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只有她知道,这样深深的恐惧如果不能被排解出去,她的内心只会更加惶恐,而身体的潜在危险也就更大。
所以亚玄的话说的没错,她现在的身体不是很好,不过是仗着年轻,承受得住而已。
只是这种脆弱她却不想表露在他的面前,任何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而这个应该算是她最隐匿的秘密。
“可我却感觉很幸福啊,跟自己喜欢的男人在一起,就算身体被榨干了,我也心甘情愿。”
亚玄那如镜面般的眼瞳中突然出现了一抹不明的波动,“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
易珩笑的格外甜蜜,“我当然知道,难道你不知道吗?要不我给你描述一下?我的未婚夫可是很厉害的,一夜七次,次次持久,要是没有个好体力,我还真就受不了呢。”
亚玄的身体猛地从椅子上蹿了起来,腰身弓起,愤怒的脸颊直接朝她压了下来。
而他的手也狠狠地掐在了她的脖子上,“不要试图激怒我。”
“很显然我并不是试图激怒你,而是你已经怒了。不过我还是要对你说,谢谢你的关心。不过我好着呢,说起来越泽还比你大一岁,不过他的身体发育倒是已经够大了。你羡慕吗?可羡慕也没用,你这个卖屁股的怎么能懂那种身为男人的巅峰快乐呢?而且你也理解不了,对吧?”
亚玄咬牙威慑道:“不要跟我说气话,你知道我有多在乎你。”
“在乎我?”
亚玄的手指捏着自己的脖子,手指间不断收紧的力道让她能感到一阵阵疼痛。
说话的时候,气管的发音都变得沙哑起来,可她却断定他不敢杀了自己。
这可怎么办才好呢?
他那么生气,却无法排解心中的怒火?
易珩看着他忍不住笑了出来,笑声低沉却又断断续续的,“你就是这样在乎我的?一次次把我逼到了生死的边缘,然后一次次让我面临生死的抉择?就是现在,我躺在这里也是因为你,是你一手造成的,这就是你在乎一个人的方式?对不起,约乔司先生,我对这种在乎,不屑一顾。”
“我说过,我从来没有想过让你去死,我所下达的每一个命令都不会以你的生命为代价。你依旧是我最在乎的人,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娶你,可以给你一切你想要的。”
易珩可以感觉到他的手指在颤抖,这不是愤怒的颤抖,而是害怕,恐惧……
因为他心里明白,他所说的话和他所期待的事都不会成为现实。
除非——
“我想要的,你都会给我?”
她看着亚玄那逐渐变得清澈透明的眸子,这是他另一个吸引人的地方。
他眼瞳的颜色会随着他的情绪而变化,当他足够冷静的时候,他的眼瞳就会渐渐变得清晰透明。
这就像一个天大的笑话,明明是一个双手染血的恶魔,却长了一双最纯粹,干净的眼睛。
就好像能漂清所有罪恶一样?
易珩突然抬手拎住他的衣领,用力往下一拽,紧贴着他的脸颊,她冷声说道:“我要你的命,你能将它洗干净给我,我就嫁给你。”
“你就这么想要我去死?”
感觉到他的鼻息扑在了自己的脸上,易珩用力一把将他推开。
“是,我恨不得你现在就去死,立刻马上的被我掐死。而且在你死掉的那一刻,我就是做梦都会笑醒。只可惜,这种意愿显然现在还达不到。不过我也不会气馁的,早晚有一天你会死在我的手里。所以直到那一天的到来之前,还是收起你那虚伪的关心吧。”
亚玄站在她的床边,他的拳头攥得紧紧的,掌心有着一连串的血珠无声的滚落下来。
“你想让我死?我偏偏就不随你的心愿,你不是在乎你那个未婚夫吗?你越是在乎的东西,我就越是要毁掉。我倒是要看看,是他先死,还是我先死?”
看着他的背影愤然离开,易珩猛地咳了起来。
她那雪白的脖颈上印出了几道淤青的伤痕,喉骨差点被他捏断了。
易珩咬牙骂了一句:狗娘养的,说是在乎我,差点掐我。我要是信你,我易珩现在就去死。还敢拿我男人说事?等我站起来,我要你们所有人为此付出代价。
清晨的阳光弥漫着一层寒霜,原来昨晚竟下了一夜的大雪。
雪花挂在干枯的树枝上,形成了一条条晶莹的树挂,看着即萧瑟又别有一番情调。
只是忙碌的人们为了生活,看见这一场大雪也是从刚开始感叹了一句:下雪了!!!
之后就变成了默然。
越翔端着早餐到了越泽的房间外,明知道他是不会吃的,可他还是每天坚持把三餐端来。
想着也许有那么一天,有那么一刻他就想通了,缓过来了。
然后把床头柜上的饭菜吃得一干二净。
越翔打开了房门,他却下意识的把脸向一侧别开,那刺眼的目光让他有些不适应的将眼睛眯成了一道缝,随之四下看了看。
突然间他觉得哪里好像不对劲儿,跟他平时走进来的情形不大一样啊?
对了——
是阳光。
老大房间的窗帘是拉着的,可现在这阳光是从哪照进来的?
想到这里,越翔立刻抬眼朝前方看了过去,哪怕光线刺眼他也是顾不得了。
直到在那耀眼的光蕴中,依稀的浮现出一道熟悉的身影。
他脱口而出的叫道:“老大?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