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道理说,作为师弟,不应该对师兄说那样的话,但是李观音觉得,自己也是为二师兄好,得了一件宝物,千万不要得意忘形,不然对于以后的修仙生涯只有坏处没有好处,希望他悬崖勒马,好自为之吧。
李观音并没有说,以貔貅图提升修为不好,但要适可而止,急功近利只能害人害己,因为世间的隐士高手真的太多太多,只是李观音知道的,便有一个地象境的高高手,更何况还有一些欲要剑指琅榜第一,但却一直没有露面的人。
李观音走后,二师兄在前厅门口沉默了良久,最终他想起了很久以前师父教导自己的那六个字,怜惜黎民百姓。
一时间,许多记忆如清水一般,冲刷了二师兄的贪婪之欲,二师兄一阵苦笑,若不是师弟提醒,自己怕是真要被财气冲昏头脑了。
临近傍晚的时候,李观音坐着马车来到距离长生巷有三街之隔的六榕巷,下了马车,步行至巷子的末端,一座居养院门前。
“吱扭……”
窦谪仙说张逸普就在这座居养院里传道,所以李观音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而进。
而他看到的却是……
一派邋遢混乱之景。
从外面看,这座居养院虽不至于奢华大气,但也是庄严周正,中规中矩,粉墙青瓦,有树俏出墙头,说不出的宁静与干净,就像新盖的房屋一般。
然而推开门一看,院子里满地的杂草,坐落在院中央的那台石磨,有好几个大缺口小缺口,不远处的墙角边,有粮囤而立,但是那粮囤也是破破烂烂,更别提里面有一粒粮食了,根本就是用来让居养院里这些孤儿捉迷藏用的。
再看这居养院里的堂屋,门是开着的,里面只有一张破桌,凳子都没有,除了那之外,还有几张铺着草席与杂草的木床,而即便是那样,那几张木床也是别人家不用的破烂货。
将目光从这些静物上移开,李观音看到的是十来个身穿破衣烂袄的顽童,其中有一个顽童,还抱着一棵在墙角拿来的冻白菜,往张逸普那灰发蓬松的脑袋上砸,砸的他脑袋上尽是被冻坏的烂白菜叶。
至于那十一二岁的顽童为什么要砸张逸普,李观音好像知道了个大概论,因为他推门而进时,正好听到张逸普为这些顽童“讲道”。
而他讲的内容却是,“正所谓,内练一口气,外练筋骨皮,这个……”
道,就被他讲到这里,然后就看见他被顽童砸了个满脸碎白菜,然后就见那顽童指着张逸普的鼻子道:“奶奶的,听你叽歪这么多天了,什么大道小道半大道,还有什么什么武道仙道神道魔道,哈哈哈,你讲的这是道吗,就好像街上卖大力丸的开始说的那些开场白一般,这叫道啊,?有本事没本事,没本事就趁早离开这儿,我们小哥几个天天去讨饭本来就吃不饱,回来还得分你一半,你觉得这样合适呀?”
面对顽童喋喋不休的数落,张逸普显得非常之淡定,他神态自若的撸了一把自己脸上的烂白菜叶,不紧不慢的说道:“臭小子,你才来这居养院几天啊,还不知道我小老儿有多厉害,慢慢听,听了就有好处,年轻人,不要这么急性子嘛,正所谓,那内练一口气,外练筋骨皮都没闹清楚,谈何……”
“谈何谈何谈何,谈你妈的何,到底走不走,你的事情,我已经知道啦,以前那帮傻子都是被你这样啵啵给烦走的,今日,我还就不信那个邪了,看见那堆白菜了没有,要想不被摔的劈头盖脸,就趁早离开这院子,这院子是大炎朝廷分给我们这些孤儿的,你是孤儿吗?”
“我是。”
张逸普针尖对麦芒的看着顽童的眼睛,无耻道:“我不仅是孤儿,还是个老孤儿,要尊敬老人懂吗少年?”
“蛋子哥,算了吧,这老家伙就这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咱别跟他一般见识,那些白菜与其砸在他头上,还不如炖点汤喝呢。”
另一名顽童看着张逸普实在可怜,于是摇了摇旁边这名用白菜砸张逸普的顽童的手臂说道。
而便在这时,张逸普正巧通过这名为自己说情的顽童衣角间隙,看到站在门口的李观音,于是他腾的一下站起身来,指着李观音便大叫道:“啊呀,救星来啦,我的大救星来啦,臭小子们,知道他是谁吗,他是六合榜上鼎鼎大名的李观音呀,让他请吃饭!”
“……”
李观音一阵无语,这个张逸普,以前可不这样的,他可是一个堂堂地象境的高高手啊,随便施展点法术,便能让整个大炎帝国覆灭的存在,如今怎么沦落到这步田地。
对于张逸普这个人,李观音知道不多,但是李观音知道一些关于张逸普的重中之重之重要之事,他原来有个道侣,名叫陆雪婵,也就是窦谪仙的师娘,九年前因为琅论武,飞升成仙了。
据说在陆雪婵飞升之前,拿张逸普做了鼎炉。
这就等于……
张逸普被抛弃在人间了。
如此一来,张逸普这般疯疯癫癫,也难怪了,他受伤了,情伤。
这时,李观音被那群顽童毫无悬念的围了起来,有顽童说,“哥,有钱不,施舍点儿,大冬天的没法过了。”还有顽童说,“哥,有钱不,给买只鸡去呗,大冬天的路过前边那条街闻着烧鸡味,可那倒霉老板就是不肯施舍根鸡腿吃,怪残忍的。”更有顽童说,“哥,瞧你身上这件儿大衣不错,借给俺穿呗,穿几天就还你。”
无奈之下,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