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孝天听罢之后,马上露出了一脸的无辜,甚至可以说有些痛心疾首的委屈说道:“大人!不知大人为何要这么揣测卑职!卑职之所以想出这个办法,还不是想要为大人分忧解难吗?
大人对卑职可以说有知遇之恩,恩同再造!卑职也知道自己曾为贼身,虽然现在受抚,官居要位,可是这朝野之中,真心待我的却只有大人一人而已!
卑职如果连这点好歹都不知道的话,还能算是人吗?
大人也亲眼看着,卑职自从受抚之后,何事不是以大人马头是瞻?只要大人有令,卑职何事不是无不遵从?大人真心待我,卑职自然也对大人肝胆相照!
卑职虽然只是一介武夫,但是也知道受人滴水之恩,必当涌泉相报的道理,更何况大人对卑职恩重如山,卑职虽然不敢说自己是个好人,但是起码也知道要替大人分忧!
这次卑职之所以提出这个办法,全都是因为大人!如果不是为了大人,卑职何必要做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
要知道收拢这些灾民,以目前大人手中的财力,肯定拿不出多少银钱,可以说是大部分都要卑职自掏荷包,而且这些灾民就算是移至台员岛去,并不会马上就种出粮食,卑职还要养活他们很长一段时间,方能让他们拓荒的田地有所产出,才能自己养活自己。
这样大规模的迁徙移民,要付出的财力之巨,恐怕大人也很清楚,而这些灾民移至那荒僻的台员岛上,稍有不慎,恐怕就会酿成大乱,卑职只是自讨苦吃罢了!
卑职之所以想出这个办法,还不是为了大人,卑职暗想,只要将这些灾民移至台员岛,万一要是因为赈济不力,就算是惹出大乱,只要卑职控制住水道,那么不管他们如何闹,总是只在台员岛上,并不会波及福建这边,就算是他们全死在了台员岛上,那么对大人又有何影响?
再者,大人请想,如果卑职是另有所图的话,大可暗中派人去各地招募灾民之中的青壮,将其暗中偷偷运到台员岛,也不见得有人能拦得住卑职,而且卑职完全可以只选其中青壮之人,至于其它那些老弱妇孺,对于在下又有何用?
如果大人认为卑职这么做,是另有所图的话,那么大人权当卑职没说好了!卑职也不会因此对大人不满,大不了卑职就给大人当刀,屠尽这些乱民,哪怕是血流成河,又能如何?反倒是卑职还能以此立功受赏!卑职何乐而不为呢?”
说到这里,于孝天露出了一副痛心疾首的神态,激动的站了起来,双手抱拳躬身对熊文灿说道,只差剖肝沥胆,以死明志了一般。
但是内心之中,于孝天为自己说出这么一番违心的话,自己都觉得想要呕吐了,被他这么一说,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简直太***伟大了!简直伟大的像是个圣人了一般。
熊文灿听罢于孝天这么一通慷慨激昂的陈述之后,心中最后的疑虑也总算是被彻底打消了,不由得暗叹一声,感觉到自己好像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一般,心中不由暗生惭愧,觉得有点对不起于孝天了。
想想于孝天说的话,也确实如此,于孝天如果想要另有所图的话,他何不暗中招募那些灾民中的青壮,将其暗中移出陆上,又何苦提出连那些老弱妇孺之辈,也一并运走,任其在陆上自生自灭岂不对他更有利?
这些老弱妇孺被运走的话,除了只能浪费粮食之外,还能有什么大用?而且于孝天说的明白,只要把这些人弄出福建,运到荒僻的台员岛去,那里和陆上隔着大海,就算是这些人因为于孝天赈济不力,最终都活活饿死或者受台员岛的毒瘴死光,只要他们弄不到船,便无法回到福建。
他们回不到福建,那么不管死多少人,乱成什么样,都跟他福建无关,这确实是个釜底抽薪的绝户计,还有什么办法能比这个办法更来得有效呢?
更何况这一次于孝天已经表明,他愿意拿出大部分资金,来进行运作这件事,并不需要福建官府方面,来过多承担着其中的耗费,既然于孝天愿意接这个盘,那么他又何必当小人,阻止于孝天来做这件事呢?
再说了,于孝天做这件事,起码对他目前来说,是有百利而无一害,他要是不答应的话,于孝天大可不做便是,他乃是一介武夫,手中掌握着不少雄兵猛将,大不了就按照他的吩咐,去剿灭那些乱贼。
这么一来,就算是于孝天杀再多的人,哪怕是杀的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最终这些人命也只能化为他身上的功劳,对他于孝天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既然话都说到了这种地步,熊文灿还能有什么其它想法呢?于是熊文灿等于孝天渐渐恢复了平静之后,点点头道:“好!老夫确实没有看错人!刚才老夫之所以那样一问,只不过是想要看看孝天你的心意罢了!
现在看来,老夫确实识人不错,孝天你真乃是老夫的心腹爱将!也罢!这个办法确实不错,只是恐怕要让你受累了,只要你能做到,那么今后老夫自然会想办法另外给你补偿!定不会让你吃亏!
这件事我会暗中安排,你只管回去之后放手去做便是,尽快把这些乱民移至台员岛去,如果有人因此对你有所微词的话,自有老夫替你拦下!”
于孝天听罢之后,立即露出一副感激涕零的表情,连忙抱拳躬身施礼道:“只要能为大人分忧,就算是花些银子又能如何?这些不也是大人所赐,现在权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