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惊道:“什么,她能看到我?”这里黑成这个样子,伸手不见五指的,她怎么看我的,用红外线还是用x射线来的,那我方才用衣袖擦口水的样子不是全被人家给看去了,我还怀疑这一村子里住的是什么,没准在人家眼里,我更像是从深山里头逃出来,多日不曾进食的饿死鬼。
“怎么看不见。”他的手指准确无误地点在我的鼻头上,“虽然不太清楚,大致轮廓总是能够看清,十年前,他们便是如此不生火不点灯,我是因为习武眼神比常人要好一些,他们是日久习惯,在黑暗中也能见物如白昼。”
“那白天呢。”白天即便是没有太阳,总能看到光线,眼睛怎么适应。
“我不知道。”
又是这一句,明明他十年前的记忆统统都在,可总是用这三个字来回答我,我恨得想伸手去抓他两下解气,可恨的是,看不见他的具体位置
“我没有在这里看到过白天。”许箬荇苦笑一下,“十年前,我大概在这里住了半个月,可我一次白天都没有看见过。”
“小许,家中没有多余的吃食,我去隔壁讨借一些,你们等我片刻。”话说着,声音已经从远远的地方传过来,想必已经出了门。
“表哥,你快点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当时我摔伤了腿,被这位元婆婆救来,那时候我的武功还很浅。和你一样什么都看不见,第一天我以为只要等天亮之后,一切都会如常的,没想到一觉睡醒,还是漫无边际地黑暗。于是。我在小黑屋子里头养伤到痊愈,最后一次。元婆婆说我的伤已经好了,她要送我出去。待我醒来时,我已经在那些大槐树下面躺着了,仿佛不过是做了一场墨绿色的梦。”他缓缓诉述,里面藏着他自己都解不开的疑惑,“明明不是在山洞或者封闭的空间。明明是一个开放式地村子,为何会没有白天地。”
我还待再问清楚,门板吱呀一声,元婆婆回来了,一边招呼着:“你们过来这边坐,借到一些干饼,凑合着吃。”
我这次学乖,脚跨出去时,试探着顿一顿再继续下一个动作。直到扶着椅子坐下来。手中被塞进一个硬硬的圆形之物,想来是她所说地干饼。摸索着凑到嘴边,隐隐闻到麦子的香气,用力咬下一大口,像是咬在一只大铁饼上头,牙都快崩掉了,干饼纹丝不动,我整个呆了,这个,这个可怎么入口啊,铁齿铜牙都不够用。
“小妹子,你别急,先喝口水来。”一个貌似茶杯地东西又塞进手心里头,好,我不急,我先喝口水,压压惊,压压我那口牙的惊,哎哟,这水像冰似的,直线状落下肚去,我那口才用力过度的牙,立即翻脸不认人,硬生生地酸麻,疼得我恨不得咬住自己的舌头。
“青廷,你怎么了。”许箬荇察觉到我地不对,凑过头来问。
“我,我牙疼。”从牙缝里挤出这半句话,要是大暑天在这里混日子倒是不错,什么都是冰凉冰凉的,凉到你都不敢出汗,对了,许箬荇说他们不点灯不生火,所以连食物都是冷的,面饼是死面疙瘩,水是井里或者溪水直接打上来就喝的。
许箬荇已经帮着将干饼掰成很小很小的颗粒,倒在我手里头,好像我是他喂养的小耗子,叮嘱道:“放几颗在嘴里,含一口水,待它们慢慢泡开,再咽下去,别试图用牙去咬了。”
问题是,凉水我也不能入口,肚子未饱,先把牙倒了,真正是得不偿失。
元婆婆在旁边很是歉疚地絮叨:“小许,小妹子没事吧,我们这儿实在没有再好的吃食。”
“元婆婆,我没事。”我向内倒抽一口冷气,将牙疼的欲念强行压倒,“我饿急了,吃得有点急,很好,干饼味道很好。”刻意用力去掰那块饼,做出点声响来,显示我吃得正欢,其实先直接将小块的干饼放在口中,也会慢慢泡软,只是度慢一些,至少牙齿暂时不会疼。
她显然已经相信了我地话:“你们会住在这儿吧,我去替你们准备准备,好多年没有人来了,真是好多人年了。”
等她走开,我还是觉得心里头毛,她说好多年没人来了,活像我们是偶尔闯进墓地地迷路人,而她是终年不见天日的……,哇,头顶心被许箬荇轻轻拍了一掌,他是又好气又好笑地说道:“再想些什么乱七八糟地,先把左手给我。”他双指掐在我的虎口处,摸到某一处**道,轻掐细揉,过一会儿又道,“换右手。”
还真别说,待两只手都按摩好,其他地方不怎么的,牙却不痛了。
“我教你来,把杯子捂在两只手当中,捂多一会儿,水酒不会这么凉,那时候,你再慢慢喝。”
“好。”我嘴里头含着饼,怕噎着,只能含含糊糊地应他,按照他的方法,慢慢吞咽了四分之一的干饼,“他们这里每日只吃这个吗?”
“怎么,你还想吃其他的。”
“总有其他的。”
“你不会想吃的。”
“为什么。”
“他们有时也会打到小兽,但是不能生火,也不能烹制,所以是生吃的,几乎是带着鲜血来吃,据说倒是很补身,还养元气。”他说得轻描淡写的,我赶紧将剩下的干饼抓抓牢,让我饮血茹毛,我宁愿慢慢啃这个硬疙瘩。
“那个,表哥,你没有问过她,为何会是这样子的。”
“你没有觉,他觉得这些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或许我说要生火要点灯,才会被当成怪物看待,既然是他们的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