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缨,去把青葱找过来,我有话要问她。”云罗把要忙公务的唐韶送到了落霞院门口之后,她就转身回了自己的屋子。
红缨点头应是之后就出去把紫薇喊到身边俯耳交代。
等青葱急匆匆地出现在云罗跟前,正欲行礼时,云罗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我让你暗中注意着胡太太,你可有发现什么不妥?”
青葱就把自己连日来暗中盯着她的行踪一一回禀:“……奴婢发现她和她身边两个服侍的丫鬟都有些神神秘秘的,昨天晚上其中一个丫鬟独自一人出了住处,不知道去的哪里,回来时直接进的胡太太屋子,另一个丫鬟就立即出了屋子站在廊下,像是把风的样子。我守了大半个时辰才看到那个丫鬟被叫进屋子。今天,少夫人离开后不久,胡太太就去芳萋院了,昨晚出去的那个丫鬟就进了王嬷嬷的屋子,不知道说了什么,胡太太离开芳萋院之后就回屋了,后来一直没有动静。”
“她回屋之后就一直没出去过?”云罗蹙了眉问道。
青葱想了想,答道:“奴婢一直守在她住的院子外面,没看到人进出。不过,也不排除她从后门离开。”
一般院落都有一个后门或者角门直通回廊,方便下人进出。
青葱一个人守了前门自然就守不左门。
云罗心知肚明,朝她点头说了句“难怪……”
青葱就意识到胡太太或者其他人从后门离开,而她没有注意道。
她一下子愧疚起来:“少夫人,是不是胡太太从后门离开奴婢没发现?都是奴婢不好,没有想到去堵后门。奴婢该死,请少夫人责罚。”说着就跪了下来。
云罗就示意红缨去扶她。而后望着她温和道:“不怪你,谁又能想到她会从后门偷偷离开呢?”
说着,就感慨道,“也不知道她一个出门去见何人,我也没瞧见和她见面的人,真是奇怪。”
转念一想,她又看向了青葱。奇怪道。“你说,她身边的丫鬟进了王嬷嬷的屋子,两人很熟吗?那丫鬟待在屋子里多久?离开时王嬷嬷有没有她出门口还是留在了屋子了……”
一连串的问题。
青葱就一一回答:“瞧着两人像是一早约好的。一般那个时候,王嬷嬷应该都在夫人身边服侍的,可偏偏今日没有。等胡太太进了芳萋院,那丫鬟就直奔了王嬷嬷房间。两人关了门大约说了有一盏茶的功夫,开门后。王嬷嬷还把那丫鬟送到了自己屋子门口才止住,我瞧着王嬷嬷同她十分亲昵,说话时满脸的笑容。”
青葱努力回想,不敢有丝毫疏漏。
云罗便觉得事情有些奇怪。
尤其是胡太太去天香楼的事情。更加让她心存疑窦。
前思后想之后,她便吩咐青葱继续去守着胡太太那边,青葱领命而去。
她则示意红缨过来:“……把我让你往马嬷嬷家里送人参的事情通过合适的人透给她知道。”
红缨抬眸。会意地点头,而后也是步履匆忙地下去办差。
第二天午后。马嬷嬷就到了云罗跟前。
“少夫人。”马嬷嬷眼底亮晶晶的,与往日疏离尊敬的模样截然不同。
云罗正在挑穴样子,她准备要绣些夏日拭汗的丝巾。
看到马嬷嬷一进来就“扑通”一声跪在了她脚边,她连忙搁下手里的东西,亲自弯腰去扶她。
“嬷嬷,这是怎么了?怎么一进来就行这么大的呀……”云罗假装不明白,言语真挚地看着她。
马嬷嬷却怎么都不肯起来,哽咽道:“老身糊涂,竟然不知道少夫人对我的大恩大德,实在是羞愧难当……”
说着,就“咚咚咚”地在地上磕起头来。
“你赶紧起来,有什么话好好说。”云罗受了她三个响头,语气略略严肃地道。
马嬷嬷这才从地上站了起来,弓着身子一脸感激:“我竟然不知是少夫人派了红缨姑娘给老身家里送来的人参,实在是该死。若不是昨日回去遇到了隔壁张婶家在夫人房里当差的女儿春花,我竟不知道,下午又是红缨过来来过的。”
马嬷嬷从前的宅子因为家里两个才看病吃药早就卖了,如今住在唐府后面一个胡同里的一排民居中。
这一片是唐府买下,分给在唐府当差的人住的。
马嬷嬷卖了自己的宅子后就搬进了这边栖身。
左右邻居都是在唐府当差的。
从前,因为云罗“不得声张”的嘱咐,红缨每次都是悄悄地去,悄悄地走,尽量避免让旁人注意,马嬷嬷家里的一老一少又因为从没见过红缨,所以一直对来人是什么身份一头雾水。询问红缨时,红缨也是以“府里主子的吩咐”答复,再多就没有了。
所以马嬷嬷一直以为是夫人知道了她的情况怜悯她,才暗中派人来送的人参。
虽然,起初她也疑惑过,甚至根据家里人的描述也在府里众人中一一比照过,可瞧着一个个都没有面露暗示,交好的几个旁敲侧击了都没有露出半点端倪,她实在想不出是谁,又怕万一弄错了反倒引来不必要的麻烦,索性也就作罢。
直到昨日云罗吩咐了红缨之后,红缨并没有如以往几次般乘着无人的情况下去马嬷嬷家里,反倒是乘着在芳萋院当差的春花下值在家的情况下,去了马嬷嬷家里。
从前云罗未嫁进府中时,红缨就与芳萋院几个丫鬟私下交往地很好,这春花就是其中一人。
她看到红缨经过,自然就拉了她聊了几句,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