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若鱼鳞,布满苍穹,城主府内四下狼藉。
杨稀伯睁开眼来,衣袍已碎成布条,挂在身上,如遭洗劫了一般。周身污秽与血水混在一起,此刻在体表化作一层痂壳,跟泥鳅似的。
多年前,他初入纳气境之时,便如若这般,不过那污秽物极少,绝决不像如今这般,似穿了件衣物在身上。
杨稀伯从木宛晶临走时给的乾坤袋中取出个木盒子,打开一看,里面竟有一只蔫掉的蟾蜍,苦笑暗道,想来,昨晚就是这东西着差点害死我。
卫南华刚巧醒转,见着,你这宝贝从哪儿得来的,体内蕴藏如此丰沛的八属灵气,昨夜差些要了我们三人的命。”
杨稀伯对昨夜的事情不是很明白,轩啸明明将那灵气大多吸入自己体中,不仅没事,不久之后,又将那灵气送回二人体中,反助他们扩展经脉,那八色灵气诡异得紧,与自身的无属灵气融合之际,竟将九窍突然连成一片,体内那白芒不知是何物,叫他二人心中说不出的舒服,实力涨进不说,连带境界已得以提升。
卫南华摊开手,白芒闪现,如同白焰一般,于他掌心之中摇曳。这灵气尚含那至阳之气,不过威力却非同日而语,强了不知多少。
卫南华问道:“大哥,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杨稀伯早已注意到自己体内的变化,想来定与吸食蟾王的灵气有关。只见他摇了摇头,言道:“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只是若那水家老怪站在我面前,我定能将他剁成肉泥!”
&知道这是什么!”二人一惊,侧脸望去,只见那雷昕伸了个懒腰,微笑言道:“这是元气!”
&么......”二人失声惊呼。
...
酒楼的生意极是冷清,用早膳的人寥寥无几,城主府昨夜发生那么大的事,这半城中的人早已已跑到江对岸的城中去看热闹,或者帮手。
轩啸递过一只茶杯,举着茶壶半晌亦没倒出一滴水来,笑望身侧的糟老头子,言道:“前辈,这茶水只招呼朋友,若你不道明来意,这杯茶怕是喝不了。”
&这小子好生奇怪,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为何却说老夫跟着你,笑话!”言罢闪电出手,二指点在轩啸手腕之处。
轩啸水腕一麻,触不及防之下,竟连茶壶也握不住,五指微张,茶壶瞬时落下。
那老头子眼疾手快,翻身而上,一屁股坐在桌面之上,茶壶已落在他手中。
不知他从哪儿又变出只酒壶,朝嘴里倒了一口,“咕嘟咕嘟......”漱口之后,咽了下去。
然后再将那茶壶中的滚水朝口中倒去,看得轩啸心惊不已。
酒气浓冽,能掩盖茶味清香,两者之味合在一起又不知是何种怪味,轩啸苦笑一声,暗道,这暴遣天物的老家伙。
轩啸言道:“前辈,我知道你跟着我们并无恶意,否则在那清幽小谷中,你便已经出手了。”
老头子“咦”了一声,显然有些吃惊,言道:“你这小家伙还有些本事,想来昨夜那雷纵必然是命丧你手。”
轩啸丝毫不觉惊讶,眼前这老头连他亦是无法看透,实力不知强到那般,现下反是觉得庆幸,这种高人只要不是仇家,怎样都好。
轩啸言道:“前辈既然不肯道明来意,恕小子不奉陪了。”一手抓一个馒头便要离开。
老头顺势躺在那桌面之上,翘着腿,仍是一口茶,一口酒。
轩啸那前脚刚要迈出门口,闻老头儿言道:“小子,你有病,病得还不轻!”
这话如何听来,亦像骂人,不过轩啸闻言那一脚再迈不出去,旋身时,歪着头仔细看了看老头儿。终于还是重回座位,言道:“前辈说我有病,不知病在何处。
老头吧唧着嘴,合上双眼,言道:“心病!”
轩啸一颤,心中讶道,这老头儿果然有些门道。饶有兴致,抱手言道:“还忘前辈指点迷津。”
老头一脸悠然,喃喃言道:“几月前,老夫在那千水郡出手救过一女子,那女子受伤极重,被一箭穿胸射过,性命危在旦夕。老夫本不想救她,只因与他同行的小子一看便不是什么好东西,额窄眼长,一脸阴狠之色。但那女娃还不错,加之老夫有求于人,这才出手。那女娃体内早被那金雷之灵弄得性命垂危,天下怎公有如此诡异的灵气,实叫老夫想不明白.....”
轩啸面色数变,惊讶之情无法言明,只听老者再言,“天下灵气属性繁杂,但无非可分两大类,至阳至刚与至阴至柔,若老夫未曾出手,绝不会想到那女子竟是至阴之体,天生可修冰灵之人,偏偏这样一个女娃,还是来自天元。”
老头往嘴中倒了一口烈酒,言道:“她受伤虽重,经老夫输气调理,耗时三日,倒也好了七八分,神智却一未不清醒,时常呓语,唤的什么狗屁‘轩啸’,老夫对这轩啸顿感好奇。”突然睁眼,凝视轩啸,言道:“不想轩啸便是你这小子,最让老夫惊讶的却是她竟然是被你所伤。”
轩啸心中五味杂陈,惊骇之情无以复加,那神色更是阴晴不定,无论他怎么想,亦想不出他何时出手伤过一个女子。
老头子叹了一声,言道:“那女娃对你已是情根深种,实难想象你如何对她下得了手。不过那夜于千水郡主城之中,你将那水琼海废掉之时,她亦出手伤了你,老夫这才发现,原来你将那段往事早已封存,只怕是连她姓甚名谁都忘了吧?”
轩啸目光闪烁,问道:“前辈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