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圣湖?”南宫凌问道。
“嗯。”阮烟罗点了点头:“不亲自去,我总是不放心。”
兰月是为了救她才会被伤到的,现在知道有可能调理好兰月的身体,她不可能不亲自去看着。
南宫凌想了想说道:“也好,我陪你一起去。”
“啊?”阮烟罗立刻张大了眼睛,现在南楚大军压境,南宫凌忙都忙不过来,哪里还有时间跟她一起去圣湖?
圣湖虽然算不上远,但一来一回,怎么也要半个多月的时间,这对南楚和天曜的战事没有影响吗?
南宫凌却是全不在意:“现在已经这样了,再坏也不过是给卫流多占去几座城池,只要天曜大军仍在,无论占去多少城池,都是没有用的。”
这才是战争的根本,人在,就什么都在,想不到南宫凌看的这么透彻,可是话虽然这样说,一些地方失去了,粮草,兵器,道路都会是有影响的。
南宫凌却是全不在意,说道:“就这么定了,我们回去收拾一下,传个话给老六,本王就陪你去圣湖走一趟。”
阮烟罗知道南宫凌是很宠着她的,平时她要做的事情,南宫凌鲜少有会阻止的,可是同样,他要做的事情,一旦下了决定,也极少有人能够让他改变想法。
之前他们的每一次分开,阮烟罗总是会出些事情,这一次甚至闹的这么严重,南宫凌恐怕也是心有余悸,因此无论如何不肯再与她分开了,宁可与她一起去。
而阮烟罗私心里其实也真的很想和南宫凌在一起,因此也没有多矫情,说道:“只要你觉得不影响,那和我一起去是最好的了。”
“原来你这么离不开本王。”南宫凌听了心情大好,凑在阮烟罗耳边打趣。
温热的呼吸喷吐在阮烟罗的耳际,一阵酥麻的感觉从阮烟罗浑身上下窜过,她身体一软,差点支持不住自己,侧过脸横了南宫凌一眼,南宫凌的心情立时更好,哈哈笑着,把阮烟罗按在镜前,说道:“本王帮你梳头。”
发黑如墨,十指纤修,阮烟罗看着南宫凌修长而力度分明的手指在她的发中穿梭,轻而易举为她绾起一个干净漂亮的发髻,不由又是一阵感叹,真不愧是万能王爷啊,连这种事情都做的这么好,再反观一下来这里好几年,却还是只会马尾辫的自己,不得不承认,人和人,有时候真的没办法比。
收拾好出了房间,都已经是中午了,阮烟罗抱了瑾雅,南宫凌亲自去接了南宫瑾和哈雅的骨殖,一同回了城。
是日,一封加急军报被紧急送往边疆南宫瑕的手中,南宫瑕正在南楚大军的步步紧逼之下不得不一路后退,只差几座城池就到梧州了,这是南宫凌走之前跟他说的最后防线,他正咬死了牙想着怎么守住这里。
并非他的能力不行,而是卫流用兵实在奇诡,各种手段层出不穷,而他在盛安帝多年的冷遇之下,根本没有机会带兵,这一次带兵都是边学边打,这么久才退到这里,已经算是相当不错了。
可是看到南宫凌送来的军报,他却惊地直接起身碰翻了手边的桌子。
“他疯了吧?”不顾军帐里还有其他的将领在,南宫瑕脱口而出。
旁边的军将都诧异地看着南宫瑕,其中一人小声问道:“瑕王爷,凌王都说了些什么。”
他们都是跟着南宫凌的老部下了,对于南宫凌的命令和判断,有种近乎盲目的服从,但这种服从,也都是从不服从中一点一点被拧过来的,因为南宫凌的军令中,确实常常有些根本不近情理,甚至匪夷所思的地方,所以对于南宫瑕的这种表现,他们很能理解。
南宫瑕一张脸绷得死紧,这样的命令南宫凌也敢下,真是不怕死,不怕南宫家的列祖列宗从坟墓里跳出来找他。
一语不发,将手中的纸直接扔给了那些将军们,方才说话的将军把纸接过来,其他人都凑到他手中去看,看到南宫凌信中的内容,这些将军的脸色也都变了。
实在是南宫凌这次信中说的事情太大了,而且以目前的形势,根本完全不必做到那一步。
本以为看过南宫凌的命令之后他们能帮着说服一下瑕王爷按照南宫凌的意思去做,毕竟这些年来,南宫凌的命令几乎从来没有出过错误,可是现在他们却全都闭嘴了,这件事情,委实太大。
“瑕王爷,我们怎么办?”谁说军人就是莽汉了,这种时候,他们的脑袋转的快的很,拿不定主意的事,还得找瑕王爷,他和凌王是兄弟,也只有他能拿这个主意。
南宫瑕的面色黑的跟锅底一样,他沉着声音说道:“能怎么办,按着上面说的做呗,他能发军报给我们,现在庄青岚也一定早就得到消息了,我们不照着做又能怎么样?”
几个将军心里立时就敞亮了,果然瑕王不愧是凌王的兄弟啊,庄大人那里也得到消息了,这么重要的事情他们就没有想到。
当即抱拳说道:“末将等立刻下去安排。”
说着话,一个个地都从帐中退出去了,南宫瑕盯着晃动的帐篷门帘生闷气,说什么梧州是最后一道防线,他还以为可以好好打一场,可是原来根本不是来让他打仗的,而是让他来跑路的。
梧州有一条水路直通天曜北部,南宫凌竟早已在那里安排了船只,让他顺着水路绕过天曜京教,直奔北边。
而至于天曜京都,南宫凌则轻飘飘地扔下两个字:弃之。
天曜自建国以来就在那里立都,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