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凌把阮烟罗紧紧地扣在身体里,一直吻到阮烟罗眼泛水光,浑身脱力到站都站不起来,才放开她。
阮烟罗一手扒着南宫凌,艰难地喘息着,刚才主动去亲吻南宫凌的时候不害羞,此时松开了,忽然反应过来周围还有那么多人看着,脸瞬间就红了。
不过这种时候她是肯定不会躲到南宫凌身后去的,那样就太丢脸了。
她强压下心头的羞意,转过身,落落大方地站在南宫凌身侧,和他一起面对众人。
城防军的欢呼一直持续了很久,直到南宫凌和阮烟罗结束了这一吻,把目光转向他们,城防军的首领才上前行了一礼说道:“凌王,末将失职,误信谗言打开城门,请凌王责罚。”
今天的事情,谁也想不到,如果不是南宫敏拿着假令牌过来,守将是绝对不会开门的。
这件事情所有的城防军都知道,守将刚一说完话,就有人嚷开了:“王爷,这件事情与将军无关,是长公主先拿令牌来骗将军的,请王爷下令擒拿长公主,还我们枉死的弟兄一个公道。”
这场西门争夺战,时间虽然不长,可是却极为惨烈,城门处的血几乎把门轴都浸透了,更有许多人连尸骨都保不全,在大门的开开合合中,被磨成了肉泥,地面上一道一道惨烈的红。
这些城防军原本好好的在这里守护着城门,是因为对南宫敏,对令牌的信任才打开城门,结果却遇到这种事情,这对他们来说,完全是无妄之灾。
而且出卖他们的是皇室的人,要知道,他们可是在为皇室卖命啊,皇室的人竟然这样对他们,这让他们怎么接受得了?
一时间群情激愤,一声一声的高叫起来:“拿下长公主,为兄弟们报仇!”
“捉拿真凶!”
“把梅家的人也抓起来,长公主哪有那么容易拿到令牌?说不定梅家也参与在里面了!”
不知道是谁先扯到了梅家,但这句话明显提醒了城下的士兵们,没错,长公主只是一介女流,而且还挺着个大肚子,哪有那么容易拿到令牌?该不会是梅家想篡位,所以故意给的吧?而且梅安仁身负西门守卫之职,是这里最大的长官,这里已经乱成这样了,梅安仁怎么会迟迟不露面?
愤怒引起怀疑,怀疑又激发更深的愤怒,所有人都拼命地叫嚷着,要拿下南宫敏,拿下梅家人,好为死去的兄弟报仇。
南宫凌冷肃着面色,从知道南宫敏假造令牌开始,他就知道会出现这个局面,而这个局面,是连他也觉得棘手的。
现在这些士兵的愤怒都集中在南宫敏梅家身上,对他则是全然信任,他的确可以利用自己的威压强行压下这件事,可如果如此做的话,就会让这些士兵离心,以为他包庇护短,进而连他也不信任了。
如果真的变成这样,那到了日后,就会成为影响天曜稳定的一颗定时炸弹,说不定哪一天,就会在天曜引起滔天大乱。
可难道真的要去捉拿南宫敏和梅家?
不说南宫敏当年对他的维护,不说他与南宫敏同为皇家子弟,只说南宫敏腹中的孩子,他又怎么可以下得了狠手?
而梅家是太后的母家,太后对他是有活命之恩的,没有确实的证据,他自然也不可能去动梅家。
一时之间,就算南宫凌,也为难了。
这件事情南宫敏做的太明显了,一丝后路也不留,还把梅家牵连在内,而面前的群情又如此激愤,他该如何才能想到一个合适的方式来处理这件事情?
就在此时,忽然一道声音从旁侧传来,大声说道:“凌王殿下,末将梅安仁参见凌王殿下!”
在所有事情尘埃落定之后,在谁都想不到的时候,梅安仁,居然出现了。
“梅统领,你来的可真早啊!”
“梅统领现在来干什么?要去城外追击敌人吗?”
“梅驸马,长公主拿着令牌来的时候,你在哪里?”
士兵们本来就群情激愤,此时更是一声一声,怒声地叫骂讨伐,就差没有扔兵器出去砸他了。
梅安仁听着士兵们的叫骂声,面上却是一点尴尬都没有,好像根本没有听到似的。
阮烟罗看着梅安仁这么从容的样子,心头蓦地一沉,涌上一股极不好的感觉。
梅安仁从来不是随意出手的人,他此时在这里,要做什么?
梅安仁慢慢走到南宫凌跟前,礼数恭敬地单膝下跪,沉声说道:“启禀凌王,末将管理内宅疏忽,致令南宫敏盗印令牌,假传将令。梅府上下今夜均被南宫敏聚集叛党软禁在梅府内,梅家上下虽尽力脱困,但末将仍是迟来一步,险些铸成大错。”
梅安仁这番话虽是声音低沉,但实则灌注了内力在其中,让在场的每个士兵都能听到,也让他们知道并不是他不来,而是他也被南宫敏困住了。
但底下的士兵并不买账,他刚一说完,就有人叫道:“话都是你说的,谁能证明?”
“就是,拿出证据来!”
梅安仁转向底下的士兵,对着他们大声说道:“众位将士放心,今天之事,我梅安仁必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梅安仁是很会作戏的人,这几句话在这种时候说出来,也颇有一番敢作敢当的血性。
他转向南宫凌说道:“凌王,末将带了一个人与末将同来,恳请凌王允许末将把她带上来。”
南之中凌一语不发,只是眯起了一双眸,阴厉地瞪着梅安仁。
他知道梅安仁带来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