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声响,病房门骤然被推开。
越泽闻声看了过去,少女苍白的脸颊出现在他的视线中,她的手臂紧紧的抓着门框。
眼中那抹犀利却朝着姬长鸿的方向掠了过去。
易珩:我跟你说过,没有我的同意,你不能把这件事告诉他。
姬长鸿的眉间猛地蹙紧,继而又寂落的笑了出来。
你如此维护他,真的值得吗?
易珩看着他转身而去的背影:值不值得,我心里才是最清楚的。
下一刻,她的身体骤然被抱了起来。
腾空的瞬间,她转头看向他的脸。
熟悉的气息涌入她的鼻尖,这是她无数次靠近他时闻到的味道。
还有他下颚的曲线……
一切对她来说都是那么的熟悉。
越泽没有说一个字,只是一把将她抱起,跑进了病房中。
而她被他抱在怀里却什么都听不到了,除了他胸膛那起伏似海潮般汹涌的心跳。
小心的将她放在病床上,他的眼角却扫到了带着血的那根输液管针头。
然后他的目光就落在了她还流着血的手臂上。
想都没想,他就摁下了墙上的呼叫按钮。
可从这一刻开始,他却不再看她了。
房间里的寂静,却让她感觉有些陌生。
只是还没等她开口,走廊里一连串的脚步声急促的跑了进来。
一群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涌入,那情形还真是壮观。
可唯独有一人,却是被人架着来的。
白胡双脚落地的一瞬间,目光就是无奈的看向了易珩,“小丫头,你可算醒了,你要是再不醒,我的人格不仅要被践踏,就连才华也要受到质疑了。”
说话间,他的目光不屑的撇了越泽的一眼。
然后才拿出兜里的听诊器戴上,只是他才刚要伸手检查一下易珩的身体状况,却听越泽的声音继而响起,“你看病归看病,别乱摸。”
乱摸?
白胡拿着听诊器的手都麻木了,合着他不仅才华受到了质疑,就连人品都受到了侮辱?
可偏偏他身后还站着一众“同事”,特别是站在前面的几个年过半百的资深学究的老家伙,一个个拼着老命跑了过来,不仅没跑死他们,还让他们白捡了一个笑?
看他们一个个的老脸憋的跟便秘似的忍笑模式,他手里的听诊器都想撸人了。
他转头看了越泽一眼:臭小子,你够狠。
十六管血,抽的易珩的眉头越皱越高。
那锋锐的眉峰都不用格外修饰,都能用来当匕首。
白胡在病例上一边大笔挥就着一篇只有医学界才能看懂的天书,一边对她眉来眼去的打趣道:“别皱眉了,再皱也是被人抽走的东西,多看一眼,难受一下。”
“为什么要抽这么多血?你说实话,你不是把我的血拿去卖的吧?”
“那我要是告诉你,你昏迷的时候,每天都要抽比这更多的血,你会不会有点安慰?甚至感觉更好一点?”
比这更多?
易珩的脸色更白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抽血抽的。
那憔悴的小模样分明在说着:哎呦喂,这么多的血我要多久才能大补回来?
“……并不会。”
白胡耸了一下肩膀,“那就没有办法了。”
易珩决定把自己的注意力转移,要不然就像白胡说的,越看越闹心。
“他人呢?”
“他?”白胡明知故问的挑了挑眉,“你问的他是谁?”
就知道这家伙是自带的欠揍技能,就是想要不挨打都难。
嘴巴真是一个贱。
“你说是谁?总不是你吧?”
“我?”白胡直接来了个装傻到底,“我不就在这里吗?”
护士终于拔针了,那一下还挺疼的。
易珩“哎呦”一声倒是把小护士吓了一跳,先不说她住的是最最高级的病房,就是这几天的阵仗她也是充分见识过的。
院长,副院长,各个科室的泰斗医霸都不停的往这里跑,最重要的还是越家的那位大少爷,未来的总裁。
听起来她都害怕,问:她这种小护士到总裁一共分几步?
答:根本没有可比性。
“易小姐,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小心,都是我的错。”
听见小护士的道歉,易珩先是一愣,随之又不在意的摆了摆手,“没事,没事,是我自己的问题,不怨你。”
白胡瞟了一眼那个小护士,玩味的笑了出来,“没事了,你出去吧,这位易小姐可没那么爱斤斤计较,不会怪你的,忙你的去。”
小护士一听白胡作保,她赶紧千恩万谢的走了出去。
易珩看着那小护士倒是有些哭笑不得,“被她弄疼的明明是我,可最后让她领情的却是你。”
“没有办法,谁让我看着善良呢?”
白胡写完病例,直接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那你的意思是说我不够善良?”
“是看着眼生。在这家医院,能住到这一层的人都是不简单的,要求的高,付出的就要高,那些女人可不会对她们这些小护士太过宽厚,吝啬跋扈的多得是奇葩。前两天,一个富商的小三来养胎,一天弄哭了六个护士,整个楼层的护士都被她换了一个遍。”
易珩想了一下,“那她们还真是不容易。”
“容易?她们的工资是本市,甚至在本省来说,所有护士职业中待遇最好的,工资最高的,福利最优越的,所以就注定她们付出的要更多,这是一种等价交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