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婷神色有些凄惶，她脚步不自觉地往后退，有些不懂。
那位女演员继续轻飘飘地开口，“你莽莽撞撞冲过来，不是想要将酒直接泼过来吗道歉吧。”
孟婷下意识看向李依，有些怔然，“我没有。”
周凌薇代表的是制片方，她要整治一个毫无背景的小姑娘，易如反掌。
所有人都乐意配合。
反正，就当娱乐，无伤大雅。
孟婷想靠近李依，她几乎要哭出来。
但现在众目睽睽之下，全都知道周凌薇的身份，没人敢得罪她，起码这场庆功宴，就是周氏掏的钱。
李依怕了，直接往后退了一步，又有些不忍，小声开口，“婷婷，你道个歉，就道个歉。”
孟婷身子一僵，脸色发白。
周凌薇一直没说话，这会儿，瞧见大部分人注意力都被引了过来，仿佛不悦，不高不低说了句，“这里什么人都可以进来的吗”
高高在上，理所当然。
她骨子里那股轻慢，仿佛没人觉得不对。
徐浩的同学们，脸上都有些挂不住，觉得孟婷连累了他们，“笨手笨脚的，你就道个歉。”
有些急，生怕得罪周氏。
周思而路过餐桌，随手扯了几张纸抽出来，在所有人眼神中，旁若无人般走过去。
她停在孟婷面前，垂眸擦她脸上的酒水和泪水。
孟婷木木的样，这会儿有些缓过来了，害怕又委屈，傻傻的盯着周思而，眼泪连串的掉。
这情景，让气氛有瞬间诡异的静默。
周凌薇盯着周思而，指甲都要掐进了手心里。
孟婷没想哭，可被这么多人看着，逼着，眼泪就控制不住。
周思而的动作很仔细。
孟婷忍不住，望着她，低声解释，“思而，我没有。”
她还在哭，肩膀都在抽动。
周思而看她，声音平静，“我知道。”
她这一声，恰好是最安静的时候，近一些的人全都听的分明。
她好像根本就不怕。
孟婷心里忽然就安定下来。
周思而将她脸上好容易擦干净，也没管在场人盯着她怪异的眼神，直接握住孟婷发凉的手，很是温软，“没事的，走吧。”
像是哄着她。
胆大
徐浩就在人群外，刚刚听到动静，他就赶过来，恰好看到她在给孟婷擦眼泪。
温柔的，让他呼吸都不自觉放轻。
周凌薇没吱声，只不温不淡的笑了笑。
立刻有人冲锋陷阵，将人拦住，“你们就这么走了不太讲理吧，怎么也要道个歉。”
周思而脚步停下，握着孟婷的手，却丝毫没有松开，“道歉”
“人家周小姐大度，不想和你们计较，你们也不能当什么都没发生。”
周思而想了下，觉得她说的有些道理，不能当什么都没发生，她偏过头看孟婷，问的很认真，“想让她和你道歉吗”
没有刻意压低的声音，几乎都能听得到。
周凌薇几乎是立刻，抬眸看过去，神色不明。
剧组的演员和工作人员们，全都盯着她，有些想笑，这话听起来实在天真。
李依实在没忍住，脸都红了，“别闹了，思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