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观音御剑飞行的速度不慢,使云海之巅的寒风嗤嗤的打在玄黄色的罡气罩上。
阿鼻一直在凝视着远方,黑白分明的瞳仁里尽是平静,他偶尔会望向那些刺破或者刺不破云层的山尖,还有周围那风云涌动的天野。
一时间,阿鼻幼小的心灵受到了强烈刺激。
大厦之下,我如蝼蚁,大厦之上,我还如蝼蚁,真是……不甘心啊!
相比之下,阿鼻的娘亲,徐儿的心态就平和许多。
虽然于高空四顾周围,看到的东西非常震撼,但是她终究还是一个希望丈夫好还有希望自己儿子好的普通女人,所以心灵没怎么受到刺激,只是脑袋有些空泛。
不知该如何是好。
因为,这是她第一次离开白马城。
反观被李观音甩的远远的陈甲骨,他现在很郁闷,为什么自己的修为如此不低,御剑飞行的速度却赶不上李观音?
这是为什么。
无论他多么的努力,李观音就在他的目及之处,不近不远,不远不近。
……
……
很快,四人便到达了炎京城。
由于马上过年的原因,眼下的炎京城正值一派繁华景象,搞的李观音身后的这对母子一愣一愣的,传说中的炎京城,确实繁华,但是这母子俩又怎会想到如此繁华,真是人山人海,此起彼伏啊。
白马城就算最拥挤的时候,也不足这炎京城里的千分之一啊。
飞剑继续如扁舟一般,于高空飞行,经过炎京城的城门上空,李观音四人忽然被一排骑着双翼白驹的禁军围堵,领头的那人一袭战甲,拿着手中的黑枪指着李观音四人威风凛凛的喝道:“来者何人?”
李观音一脸平静,说道:“李观音。”
领头的那人一愣,脸上的威风顿然消失,认真看向李观音,沉默了片刻,随之向李观音揖手,然后携自己的人马散开,为李观音四人让路。
飞剑的速度放慢,四人向炎京城的深处而去,好容易追上李观音,陈甲骨道:“据说这些禁军在京城可是最具权威的存在,不曾想见到你竟表现的如此客气,莫非你在京城很出名吗?”
李观音昂昂挺胸,白了在大陆都很出名,何况这小小的炎京。”
陈甲骨一脸无语:“……”
从未见过如此自恋的人。
反观徐儿与阿鼻母子俩,俩人还在回头野望,看向那些离他们愈发遥远的双翼白驹,俩人的眼里尽是惊奇,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会飞的马,而且还是出现在人间,这真是令人匪夷所思啊。
来到炎京城的城中心,李观音脚下的飞剑忽然快了起来,如一道流光,闪向悬壶堂后门的那条巷子里,陈甲骨紧随其后。
后门都盖的这么好,大城市啊。
徐儿像是个年轻的姥姥进城一般,看到悬壶堂的后门都羡慕的不得了,因为她看到的这青砖粉墙碧瓦和自己在白马城所拥的那处宅院相比,自己那处宅院实在是如同乡下人随随便便在院子边儿上盖起的茅房一般,简直是惨不忍睹啊。
阿鼻还行,强装镇定,紧紧握住娘亲的手,似乎在提醒她,娘,眼里别那么放光,真是太丢人了……
李观音推开后门,指着里面对陈甲骨一家三口笑道:“请进吧。”
陈甲骨四顾打量:“这是你的家?”
李观音点了点头。
这时,一个丫头拿着一杆扫把向后门走来。
来到门口,她俏头看看李观音,又看看陈甲骨一家三口,一眼奇怪的看着李观音,问道:“三师兄,他们是……”
丫头叫小菊,是悬壶堂里的女学徒,兼职悬壶堂后院的丫鬟,就杜小音第一次来悬壶堂,玩命夸的那位。
“客人。”李观音没多作解释,问道:“大师姐呢?”
小菊一撇嘴,说道:“大师姐在你房间一直修炼,可能生气了。”
李观音蹙眉道:“生气?为什么。”
小菊看了看陈甲骨一家三口,抿了抿嘴道:“您一声不响离开了炎京城,也不跟师姐说一声,还有啊,那个苏渔矶,好像也生你气了,她现在跟大师姐热乎着呢。”
李观音愣住。
一时没反应过来,苏渔矶跟师姐热乎着呢?
什么意思……
她俩……
莫非……
小菊不知道李观音心里又想什么下流之事呢,悻悻说道:“您可别说我说的,搞的我很爱打小报告似的。”
李观音看向小菊,眼神很明显,你不爱吗?
小菊把目光投向了阿鼻,然后目光下移,看到了阿鼻一双赤脚,呀了一声,将扫把立在一旁,走到阿鼻跟前道:“小弟弟,你怎么不穿鞋子啊?不冷吗?快走,姐姐给你拿双鞋子去。”
阿鼻幽怨的看了小菊一眼,说道:“姐姐,我不是小弟弟。”
小菊白了阿鼻一眼:“你不是小弟弟难道我是小弟弟啊,唉,对了,你从哪里来的,看你风尘仆仆的。”
阿鼻很实在,说道:“我从白马城来的,来修仙的。”
望着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徐儿脸上表情复杂,看向李观音,八卦道:“先生,这丫头是你家的丫鬟啊。”
李观音点了点头,然后客气的示意陈甲骨夫妇里边请。
徐儿顿了顿,又问道:“那你家这丫鬟,多大了?”
李观音挠了挠后脑勺:“好像有十七吧。”
徐儿一听这话,也不知怎么就兴奋起来,说道:“女大五,赛老母,我家阿鼻还没媳妇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