年后我没死,你就来喝喜酒吧,我嫁他。”
“如果我说五年后,我二十岁会死,你说我现在应该做什么呢?”
“五年后?”
这种可丁可卯的时间条件,一定是有原因的。
钟意的神色一敛,“你在乱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