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之中,培元庆盘膝悬立,那瑰城宛若伏地的凶兽一般,蓄势待发,随时能将他带来的培家族人给吞没。
培元庆望着城外的尸山血海,心中已有一丝惧意,脸庞抽搐,怒火中烧。
十日来,他与轩啸连战数场,均是不分胜负,他稳住轩啸之时,轩啸同样亦在稳住他。
培元庆越来越感觉事有蹊跷,深入冰霜郡的腹地本来就冒着极大的风险,公孙兆一语如定心丸般叫他义无反顾地带着培家过半族人来此。不想小小一个轩啸已令他无法动弹。
每当培元庆领人撤退之时,瑰城便会城门大开,城中守卫吊在他们身后一阵疯狂砍杀。待他们掉转枪头之时,轩啸便会命他们迅速撤往城中。
如此一来,培无庆这手下二万人马,现下还不到一万。如果再耗在此地,怕是要将这最后的族人也葬送在此地。
培元庆终是下定决心,狂吼道:>
此时,满地瘫坐的族人并无兴奋之意,多日大战来死伤无数,他们的自信亦早被击夸,现下正处于人困马乏之时。
歪歪斜斜地立起身来,众人不甘地望了一眼那城墙,长叹一声,扭头便走。
瑰城北面城墙之上,轩啸眺望那撤走的人群,满身的伤痕早已没了疼痛之感。
孝礼言道:“轩公子,此刻正是最佳出战的时机,为何不追?”
轩啸淡淡道:“他们累了,我们也累了,为何要追?多日来,你这城主已尽到自己本份,接下的事,便交给大哥吧!至于那培元庆,他既然这般喜欢瑰城。我便将他的尸骨长埋城墙之下,叫他的阴魂永远守着这瑰城!”
清霜靠在她心爱男子的身侧,望着万人撤离的滚滚尘烟,朱唇轻吐,柔声言道:“轩啸,你在此地耽搁的时日甚久,公孙兆此刻怕是已有所动作。”
轩啸虽未记起那往日之事,却深知清霜的心始终向着她,微微一笑,言道:“我猜到他下一步计划。便早作了安排,此刻岷穷山林之中怕是热闹非凡,我们晚些去又有何妨,只要再将培家铲平,这乾坤之中便重归太平,我也能安心回天元了。”
闻得天元之名,清霜心中若被刀刺了一下,忖道,若再与她相逢。这个男人还会属于我吗?
清霜多希望轩啸就此能在乾坤住,二人不问那世事,终其一生。可她明知这是不可能的。轩啸心系天下,志不在此。天元百姓还等着他回去解救。
柔情似水地望了轩啸一眼,旋即想到,我不该这般贪心,只要能与他一起。即便为妾又有何妨,至少他的心中有我。
一念至此,纤手紧紧握轩啸那强有力的手掌。心若小鹿乱撞,喜不可言。
轩啸别过头来之时,胸口突来灼热之感,低头看去,那翠蝶绿光闪烁,灵气四溢,叫他心中猛然抽搐,钻心的痛。
轩啸不知玉蝶的来路,只当是生来它便长在自己的胸口上。这翠蝶若有生命一般,此时与他发着脾气,操控那灵气在他心脏周围肆虐作乱。
这点痛苦,轩啸仍能承受,却无法将那诡异灵气所根除。识海之中,鸿蒙大笑不止。轩啸浸入那识海之中,叫道:“前辈,你还笑得出来,快帮帮我!”
鸿蒙叫道:“小子,这忙,我可帮不得,只得靠你自己!”
一语言罢再不顾轩啸纠缠,喃喃自语,“问世间情为何物......”
少许,那灼热刺痛之感突然消失,轩啸回过神来,清霜顺势靠在他怀中,轻声朝那玉蝶言道:“你这飞醋吃得太远,他就是我一个人的,气死你!”
轩啸问道:“清霜,你在说什么?”
清霜笑道:“没什么,我让你小心一些,那培老鬼境界实力非同一般,你切莫轻敌!”
言毕之时,那漫天黄土之中,厚土众人若见鬼一般拼命朝城下退来。
放眼望去,只见天边黑压压的一片人群,疾速朝那厚土众人合围而来。
一男一女两道身影冲上高空,闻其男子叫道:“培元庆,你来我冰霜郡作客,本家主还未好生款待,怎生又急着要走。这要传遍天下,别人还道我杨稀伯不懂待客之道。”
杨稀伯携如花美眷踏空而行,满面得意,尚无凌人气势,却含威震四方之感。
多日来,他夫妻二人奔走数城,死在杨稀伯手中的城主少说亦有七八位,消息传出,其余各城之主为之颤栗,再不敢袖手旁观,派出使者,宣布效忠,无需杨稀伯多言,派将城中修行弟子尽数派出,合兵瑰城。
此时,已将那培元庆的族人围在瑰城之下,众人望着那培元庆的眼神,就如同狼见了羊一般。
轩啸当即大喝:“培无庆,凌家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竟然罔顾两家千年相安无事的事实,趁火打劫。现下你死到临头,是你束手就擒,还是老子将杀得神魂俱灭?”
培元庆而露阴狠之色,心中大骂,公孙兆,你这黄毛小贼,此次可坑苦我培家了。
那面色阴晴不定,忖道,罢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我培元庆能躲过此劫,将来必有东山再起之时。
当下喝道:“培家族人岂有贪生怕死之辈?众人听令,与凌家决一死战!”
岂料话语一出,无人响应。沙场之上鸦雀无声,不知何人第一个将手中兵器朝地上一扔,顺势坐倒在地,引发的效应便是十人、百人、千人齐齐将兵器扔下,全无斗志,坐以待毙!
培元庆眼中闪过那狠厉之色,狂吼道:“你们这群贪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