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见张小花出口不凡,立时起敬,肃然说道:“如今正是金丰二十三年正月初六。不知小兄弟是哪年入的山?”
张小花拱手,一本正经道:“约莫着是金丰二十二年腊月初吧。”
那人笑道:“佩服,佩服!真莫大仙缘呀。”
旋即,笑容呆在脸上,这是哪儿跟哪儿呀,不过就是一月嘛,不是逗我玩?
张小花心中暗笑,又问:“还请问下大哥,这镇上,哪里能买到吃食?随便什么都可以的,只要能填饱肚子。”
那人刚要说话,突然眼珠一转,笑道:“这过年之际哪里有店铺开门的,不过,小兄弟要求不高,只要填饱肚子,倒也有个去处。”
张小花喜道:“还请大哥赐教。”
那人指了远处,说:“由此前行,到一路口,在左转,直走到一间杂货铺,在右转了,径直走,尽头就是一家食为天酒楼,这时也许是开的。若是它也没开,小兄弟恐怕要饿肚子了。”
说完,张小花再三感谢,这才沿着那人指点之路,快跑去了。
背后那个年轻人,则撇撇嘴,奸笑一声,自己走开。
等张小花沿着指定的路线来到食为天,不由的大呆。
并不是食为天没有开门,而是那食为天门口车水马龙,人流喧闹之极,原来这食为天竟是小镇最为繁华的酒楼,新年正是酒楼生意最好的时间,哪有不开门迎客的道理?
只是,张小花却是坐蜡了。
先不说张小花自小到大就没下酒楼的经验,在去平阳城的途中,曾经在疾驰车马行的客栈中吃过,那还是跟着张小虎去的,再说,这酒楼的客人,要么是做了车马过来,要么是绫罗绸缎,一个个肥头大耳的,看起来这个酒楼档次就不会太低,这,自己还进不进去呀。
正犹豫间,张小花的肚子咕噜噜的一阵鸣叫。
无奈,张小花还是硬了头皮,走上前去。
食为天门前的伙计正在门前满头大汗的迎客,突然就看到一个乡下少年犹犹豫豫的走过来,不禁暗中皱眉,心里暗道:“乡巴佬,也不看看这是哪里,就擅自上门。”
正想等张小花上去,好好呵斥一番,可走到近前,那伙计却发现张小花的衣服虽然是旧的,可并不是乡下人常见的布料,那伙计眼睛多贼呀,再细一打量,剪裁合体,想必不是捡来偷来的,虽说不是新衣,却也搞不清是什么身份,于是赶紧换了副嘴脸,笑道:“这位小哥,来食为天是有什么事情?”
张小花看店小二这个样子,暗道这大酒楼的伙计就是不同,专业啊,并不因为自己年纪小就降低了服务的水平。
张小花笑道:“来酒楼自然是为了吃饭呀。那还能做什么?”
店小二一阵脸红,也是啊,自己以为酒楼高档,这少年没银钱来吃饭,也许是来找人或者问事情的,却没想到人家本就是来吃饭的,古人云的好呀,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貌不起眼的小子,居然是个有钱的主儿。
于是店小二赶紧躬身,甩手,做个姿势,请张小花进来。
等张小花进了酒楼,可是大开眼界,这时已是未时,早过了饭点儿,可这酒楼依旧的喧闹,几乎没有空座,张小花正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时,那店小二笑道:“客官是否想到二楼清净的雅座包房?”
张小花一听,心里暗道:“拉倒吧,谁知道这里有没有包间费或者最低消费的,自己虽没下过馆子,可古人云的好,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这磨刀霍霍的事情,书本上讲的多了去,自己可不会平白被人宰割的。”
于是张小花连忙摆手,道:“这里就好,多热闹呀。”
店小二也不勉强,在一层找了个小桌子,给张小花坐了。
随后,给张小花倒了茶水,拿来点菜的菜牌,请张小花点菜,那菜牌上写的都说菜名,张小花并不是太懂,可上面的价钱他却是看得懂,一个一个的翻,最后,还是暗自撇嘴,怎么这么贵呀,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心里舍不得银子呀。
那店小二见到这些翻到最后也未点菜,以为他没有相中的,于是陪笑道:“客官若是不满意,小店还有秘制的菜式,我这就给你报几个,看您是否满意。”
店小二咽口唾沫,一口气报了几个菜名,那声音高低顿挫,甚是好听,张小花听得很是惊奇,这酒楼却是与众不同呀,报个菜名都像是唱歌,不过,等他随口问了一个菜的价格,立时就蔫儿,居然比菜牌上的贵好多。
张小花眼珠子一转,问道:“伙计儿,你这酒楼白饭如何卖法?”
那伙计一愣,随口说道:“白饭不要钱的。”
听了这话儿,张小花巨乐,击掌道:“好,就是这个了,给我来五大碗的白饭!”
晕菜~那伙计一个哆嗦,手中的菜牌差点摔出去,恶狠狠地瞪着张小花,要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怕影响了酒楼的生意,这伙计只想一步踏过去,一手就攥住张小花的脖子,抖手把他扔出去,这,不是在消遣自己吗?
看着伙计冒火的眼神,张小花愣了,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容,问道:“伙计,楞这儿干嘛,赶紧去干活呀,给我上白饭。”
那伙计咬咬牙,赔了笑脸道:“客官,这个白饭是白送的,可您也好歹得点个菜呀。”
张小花愣了,说:“你刚才也没说呀。”
店小二低头道:“那是小人的疏忽,请多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