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老爷笑的极开心,说道:“这解药本身无毒,可是碰到体内蛊虫的尸体,就会变成剧毒,从皇上服下解药,到现也有半盏茶的时间了,差不多该发挥作用了。”
阮老爷的话音方落,皇帝猛的捂住心口,脸整个皱成一团,一缕血丝顺着嘴角而下。
“皇上!”高培盛慌忙松开阮老爷,上前去一把扶住皇帝。
阮老爷面上全是冷笑,他对南宫凌说了,会把生与死的选择交给皇帝,如今走到这一步,全部都是皇帝选的。
“阮希贤,你……”巨痛让皇帝连腰都直不起来,他伸出一只手颤抖地指着阮老爷,像是想骂,可是却骂不出口,最终只能嘶声说道:“解药!”
“此毒无解。”阮老爷冷冰冰说道:“皇上,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我方才便说过,你会不得好死!如果你现在动作快点,应该还来得及立遗旨。”
“你……朕死了,你也不会好过,阮烟罗……朕会……”
阮老爷此时哪里还听得下去皇帝的威胁,他根本不理皇帝,转头就往外冲。
刚才所有的镇定,所有的冷静,都不过是他硬装出来的,知道阮烟罗被皇帝下了毒手,他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一定要赶到阮烟罗身边。
虽然这个时辰,早就该喝交杯酒了,可是万一来得及呢?万一阮烟罗刚好就还没有喝呢?
哪怕只有一分的希望,阮老爷都要拼命去争取。
“不许走!”看到阮老爷要走,高培盛立刻大喝,刚要去抓阮老爷,皇帝却痛得直接倒下去。
之前为了不让皇帝被阮希贤威胁了这么多年的事情被人知道,这附近并没有留太多守卫,以至于此时想要找个可靠的人都找不到。
阮老爷回身看了一眼,冷声说道:“高公公,你还是快点去找立旨的人吧,晚了,就真的来不及了。”
说完话,再也不回头,直接往宫外的方向走去。
阮老爷在皇帝的御书房这里是有特权的,皇帝隔一段时间总有几次会在这里单独召见他,外面伺候的人看到阮老爷出来,并没有起疑心,直接就放阮老爷出去了。
高培盛想抓阮老爷,又要顾着皇帝,左右为难,此时皇帝硬撑起身子,咬着牙说道:“圣旨,朕,要改圣旨!”
阮希贤,你敢这样阴朕,朕发誓,绝不会让你的女儿好过!
皇帝从来都是够狠的人,他和阮老爷斗了一辈子,怎么可能忍受在最后一步输的这么惨?
而且这一步,关系着他的江山,他的社稷。
皇帝发了话,高培盛总算有了主心骨,慌忙去拿空的圣旨。
此时皇帝的血拼命的从嘴里往外流,连靠着东西坐着都困难,根本不可能再拟圣旨,对高培盛说道:“你,你来拟!”
高培盛虽然只是个奴才,但胜在忠心,而且这种忠心,不是对某个皇帝的忠心,而是影卫对整个皇室的忠心。
这是天曜皇室一代一代培养传下来的,所以无论高培盛犯了什么错,皇帝怎么罚,都不会真的处死他。
到了此时此刻,高培盛的作用就显示出来了,皇帝完全可以放心的把遗旨交给他,而不担心会被篡改。
在高培盛准备圣旨的时候,皇帝嘶声交代:“朕的圣旨写好后,交给太后,宫里的事,由太后全权负责。”
高培盛连连应声,快手快脚地铺开圣旨,说道:“皇上,您说吧,奴才听着呢。”
皇帝强忍住心底的疼痛,说道:“传朕旨意,传位,于五皇子……”
凌王府里,南宫凌和阮烟罗从托盘上拿起酒杯,南宫凌的目光温柔的如能滴出水来,手臂一绕,和阮烟罗缠绵地绕在一起。
端着托盘的人退到一边,眼睛却紧紧地盯着南宫凌和阮烟罗。
她的凌王府里已经呆了十几年了,眼见着南宫凌一点一点成长起来,对于这位王爷,她打心底里佩服,欣赏,可是所有的一切,都无法抹杀,她是皇帝的人这个事实。
可是有的时候,所有的忠诚,都只为了最后一刻的背叛,她在这里呆了十几年,所为的,也不过是在这一刻,送上手中的这一杯酒。
阮烟罗和南宫凌的酒都沾了唇,她的手紧张的紧紧攥紧托盘,几乎把指骨都突出来。
就在两人要一饮而尽的一瞬间,阮烟罗突然停住。
“等一下!”她单手一推,阻住了南宫凌。
南宫凌略带疑问的看着阮烟罗。
“能不能让他们先下去?”阮烟罗冲站了一屋的人抬了抬下巴,那个端酒的人目光好炽烈,让她根本没办法坦然地喝下去。
阮烟罗的面颊殷红,红的像艳艳的桃花,南宫凌看的移不开眼,知道这条小鱼是真的害羞了,想想交杯酒已是今天婚礼的最后一个环节,后面也用不到这些人再做什么,因此一挥手说道:“你们都下去。”
这条小鱼害羞的样子,有他一个人看到也就够了,别的人,哪怕是女人,他也不想分享。
端酒的人满心的遗憾,不能亲眼看到阮烟罗喝下这杯酒,她可是没办法回话的。
可是南宫凌发话了,没有人敢违背,因此也只能行了礼,跟着其他人一起退出去。
看着房门关上,南宫凌对着阮烟罗举了举酒杯,阮烟罗本就红的脸更红了,就算她再冷静再从容,面对着自己喜欢的男人,面对着前世今生第一次,也会是唯一一次的婚礼,都不可能不紧张,不可能不激动。
南宫凌和阮烟罗的和臂本来就缠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