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于孝天和林易阳谈过话没有两天时间,颜思齐便派来了一个手下到了南曰岛求见于孝天。
于孝天问了一下颜思齐此次是派的谁来,下面的人回报说是颜思齐的一个叫陈勋的人此次奉命前来南曰岛。
于孝天回忆了一下,对这个陈勋有些印象,此人乃是颜思齐亲信之人,是颜思齐来台湾立足的时候,二十八个结盟兄弟之一,颇受颜思齐信任,于孝天两次到颜思齐的地盘,都看到颜思齐总把这个陈勋带在身边,可见此人乃是颜思齐最信得过之人。
这次陈勋过来,基本上可以确定,他是颜思齐派来找自己求助的,于是于孝天点头令人将陈勋带进来。
“久违久违!原来是陈三哥来了,在下有失远迎,还望陈三哥多多包涵!”于孝天当看到陈勋走入他的客厅的时候,这才放下手头的一本书,起身满脸堆笑的抱拳对陈勋打招呼道。
陈勋年纪也只有三十多岁,脸膛黑黝黝的,一看就知道是常年在海上讨生活之人,而且个头在这个时代算是比较高的,就算现在天气比较冷,但是还是习惯姓的挽着袖子,露出肌肉结实的手臂。
看到于孝天在看书,陈勋有点意外,他们这些海盗,识字之人不多,像郑一官那样的既识字,又能说红毛人的话,还能说佛郎机人的鸟语的人着实不多,而今天他才知道,这个于孝天居然也能识文断字。
于是陈勋赶紧抱拳躬身对于孝天说道:“于当家太过客气了!在下不过只是颜当家手下的兄弟罢了,岂敢让于当家出迎!”
两个人寒暄了一阵之后,分宾主落座,陈勋立即便从怀中取出一份礼单,双手呈向了于孝天道:“于当家,我们大当家好久不见您了,这次派小的过来,特意给于当家准备了一份薄礼,还望于当家笑纳!”
有亲卫立即将这份礼单接过去,交到了于孝天面前,于孝天瞟了这份礼单一眼,礼单上最前面赫然写着纹银一千两,至于下面的都是一些比较贵重的礼品,这份薄礼相当不薄呀!
于是于孝天装作糊涂的样子说道:“这是为何?颜当家太客气了,无功不受禄,颜当家无事无非,怎么想起来给我送这么重的厚礼呢?不可不可!于某不能收呀!”
陈勋面露苦涩笑道:“于当家不必客气,还是收下吧!此乃我们大当家的一片心意,这么长时间以来,我们承蒙于当家照顾,一直以来,却无以为报,现如今不瞒于当家,此次在下前来,却是有求于于当家的!”
于孝天心里面早已明白陈勋此行来这里的目的了,但是他却不能表现出来,于是装糊涂道:“哦?陈三哥这么说就太过见外了,想我和颜当家相识以来,这么长时候相处甚为不错,有什么事颜当家尽管说便是了,何必如此见外,还要给于某送这么一份大礼呢?
对了,这大半年来,很少见你们的船来我南曰岛了,我还以为颜当家对我有什么不满了呢!怎么?这次却想起来我于某了?”
说这话的时候,于孝天的话里面已经透出了一些不满的意味。
陈勋当然知道于孝天这是在兴师问罪了,自从上一次海狼和褚彩老在颜思齐那里谈判之后,颜思齐听从了郑一官的建议,开始对于孝天和他的海狼加了防备,渐渐的开始疏远了海狼,减少了到南曰岛交易的货物和次数,逐渐将生意都转到了泉州和漳州一带,就是不想再和海狼打太多的交道。
明眼人其实可以很容易看出来,颜思齐他们这是为什么,另外这半年来,颜思齐的手下也在泉州外海一带活动的相当频繁,而泉州那边虽然于孝天当初说明,并不将其纳入实际控制范围,可以允许其他同行在那边活动,但是大家都明白,泉州以前是褚彩老的地盘,是海狼把褚彩老逼出了这块地盘,所以实际上海狼对泉州一带的海面,是有说话的权力的。
但是颜思齐他们却趁机把脚插到了这一块地方,并没有给海狼打任何招呼,这一点上有点说不过去,好在于孝天也没有对此说什么,就这么默认了他们在这一带活动。
现如今于孝天的话中,提及了颜思齐近期疏远了海狼,这让陈勋有点难堪,于是干咳了一声有点尴尬的说道:“这段时间我们那边也忙的厉害,而且货也不多,故此来的少了点,还望于当家多多见谅!”
于孝天哈哈一笑,也不再多纠缠这件事了,摇头道:“这个事情无所谓了,反正你们来不来,我于某也不赚你们的钱!呵呵!此事不提也罢!不过倒是让于某觉得颜当家这是故意在疏远与我,我还以为什么地方得罪了颜当家呢!”
“没有,绝对没有,于当家千万莫要误会!近期我们也听闻于当家和官府方面闹得很僵,所以也不想给于当家添乱,故此我们大当家这才近期没有叨扰于当家!而且我们大当家在跟我等喝酒的时候,多次提及于当家,连夸于当家乃是大丈夫也!这一次可算是替咱们这些同行们露脸,扬眉吐气了一把,居然把官军收拾的是服服帖帖!放眼咱们这一带海上,也就于当家有这本事了!”陈勋一边解释,一边赶紧拍于孝天的马屁。
于孝天心中冷笑了一声,心道老子如果不是这一次先下手为强,把官军堵在了陆上无法让他们来南曰岛,并且让官军吃瘪的话,估计你们这帮家伙偷笑都来不及,肯定各个都在背后磨刀霍霍等着老子倒霉了,便来抢老子的地盘了!哼哼!
但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