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老爷子:“小丫头,你太冲动。”
易珩:“你也可以说我自不量力,您活的时间是我几倍长了,盐吃的比我走的路还多,这是您这个年纪该有的说话套路。所以你可以尽量坦诚一点,不必含蓄的表达,你可以继续倚老卖老,我也可以目无尊长。这样看来,我们才有继续交流下去的开端。”
这哪是自不量力,目无尊长啊?
这简直就是以下犯上,拿老爷子当孙子?
钟老爷子突然不说话了,这个时候静默也许更适合他。
诸葛老爷子那满脸的皱纹仿佛加深的三层,这算是他表达愤怒的一种,起码易珩是这样想的。
“好,那我们就开始。”
“随时。”
“总的有个时间限制吧?”
“你说。”
“十分钟。”
十分钟破开束缚?
说实话,这简直就是欺负人。
这老小子是有多看不起自己家的传承?
少女理所当然的无视了“他迫切的想要得到那三本乐曲”的更贴近事实的理由。
“十分钟?”
诸葛老头轻笑:“不够?”
少女唇角一瘪,“只是觉得太长。”
不断加深的皱纹中,感觉有能夹死一只蟑螂的能力。
易珩可以确定,这还真是诸葛老头的发怒方式,用皱纹武装自己,再用丑陋来攻击别人。
“小丫头,木强则折,过由溢满,你的身手我很看好,最起码我的孙女不是你的对手,可这并不能成为你轻视我们诸葛家的资本。”
“那就换种侮辱的方式可以吗?”话音刚落,易珩进入了一种入定的冥想,双目静静的看着面前的老者,可周身的气息却莫名的开始发生着变化。
色令人目盲,音令人耳聋,味令人口爽。
多见多闻多思多想,可以令人开智,可要训练自己的精神力,太多的想法太过的嘈杂,只能成为一种令人智昏的浮华。
锻炼精神力最要不得的就是这些,所以一个人要想修炼精神力,就要学会放下和醒来。
只有放下才能静心,而醒来才能凝神。
她还记得自己刚刚锻炼精神力的时候,根本就不懂这些,反正就是跟老爷子手把手的做木工,绣花——
值得一说的是,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爷爷拿起绣花针的那只大手是有多么的灵巧。
虽然她知道自家爷爷是个妻管严,可他总强调这是爱老婆的表现,可他不知道其实他爱老婆的表现相当的居家,以至于他十分贤惠的具备了主妇持家的所有技能,堪称全能金牌保姆。
可即便是知道他在这一领域是如何的出色,但当看到那足以震惊眼球的“凤凰金山”时,易珩才惊讶的发现,为什么自家爷爷绣的那凤凰的尾羽,哪怕就是没有太多艳丽的颜色,依旧可以看见凤凰神鸟那傲人不羁的风姿,可她呢?用了八种精致的丝线在尾羽上,艳丽无比,可为什么——
看着就像山鸡呢?
最后她把这些归咎于精神力的问题。
天杀的,所有人都知道她根本不喜欢绣花,所有的手工活她都不喜欢。
可即便是这样,她还是强压之下,完成了一幅锦绣山河图。
然后就在完工的一瞬间,她第一次体验到了入定的感觉,就像入睡一般,她进入了一种新奇的世界,身体不再受自己的控制,可她的五感却在不断的外放,跳脱出她原来的敏感度。
她甚至可以感受到周围最微弱、最渺小的存在,那是她第一次体验到五感放大的极致,可这一切都没有任何的停留,也没有在她身上有任何的依恋,诸多纷扰,它们来了又走,周而复始,就如同破不开的自然定律。
可当她醒来的那一刻,她觉得好想有什么东西从她隐隐疼痛而刚刚恢复知觉的经脉中流动,周身的酸痛,如同跑了几万里路。
爷爷说,那就是精神力,强大的精神力耗神、耗力,耗损过度,会死于梦中。
所以,她不能耗损太长时间的精神力,十分钟,其实已经是一种极限了。
钟老爷子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谜,可易珩却突然间不言不语,整个坐在哪里如僵硬的木偶,
犀利的目光,嘴角还噙着的浅笑,看着好像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
可——
“丫头,丫头?”
不对。
这很不对。
这丫头的眼睛从刚刚,哦不,好像更长的时间里都没有眨动过?
难道——
“诸葛啸,你做了什么?”
诸葛老头子那没有多少根的眉毛,却留着很有历史的长寿眉。
那长却稀疏的眼眉,在他挑眉间,说实话没有丝毫的美感,甚至还有一种古代公公的那种猥琐和阴柔。
特别是他笑起来的时候,这种令人嫌恶的感觉格外渗人。
“只是一个小小的游戏而已,你不必担心。”
钟老爷子知道这家伙阴险,刚刚他们之间的对话,显然是在所有人不知情的情况下,已经开了赌盘。
他的手下意识的答上易珩的手腕,那稳定的心跳传来,总算让他心里有了点根底。
要知道这丫头要是在他的地盘上出了什么事,那以易老头那护犊子的性子,恐怕会把他的整个家族铲除。
绝不仅仅是问候他十八辈祖宗那么简单。
钟老爷子见不得诸葛啸那奸猾的龌蹉样,立刻发出了警告。
“诸葛啸,当年发生的事情你应该没有忘吧,如果你伤了他唯一的孙女,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