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法倚靠在属于自己的宫主宝座之上,将近日来收到的风声反复琢磨,面具之下那张脸有些阴晴不定。
少许,才用那沙磁柔和的声音朝台下的公孙兆言道:“你对这些传言有何看法?”
公孙兆面无表情,将头微微底下,极是恭敬地言道:“回宫主大人,家养的狗放入山林之中的时间长了,也会变得咬人的恶虎。传言中,劫走珑月小姐的正是懂得联击之术的二人,与龚野又是相识,想来定他二人没错。”
罗法冷哼一声,“游铁心那个老混蛋,当真吃了熊心豹子胆,亦是时候敲打一下了,立即知会散布在外的各大护法及宫门主事人,我要知道他们的态度,放出消息,就说已查到劫走珑月的贼子。看他们作何反应,此事就交由你去办!”
公孙兆面露为难之色,淡淡道:“宫主,此事恐怕不妥,斗神大会在即,与凌云绝宫一战再所难免,此刻应当不动声色才是。而且,属下........”
&事,直言便是,何需吞吞吐吐?”
&家祖已经归来,且寻到那秘境,我亦该为斗神大会作些准备了!”公孙兆顿了顿,再言,“依照属下的意思,使家叔前去宏宇仙阁,旁敲侧击一番,若他们斩无反意,就是留待斗神大会之后再作清算;若他们不知悔改,灭了便是。毕竟四大家族的事仍是首位。”
罗法对公孙兆越看越是满意,言道:“你如何叫我信你不是公报私仇?”
公孙兆言道:“宫主言重了,一切以大局为先,何况他轩啸不是我一个人的敌人,而是老天爷的敌人,宫主以为如何?”
罗法言道:“但愿你所料无差,去知会你家祖,让他径直去宏宇仙阁便是。我想静一静........”
...
北冥神宫之内的白绫已然撤去,忧伤不再,日子却再难回到往常,只因这一大家子正为宫主之事,斗得鸡飞狗跳。
背冥神宫之中,花销收入均由涵寒二伯涵百晦所掌管,她父亲在世之时间,此人大半辈子都夹着尾巴做人。当宫主仙逝时起,他便露出了狰狞的面孔。
涵寒求他取出家中所有积蓄以解燃眉,得到的回答就俩字儿。“没钱!”
没钱,斗神宫便要寻四大家族的麻烦,除陈家之外,另两家矛头定然直指涵家,家破人亡只是迟早。
试问如此情形之下,背冥神宫之中还有谁会支持涵寒?
倒是还有另一种解决方法,涵百晦之子涵空,对涵寒垂涎已久,涵家族内通婚亦是自古相传。所谓见怪不怪。
不过那涵空荒淫无比,光是妾室就有七八位之多,这败类又怎配得上涵家大小姐?
若想继任宫主,首先得有至少十亿两元钱。其次,得有一位夫婿。否则要么让位,要么嫁给涵空。
看似有许多的选择,实则无路可走。
轩啸不喜管人家事。此事确不得不管,为何?只因涵寒之父正是因外出寻女之时,着了他人的道。力战而亡。此事虽怨不得轩啸,可涵寒离家的大多数时间是与轩啸同路,他又怎能推御责任?
北冥神宫之属仙城十数座,最近一城便是宫门以北不足千里的逍遥城。城中散修众多,城内更是应有尽有。
此城年收入足抵北冥神宫三成,因此城北临天河,风光无限,引得仙界文修雅士常年居住于此,可谓是灯火通明,夜夜笙歌。
临江楼是城中有名酒楼,饮琼浆玉液,品仙兽灵禽,可赏天河之风光,当然首选此楼。
轩啸临窗而坐,此地元气浓郁无比,于此地和人争斗,激战十个日夜定亦不知疲倦。
这亦是为何诸多宫阁临江而建,天河之中浓郁的元气可让修行进度一日千里。不过有利必有弊,无节制的纳气修行,极有可能爆体而亡。
轩啸将目光收回之时,涵寒已坐在他对面,见她满面愁容,便问道:“又被逼宫了?”
涵寒点了点头,言道:“二伯欺我女流,母亲走得早,现下父亲也走了,宫中无人能碍他左右,此次若不是你赶来,我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轩啸已在城中住了几日,每日都会与涵寒小聚一会儿。其余的时间,均在脑中梳理心中的千头万绪。
轩啸言道:“是我害你父亲早逝,你不记恨于我,就不错了。”
涵寒面色黯然,淡淡道:“这都是命!”接着话头一转,问道:“你寻到珑月姑娘了吗?”
轩啸笑道:“能否寻得,就看此次青书兄做得如何了,说起来,今日他也该回来了!”
涵寒言道:“今夜便动手吗?”
轩啸莞尔一笑,“别说动手这么难听,弄得我好像要做什么坏事一样,只不过先换些玄铁,看接下来,他们做何反应罢了!”
几日来,仙界之中传得沸沸扬扬,斗神宫中窝里反,有护法勾结外人将罗法未过门的妻子给劫走,斗神宫土崩瓦解只是时间长短而已。
仙界的修者明知这乃遥言,却又不得不信,因为那天夜晚的大战已得到祥风城主的默认,而斗神宫的护法龚野死在城主府之内亦是事实。
就这两个简单的事实,便足以引发各类猜想,传言不一,说得绘声绘色。连轩啸亦被这以讹传讹的威力惊呆了,话从他嘴中说出去是一个样,再传回他耳中之时,已变成“罗法早被人干掉,现在不过是有人借用他的身份稳坐宫主之位而已,所以才戴面具!”此言到了轩啸耳中,着实让他哭笑不得。
轩啸总是觉得涵寒看他的眼神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