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女子凌立当空,衣袂飘飞,青丝柔舞,那绝美的容颜冷若冰霜,不过瞥了轩啸一眼,目光便移了开去。
此女正是多日不见的清霜,倩影掠下,一团火球再次于地底喷出,轰然爆炸,热浪滚滚。清霜无视那熔火之威,越过轩啸等人,朝那凌沐阳飘去,立在他身前。
凌沐阳探手,微微颤抖,满脸喜色,老眼泛泪,喃喃道:“你爹,你爹他还好吗?”
清霜冷冷道:“爹身子不错,只是时常念起你,时常嘱咐我有机会来乾坤定要来探望你。”
凌沐阳深吸一口气,当年他明知事实真相,却为息事宁人,将所有罪过强加于大儿子身上,不想他非旦不记恨,心中时常挂念着自己的父亲。
多年的心愿终是了了。清霜之父便是凌沐阳的大儿子,当年被逐出家门之时,心灰意冷。便流浪至那东海的另一端,天元。从此痛定思痛,戒掉那滥赌的恶习,做起小本买卖,两年之后稍有所成,识得一女结为夫妻,不久便诞下清霜。
一切皆有天定一般,身在天元之中的人,在这乾坤一地中再次聚集,只不过物是人非。轩啸早已忘记了清霜是谁,唯有的仅是那好奇。
好奇当日他是如奇射了这传说中自己的恋人一箭,好奇她当日在淼庭城之中为何一剑刺过他胸膛,却未下死手。
玉龙城摇晃不断,山石抖落,火光冲天。山外积雪崩塌,成就滚滚银浪,朝山下扑卷而去。
一团团火球岩灰由地底喷出,黑烟滚滚,刺鼻难闻,修行者亦感不适。何况这城中百姓。
此时,只闻那凌沐阳大喝一声,“好!”连忙言道:“杨稀伯,给老夫滚过来!”
杨稀伯心中一惊,不知在此时凌沐阳为何唤他,忐忑不安地飞到那增凌沐阳身前,闻这一家之主言道:“杨稀伯,你打算何时与宛晶完婚?”
杨稀伯两眼猛瞪,心中狂叫,这生死关头。你这老头儿竟然管我何时成亲?
嘴上却言道:“当然是越快越好!”
木宛晶此时也来到凌沐阳身前,叫道:“外公,你问这事作甚?”
凌沐阳哈哈一笑,叫道:“你二人给老夫跪下扣头!”
杨稀伯满面疑色,心中不安,却不敢忤逆,只得照做,他二人连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
凌沐阳大笑叫好,言道:“当年你母亲嫁给木炬。老夫本以为是她的不幸,岂料木炬比我更疼爱你母亲。命数乃定数也,我亲手将大儿子赶走,养成了二儿子这孽畜。好在我还有个乖孙女,一个乖外孙。你二人即已向我叩头,我便当你二人已成夫妻,虽是简单了些。好在有众人见证,非常时期,繁文缛节。能免则免。”
杨稀伯虽觉有些儿戏,可好歹亦是家主之言,早晚都要成亲,那便成吧!
凌沐阳顿了一顿,喝道:“杨稀伯接令!”手中瞬时多出一道晶莹剔透,如冰如玉的令牌。
众人齐声惊呼,杨稀伯那双手举在空中,不知当接不当接,见众人目光讶异,深感不妥,犹豫之时,那令牌已放入他手中。
杨稀伯望着这令牌,暗自笑道,本公子还以为这令牌会咬人呢?也没什么特别之处!
待他看清令牌上的“主”字之时,顿时猜到些什么,冷汗冒出,闻凌沐阳高声言道:“从今往后,凌家之主便是我外孙女婿杨稀伯,诸位长老定要尽心辅佐。”
杨稀伯脑中瞬时炸响,怎地突然就成了这凌家之主,他突然觉着有些不妥,出言问道:“我做家主,你做什么!”
凌沐阳嘿嘿一笑,叫道:“当然是帮那不孝子背黑锅!”
此刻,洞内红光冲天,热浪不断由地底喷出,较之先前那高温,又灼人许多,众人的发丝已自然弯卷,隐有焦糊之味。
凌沐阳一声暴喝,“都还愣着做甚,疏散城中百姓,不要造成无故伤亡。”摇身一震,气劲扑面,元气瞬时将众人震离此地。
凌沐阳嘿嘿一笑:“老夫一念之差,便要自偿恶果,不过还不算太坏,你们千万要保重啊。”眼望清霜,叫道:“跟你爹说,是我不好,有朝一日,望他重回凌家看看,杨小子心野,将来变数颇大,家主之位还是该由你爹来做。”言罢,当头便朝那赤红深渊中跳下。
清霜与那木宛晶满面泪水,齐声惊叫,“外公.......”
众人亦是悲鸣狂呼,催人泪下。
惊天炸响,火球接连喷出,化作漫天火雨,倾泄而下。
杨稀伯叫道:“长老、护卫听令,速速将百姓撤出!”
众人哽咽不断,亦不能违抗这新任家主之令,抹去泪水,无暇伤感,率数千城卫,前去疏散百姓。
轩啸立在原地,良久未动,终是见得熔岩高高冲起,火蛇狂舞,洞口不断扩大。
那灼热熔岩中,凌沐阳全力施展冰灵之气,不过势单力薄,刚结成的寒冰,瞬间便冲熔岩烧化。
四周已尽是焰灵,水灵冰灵全无,如何能与那高温熔岩相抗?在这般下去,就是他凌沐阳赔上性命,亦难为挽狂澜。
轩啸抬头以望,见那冰晶穹顶不断渗出水来,一计出生,再不犹豫,大喝道:“前辈,我来助你!”人影一闪,虚空踏步,直至那穹顶,毫不犹豫,翻云球急转成旋,元力轰然暴发,一掌击出,那万看冰层再受不住玉龙山顶那一汪湖水的压力,“哗”地一声巨响,大水如柱倾泄而下。
遇那高温熔焰瞬又升为水汽腾升,翻云珠疯狂旋转,念力所控,无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