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啸并非嗜杀之人,不过对敌人来说,无疑是恶梦般的存在。涵百晦养精蓄锐多年,只为有朝一日登上家主之位,不想这宝座离他近在咫尺,最终却功亏一篑。
鲜血涌出体外,涵百晦借着最后的气力如垂死挣扎狗一般爬上台阶,伸出那颤抖的手,牙关紧咬,仰起头来,指着涵寒,沙哑道:狠!”
言罢全身一软,那伸出的血手正巧耷拉在涵空的身上,引得他一阵惊恐大叫,“不要杀我,求求你们不要杀我,是爹杀了大伯,不管我的事!”
涵寒娇躯一颤,心脏如被人用刀戳了一刀般,痛得她无法呼吸,泪珠大颗大颗地朝外滚,玉齿差些将那气得发抖的嘴唇咬出血来。
涵空跪在涵寒身前,一巴掌接一巴掌地抽在自己的脸颊上,“我该死,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嘴贱,我不是人.......”见涵寒眼中杀机外放,丝毫没有原谅他的意思,连滚带爬到轩啸跟前,照先前那般又是一阵自虐。
轩啸摇头,苦笑一声,暗道:“狗又怎会改得了吃屎的毛病!”
一念至此,只见涵空面色突变,狠厉无比,狂吼道:“还我爹的命来......”自袖中抽出柄短刀便朝轩啸胸膛自下而上的刺去。
瞥得轩啸那脸庞一眼,涵空两眼瞬间恍然,那柄飞刺而来的刀亦停在轩啸胸前一寸。
轩啸再次朝他比划那抹脖子的动作,涵空便将短刀架在自己的颈脖上,不待他狠狠割下去之时,一只纤细的手臂顿时由他背心插入,前胸透出鲜血淋漓。
只闻那涵空闷哼一声,伴随众多涵家族人的惊呼,涵空缓缓闭上了双眼,面上那解脱的微笑便是他留在这世间的永恒。
众人怎都想到。连踩死只蚁虫都会难过半晌的涵家大小姐,竟然亲手杀了自己的堂兄,俗话说兔子急了亦会咬人,这话一点都不假。
此时,轩啸心心警兆,嘴解上扬,旋身之际,那虎首锯齿剑直抵轩啸胸膛。
轩啸不敢闪避,身后是涵寒,若自己胆怯横移。必将她暴露在外,如此一来,涵寒定是死路一条。
剑尖触体,宛若巨石投入深井中,顿时激起冲天浪花,轩啸体内瞬时大乱,经脉如打结一般,自身元气受阻,胸中一闷。
轩啸张开双臂。护住涵寒,贴地倒飞,直至高台之上,金灵之气已将经永舒理通畅。一口鲜血喷出,再无难受之感。
虎鳄仙君满面惊骇,他这雷霆般的一击,试问这九天仙界之中有几人能挡。不想一个刚破升不久的黄毛小子硬接下来就算了,还在几息间将他的剑气给化解,难道自己真的老了不成?
轩啸微笑之时。虎鳄仙君心乱如麻,总有种死到临头之感,下一刻,他还道是自己眼花了,只见轩啸那躯体之中顿时冲出八道如一的身影,手持各色气刃,二话不说,朝他身体各部要害之处猛刺而来,剑气凛冽,威不可挡。
虎鳄仙君如陀螺般,狂旋不休,一连使出百剑,亦未将那八道身躯给击退。
惊急之下,他再不敢保留,手中长剑拧转,紫元之气绕臂而来,直入剑身之中。
虎首锯齿剑蓦地光芒大作,虚影狂涨,兽形顿显。
闻得一声虎啸,众人捂耳皱眉,接连倒退。
那柄长剑此刻已化作一只虎头鳄尾的畜牲,观来是皮糙肉厚,张牙舞爪地朝轩啸狂奔而来。
轩啸见得这畜牲微一错愕,它便已到了身前,锋利的兽爪寒光逼人,若挨上一爪,兴许连半边身体也没有了。
八道身躯狂喝道:“八元分神斩!”剑芒耀眼无比,八属气刃同时斩在那畜牲躯体之上,轰然暴响,整个厅堂随即晃动不已。
轩啸趁着乱势,冲天而起,将顶上生生撞出个大洞。涵寒脸色苍白,全身僵直,显然是疾火攻心,不也相信自己的亲叔伯会杀他的亲哥哥。
为了一个狗屁家主之位,不惜手足相残,当真值得吗?
涵家族人惊慌失措,冲出议事堂之时,闻得一声震天虎啸,殿堂之中接连传出几声暴响,议事堂随即崩塌,扬起满天尘埃。
轩啸死死地盯着下方,背后生出一丝金灵之气,将仍是精神恍惚的涵寒托起。
便在当时,废墟中炸裂,一道巨大的身影冲飞面起,虎鳄仙君正是骑在那畜牲的背上,朝轩啸飞掠而来,速度极快。
不过再快的速度,在轩啸的眼中亦不过尔尔。
只见那虎鳄仙君半蹲在那畜牲背脊之上,转瞬之时,高高跃起,手中凝出一把与先前长剑相同的气刃,一人一兽同朝轩啸杀至。
轩啸眉眼一挑,抬起手臂时,紫芒暴涨,手臂顿时拉伸数十倍,变得无比粗壮,怒然挥下,那一人一兽在他的巨臂之下如同蝇虫一般渺小,顷刻之间便被那兽掌拍落地面,砸出一个深坑来。
虎头鳄尾的畜牲消失了,只剩那把暗淡无光的虎首锯齿长剑与虎鳄仙君躺在坑中。
虎鳄仙君,胸口急起急伏,双目瞪得圆圆的,却无一丝神彩,如受了刺激,眼神涣散。
轩啸携涵寒缓缓落地,前者淡淡道:“涵小姐,逝者已矣,现下最重要的是振作起来,大仇未报,还轮不到伤感的时候!”
此言一字不纳地传入涵寒耳中,音含灵气,敲击着她的心灵,让其回过神来。
涵寒旋身以望,看着这片废墟,冷冷向自己的族人问道:“这便是你们想要的结局吗?”
长久以来,众人均把涵寒当作个弱女子,若早知她有此手段便不会与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