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暮就像一个来自纯净高远、清冷洁白雪山顶的雪莲仙子,似雪山顶孤独傲立的雪莲,由雪花幻化而成的莲。
原本的他洁白高远,清隽脱俗,却仿佛被我拉下凡尘,染上尘世红埃,美得惊心动魄里仿佛带着幽幽的无奈,浅浅的哀,却又携着义无反顾的决绝。
只见过一身白袍的迟暮,没想到一身红袍的他竟美得如此炫目,不过我觉得他还是比较适合白色,如雪的白,冰冷又柔软。
将迟暮牵出的瞬间,礼炮冲向天空,嘭嘭,绽放绚烂光彩,鞭炮哗啦哗啦响了起来,喜庆的乐声欢快的吹奏起来。
我在宾客形成的夹道一直将迟暮迁入正厅,顺利的拜过堂,看着迟暮在喜婆的带领与小厮的陪同下入新房。
所有宾客纷纷向我道贺,都是一些并不熟悉的面孔,我并不知道请柬送出去多少,反正都是按照公主迎娶侧夫的标准来定请,我微笑着回礼,女皇跟凤后派人送来了祝贺与礼物,其他公主、皇子纷纷派人送来贺礼,由于我与他们之间疏远的关系,除了蓝烨,其他人均未亲自前来。
很多人都知道我这场婚礼并不受到祝福,知道女皇因这事有多动肝火,知道我如此便是明面上将女皇狠狠得罪,若不是某些表面要维系,恐怕这场婚礼谁都不会来参加,婚非好婚,宴非好宴,所有的热闹与喜庆不过都只是表象。
我想在场的人更愿意去参加蓝星的婚礼,但那边的婚礼也非好婚,因我身份高于蓝星,蓝星婚礼所有流程都得在我之后,想来那边的气氛定是紧紧绷着。
婚礼所有的安排我都交由小果与专门组织婚礼的官员去办,看过新人拜堂后,所有宾客便在府内热闹,喝茶赏花看节目,等待着正宴的到来,我记得小果好像说请了京都最好的戏班子、杂耍班子前来贺喜。前两天就在偏院空地里搭起了戏台。
府内热热闹闹,到处张灯结彩,处处透着喜庆,我微笑着在宾客间穿梭,接受着所有人的祝福,不时与宾客们聊笑上一两句,我温和的态度让得所有人都感到惊异,在我逛了一圈下来之后,明显感觉宾客间整体气氛轻松不少。
我讨厌应酬,走了一圈下来后。感觉有点累。脸上笑容有些僵硬。
“累了?”花瑾关心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缓缓转过身,看着一身精美华袍的花瑾,微微一笑,今天他可是唯一的高堂。心里多少有些感触,轻轻唤了一声:“父亲。”
“累了,便休息休息,这里有我还有小果招呼。”花瑾关怀的看着我,眼中带着丝丝心疼。
“嗯。”我笑得欣慰的点点头,由衷道:“辛苦了。”
花瑾微微一笑,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我在想,这若真是一场与心爱之人的婚礼该有多好?
婚礼正宴设在下午,一般晚膳前一个半时辰,热热闹闹间很快迎来正宴,在这之前。我带着两名小厮,在喜婆的带领下向新房走去,得去完成与新郎最后的一项礼节,喝交杯酒,然后再将新郎带去正宴向宾客敬酒,谢贺。
在月国,妻主后院的排位有着一定的讲究,正夫院子在妻主左边第一个,迎娶的第一个侧夫在妻主右边第一个,如此排开。
原本迟暮居住的庭院,该是我“月园”右边离我最近的院子,可我将迟暮的院子安排在了后院最里面,反正他喜欢清静,一直是自成一个世界,虽然不符合规矩,但也无人敢驳了的我意。
庭院所有的布置都透着雪亮的清隽之意,这也算我好,没将院子的装修布置成与他截然想反的两种风格,比如灰黑的冷暗风格啦,红艳的火热风格啊!我想那样他一定住得很不舒心,他不舒心,我便开心。
可惜我心地太过善良,只是将园子名命名为“暮园”,暮园,墓园,也不过只是让他心里小小的隔应一下。
与前院的热闹相比,这里安静得让人心痛。
跟着喜婆向新房走去,房门伺候着两名小厮,向我无声见礼,喜婆小心的将门推开,房内只有迟暮一人,正规规矩矩静静坐于床上,对于我们的到来没有任何反应,似是正想着什么想得入迷,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我站在门边,静静看着他。
“咳!”喜婆轻咳一声,带着提醒之意,迟暮缓缓转过头来,看到站在门口的我,缓缓起身朝我恭敬一礼:“公主。”
我只是眼眸含笑静静看着他,没有任何回应。
“啊哈!”许是感觉气氛有些僵硬,喜婆有些尴尬的笑笑,立马换上特有的喜庆清朗之声道:“良辰吉时到,新娘新郎交杯酒,一生一世一起走,恩爱携手到白头,公主请吧!”
“嗯。”我淡淡应了一声,缓缓步入喜庆的房间内,站到摆着酒点的圆桌旁,默念着喜婆的祝辞,恩爱携手到白头?呵呵,我在心里冷冷一笑。
喜婆走到床边将新郎牵了过来,与我面对面而立,倒了两杯酒分别送到我与迟暮手中,退开几步,朗声道:“新娘新郎交杯仪。”
迟暮轻轻抬起眼,清冷的眼眸与我对视,缓缓抬起手臂,轻轻垂下眼,与我手臂轻轻勾上。
“饮!”随着喜婆的声令,我与迟暮同时将酒饮下,喜婆立马带着喜庆笑意的朗声道:“喝了交杯酒,夫妻情深天长地久,礼成!”
喜婆将放着酒壶的盘子端了起来,递到我们面前,收酒杯。
放了酒杯,我从衣袖里掏出早已准备好的红包一并放入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