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队的军官凑在一起,仔细观察了一番不远处那些临时叛军的营地,这些营地比较疏散,而且没有构筑营栅,也没有开挖护营的沟壕。
因为现在冰天雪地,土地冻得是梆硬梆硬,如果要开挖沟壕,必须动用大量人力,就算是叛军,也没这种能力,可是他们连营栅都没有立起来,这一点就实在是太过嚣张了一些。
可能叛军自以为他们在这一带,已经没有对手,虽然西山村他们啃不动,但是一直以来,西山村那边也没有主动攻击过他们,在他们看来,现如今的各个村堡,都是各扫门前雪,没人会关心其他人,对付叛军又是官军的事情,他们犯不着出来主动挑衅叛军。
故此叛军这边,对西山村防范也并不严,这才会摆出了这么一副大模大样的架势。
几个临时被派出侦察的士兵,很快返回到了他们队伍之中,小声把他们看到的情况给带头的军官说了一遍。
带头的这个排长,低头想了一下,不一会儿冷笑了一声,给其他几个军官凑在一起嘀咕了几句。
其他两个排长,还有几个一班长,都跟着小声冷笑了一下,纷纷点头。
于是这些军官们或者是士官们,立即便反身回到各自队伍之中,小声吩咐了下去,一百多人当即都活动了起来,开始在雪地上列队,就在黑夜之中,取出弹药,开始给他们的步枪装填弹药。
虽然天色很暗,但是对于这些海狼的士兵来说,他们平时就进行过无数次的夜间训练,别说是有微弱的光线,就算是蒙着眼睛,他们也可以准确无误的对手中的枪支进行装填。
夜战本身就是海狼善于采用的战术,因为眼下这个时代,很多军队或者武装力量,都因为各种原因,极少采取夜间行动,这根这个时代的人们的营养结构有着很大的关系,南方的还好一点,但是北方的人,因为长期缺乏营养和维生素a的摄入,导致夜盲症的情况非常严重,很多人一到晚上,就成了睁眼瞎,这种情况也被称之为雀蒙眼。
但是海狼的士兵,却基本上不存在这种情况,他们平时伙食质量远超过普通的军队士兵许多,加之海狼依海而生,后面有大量的渔船和渔民为他们提供充足的鱼类肉食供应,另外各种动物肝脏,比如鲨鱼肝,都是被于孝天重点收集,并且配发到军中以及学堂之中,供应食用。
所以海狼士兵即便是以前可能会有人有夜盲症的问题,但是进入海狼军队之后,很快便得以改善,故此海狼的士兵几乎没人存在雀蒙眼的问题。
这也是孙胜天之所以敢晚上派人穿越封锁线,前去支援牟平县城的原因。
这些士兵们在迅速的完成装填之后,扣上了药池的盖子,做好了射击的准备,并且随机从腰间拔出了他们随身佩戴的刺刀,卡在了步枪前面。
至于那个海兵排的士兵,步枪上多没有配备刺刀,但是他们却有随身配发的标准腰刀,或者是个性选择的斧头,近身格斗是他们日常主要训练科目之一,近身作战能力,也相当不弱。
这海兵排被安排护住两辆雪爬犁,走在中间位置,而两个步兵排则走在前面,并且护住了两翼。
这一百多人准备好之后,包括拖雪爬犁的马匹,也被上了马嚼子,一群人立即在军官的率领下,结阵起身,朝着前面一个叛军的营地直冲了过去。
他们前进速度并不快,但是却始终保持着队形,脚踩着地上的积雪,发出一片咯吱咯吱的声响。
一个叛军缩着脖子,把两只手拢在袖子之中,冻得瑟瑟发抖,跑到了一个点着炭火的炭盆架子旁边,站在下风口烤着火,双脚不停的跺着地面,活动着冻僵的双脚,嘴里面小声的骂骂咧咧。
“***,这么冷的天,却要老子出来值哨,老子不就是眼神好使了点吗?这他娘的算是倒血霉了!天天都跑不了值夜哨!真格的是要冻死人了!”
旁边一个叛军无奈的点头道:“谁说不是呢?咱们这些人,不管给谁干,都他娘的要干这种苦差事!你瞧瞧那姓冯的,他以前不跟咱们都一个德行,不就是他有个不靠边的亲戚,这次被拔擢当了个副将,他小子马上就成了咱们的把总!我呸!
他娘的,前几天抢的那几个小娘们,都便宜了这厮!这家伙这几天算是爽了,天天晚上都能搂着个光溜溜的女人睡觉!倒是咱们,天天晚上要给他值夜!”
人不患穷,而患不均,看着以前跟他们差不多的人,现在爬到他们上面享福,任谁心里都不会很平衡,更何况这些叛军,现在他们造了大明的反,连大明的人都不算了,现在干着这种事,冻得要死,当然不会出气很顺了,一个个都是怨声载道,牢骚满腹。
不知是谁,忽然间扭过头,竖起耳朵听了一下,嘘了一声道:“嘘!都听见了吗?这是啥动静?怎么听着像是有不少人,正踩着雪朝咱们过来了?”
这个人的话立即引起了其它几个值哨的叛军的注意,也都纷纷闭嘴,竖着耳朵倾听了起来,并且纷纷扭头用力的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望去。
虽然他们看不清楚黑暗中那边是什么状况,但是毕竟他们也算是当兵的,多多少少还具备了那么一点点警觉性。
当仔细又听了一会儿之后,他们确确实实的听清楚了,似乎有不少人,正在踩着积雪,默不作声的朝着他们走了过来,人数居然可能还不少,于是这帮人立即汗毛都竖了起来,忽然间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