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笼罩了新郑城,微寒的空气仿佛凝结了灯光,洧水缓缓,总令人心头有块大石头似的不能喘气。
偶有一阵微风拂过,监牢门口的灯笼微微摇晃,几个士兵百无聊赖得站在门口值夜,并盘算着如何度过这个漫长的夜。里头屋内传来的欢笑声,令他们有些神往,估摸着自己手里的几个环钱,能否够搏个狎玩的资本。
风吹过后院,顺着长长的石头台阶,通往地下,沉闷潮湿的空气,混着令人作呕的气味,是仿佛龙卷风也吹不散的。
干稻草散乱的堆在墙角,偶尔有鼠虫爬过坑洼的地面,油灯火光将影子拉扯得长长的,印在石壁上,如同赤色画布上的一个个鬼魅。
大厅内一干士兵眼睛直勾勾盯着这个外来客,有些好奇,这么晚了这个陌生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他们可不认为这个孩童会是来劫狱的。若是如此,外面早该响起钟声警告了。这个监狱关押了许多犯人,不乏有姿色颇佳的女犯,都是为贵族老爷所看上,用了莫须有的罪名而关押至此,故每过一段时间,都会有人贵族老爷,将这些女犯带回家中。
还别说,这样效果特别好,本来那些抵死不从的女子,在这鬼地方关了一段时间后,竟也都乖乖就范。不是这些士兵懒散成性,而是关押的犯人,还惹不到那群武艺高强的江湖人士,又兼这地方已成了有许多贵族老爷心照不宣的地方,又有谁回来触他们的霉头呢。
叶瑜一身青色衣裳,这些士兵虽然在地牢里待久了视力减退,有些看不真切,但还是可看出来价值不菲。又兼其气度不凡,故而有个什长客气的问:“你是何人,来此作甚?”
叶瑜彬彬有礼得拱了拱手,然后神乎其神得掏出一柄木剑,道:“给诸位送一场好梦。”
“什么?”众人一愣,还没有反应过来,但下一刻他们就明白了叶瑜话里的意思。
只见叶瑜葛履轻点,欺身而上,木剑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一名士兵猝不及防之下,被打晕在地。紧接着叶瑜身子一旋,太虚剑法无名式激荡而出。木剑的速度突然变快,神出鬼没得又抹过了一人的脖颈。转瞬间,便有好几人倒地不起。
“吓!”
众军官一愣,原来是这样送一场好梦,心中有些疑惑,被打晕了还能做梦吗。但他们可不是蠢到无可救药之辈,自然知道眼前这个不过十五六岁的孩童是来劫狱的!
于是纷纷怒喝一声“竖子好胆”,拿起青铜长戈便朝着叶瑜扑来。
叶瑜脸上一片云淡风轻,丝毫不将这群人放在眼里。一手负于身后,右手持剑,站在一侧,睥睨众人。
“杀!”
一名士兵瞪着铜铃似的眼眸,脸涨得通红,区区孩童居然刚轻蔑于他,着实不可饶恕。
那士兵是上过战场的,步伐稳健,长戈一震,便横扫而出,借着兵器长的优势,虽离叶瑜三步之距,但寒芒已然掠至叶瑜的脖子。
“铛!”
一声沉闷的响声回荡在大厅中,叶瑜手中的木剑横亘身前,轻轻架住这青铜长戈。那士兵脸更加红了,用上了死力压着长戈,誓要将叶瑜斩于身前。但锋利的刃离叶瑜还剩寸余,却始终不能再进一步。
“呼!”
身后一阵劲风袭来,叶瑜头也不会,仿佛背后长眼一般,木剑架着长戈,身子却一侧,一脚如同夹带了万钧之势,重重踢在了偷袭的士兵腹部,只听那人惨叫一声,便应声飞出,沿途撞倒了两人,才跌落在地,吐出一口鲜血,昏迷不醒。
叶瑜轻呼一口气,木剑一震,长戈被荡开,同时他欺身而上,一记膝撞狠狠落在这名老兵身上。
“嘭!”
老兵手一松,长戈落地,整个人无力的跪在地面,捂着腹部颤抖着,但痛苦没持续多久,叶瑜又是手起剑落,这老兵闷哼一声,又步了同伴的后尘,晕厥在地。
转瞬之间,又有三五人持着长戈,包围在叶瑜身边,同时刺向叶瑜。
眼见叶瑜要被数根长戈洞穿身子,但他脸色的淡然之色,却没有一丝改变,身子一跃,犹如流星划过夜空,跃出包围圈,同时太虚剑法招式猛然变换,那木剑舞得如同狂风,又如暴雨,倾泻在几人身上。
“啪啪啪!”
木剑敲打着战甲的声音持续不断的回荡在大厅内,甚至没有人看得清发生了什么,只是一眨眼,几个人气势汹汹的士兵就浑身疼痛的倒在地上,又被叶瑜一人来了一下后脖颈,统统昏了过去。
见状,众人咽了口唾沫,这小子不会是妖怪吧,一个人打得一众毫无还手之力,看样子他还未出全力,只是在和小孩子玩耍一般。
有机灵的直接身子一软,“昏倒”在地。
战场之中,叶瑜所到之处,摧枯拉朽,没有人是他一招之敌,纷纷屈辱得被他打昏在地,没个三五时辰根本别想醒来。
很快,大厅中除了叶瑜无有一人站立着,叶瑜微微点头,扫视四周,那些以为装晕能够躲过一劫的,还是挨了记木剑重击,怀着悲愤之情,不省人事。
叶瑜这才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葛履踏着一众“尸体”缓缓走向地牢深处。
而离开大厅之后,是一条长长的走廊,墙壁的颜色要更深一些,摸一摸仿佛能渗出水来。火把摇曳,将叶瑜的影子拉着极长,“踏踏”轻轻的步伐落在寂静无声的通道里,仿佛黄昏深山寺院的暮钟一般响亮。一时间,仿佛有鼠虫疯狂逃窜,“悉悉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