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问题了,前方是一出河谷,叫做仙人坡,有一支大军驻扎在河谷内外,定然就是北上救援的秦军!”一个骑士穿着粗气,向着陈平禀告道。
“周围可有道路绕过去的?”陈平面色青,天已经快亮了,军中将士们经过一夜的赶路,现在已经无比疲乏,如果这个时候被仙人坡的秦军现,后果将不堪设想!
至于袭营这样的事情,或许从字面意思上来看,绝对行得通,这秦军还在熟睡中,这个时候绝对是人最困乏的时候,一股脑儿冲进去,就能杀秦军一个措手不及。
只是……这边只有非常狭窄的道路可以前往秦军所在的河谷,山林之中点火烧死敌军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可是这河谷就挨着涂水……
涂水静静流淌,在月色下有种说不出来的美丽,但刀枪剑戟散出去的寒光,完全将这种美感给破坏的干干净净。
“有一条栈道,但是好像也在秦军把持下,周围有岗哨,方才我们的人纵马太快,被岗哨现了,还好是身上的甲胄救了一命。”
陈平蹙眉,思索了一会儿,道:“后撤五里地,在那边的针叶林里边修整,这一只秦军是北上围困我军的,明天天亮定然就要北上,等他们北上以后,我们在继续南下。”
“喏!”众多武将纷纷退走,潮水般的大军还是往回撤退。
果不其然,天刚刚亮,秦军就开始拔寨,向着北边而去,诺大的仙人坡被控了出来。
楚军的死士骑着战马大摇大摆的走到了哨位边上,然后很自然的抬起弩箭来,将哨位上还在打着哈欠的秦军士兵射死。
成群结队的楚军开始通过仙人坡,来到了涂水水岸边上,开始向着南边走。
“这到底是谁的人军队?”陈平思量起来,一个时辰之前,秦军从官道上北上的时候,军中军旗上的字是“晁”,可是他实在是想不起来秦军之中有什么出名武将姓晁的,似乎就只有横浦关的守将叫做晁盖。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雏军兴军的度太快,已经开始有人走着走着倒在地上就咽气。
陈买把手伸到裤裆里摸了几下,就苦着脸看着陈平。
陈平没有说话,他现在考虑的是另外一个问题——横浦关乃是秦国对于楚国长沙郡最强的一座关口,晁盖怎么可能领着兵马从那边撤走?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只说明一个问题,有人顶替了晁盖的位置,换言之,南海郡那边可能有更厉害的武将领着兵马镇守。
从大海上来的秦军援兵,百分百是从秦国邗城战区南下的。
可……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南海郡岂不是阎罗殿?进去以后这四万大军就要彻底埋骨于南海郡。
陈平手脚一阵冰凉,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现在这个是唯一的办法,不管行得通还是行不通。
想到这里,陈平就忍不住在心中咒骂项庄这死鬼,当初只要原因听从自己的话,哪里还会有现在这些事情?
“疼也忍耐住!”陈平低声喝道:“现在的情况你也清楚了,要是坐马车的话,度会更加慢,有些地方马车还过不去,但是战马不一样,这畜生通人性,咳咳咳……”
p;陈平说到这里,忍不住咳嗽起来,陈买急忙道:“耶耶!”
陈平面色涨红,眸光环视过那些担忧的眼神,手巴掌拍了拍胸口,又干咳了几声,这才红着脸道:被口水呛到了。”
那些担忧的眼神瞬间变成了笑意,气氛也变得轻松了下来。
陈买靠近了一些老父亲,微微喘息的声音传入他耳中,陈买眼睛微红。
陈平低声道:“我确实是老了,但是却不能在这些将士面前表现出来我老了,我现在就是他们的精神骨气……唉,现在我有些后悔了,当初就应该教授你兵谋略,现在我就只用坐在马背上打瞌睡就成,哪里要这般辛苦?”
“是儿子愚钝。”陈买低着头,如同用做错事情的小孩子。
“谁知道战事会持续这么久?本来以为我一个人的功德,就能庇护我们家五代人,哪里想的得到世事无常。”陈平声音喘息的更加厉害。
陈买把水壶解了下来,递给老父:“耶耶喝点,加了蜂蜜的。”
陈平乐呵的喝了一口水,看着潮平两岸阔的涂,心中忽然冒出一个想法,但是却又看到涂水是自南向北流,然后混入道长江水系的,顿时有一些失望,如果是向着南边流动,这一段水域流平缓,倒是非常适合木筏走水。
唯一的缺点就在于一旦遭遇秦军以后,会变成秦军的活靶子。
“照着这个度下去,再有两天的时间,我们就可以达到桂林郡,就是不要遇到秦国的兵马,这就最好了!”金台在陈平身边说道。
陈平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头。
……
嘉州城,淅淅沥沥的小雨还是没有停下,扶苏觉得这应该是最糟糕的战斗天气,简直要把人的意志都彻底消磨掉。
这些天在城主府中,他每天都会得到军中士兵被潮气折腾的半死不活的奏报,非战斗减员的度太快,就是扶苏自己都觉得心惊胆战。
姜尚说,这种情况不仅仅是秦军在面对,僰道城中的楚军也一定在面对这样的非战斗减员,扶苏心情一下好了许多。
就在这个时候,李左车的站报道了,扶苏看完以后,脸色变了三次,这才道:“着令、邓禹为主将,统帅六万亲兵,即刻南下,过谷昌,牧靡,前往堂琅城支援李左车。”
白起等人看到皇帝的面色都变了,忍不住纷纷将目光投了过来。
扶苏把战报递给韩谈,道:“传阅。”
有些事情是不方面念出来,所以传阅成为了一个不错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