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玉林是四人里头,可能性最小的一个,他有一句话说得没有错,薛默然是他的金字招牌,除非是万不得已,他应该不会将他杀掉。
“石三郎可同你问起过薛默然?”姜砚之捅了捅蔡玉林的胳膊,问道。
蔡玉林思索了片刻,实在是想不起来,“芙蓉!”
胖丫头将手中的瓜子一搁,笑道,“您这忘性可真大!问没有问过您,我不知道,但是石家郎君可是问过我,问薛裁缝是哪里人,可曾娶妻,一个男儿,怎么就做了这缝补之事。”
她说着眼睛的亮光大胜,“怎么着,三大王,凶手可是石三郎?”
姜砚之摇了摇头,“现在证据不足,走,咱们还去一次那铜钵子巷。咱们的马车去的时候,十分的引人注意,那么若是有人去寻过石三郎,旁人不可能不注意到。路丙,你去传那姓冯的,还有石三郎来铜钵子巷。”
姜砚之说着,凑到了路丙耳边嘀咕了几句。
铜钵子巷乃是最普通的平民坊,等闲不会有富人去的,所以华丽的马车,就十分的扎眼了。
众人一听,赶忙都跟了上去,墨兰脸色苍白,连帷帽都忘记了戴,也跟着追了出去。
院子的门敞开着,薛默然的尸体已经被仵作收去开封府了。屋子的墙还是倒着的,被闵惟秀打烂的碎渣子散落了一地。
风叮叮当当的吹得铃铛作响。
不少看热闹的人,瞧见姜砚之又来了,都呼朋唤友,激动万分。
“三大王,三大王,可寻到凶手了?”
姜砚之笑了笑,“诸位乡亲们,抓到凶手还要靠你们啊!你们可记得,薛家可来过什么陌生的客人?”
住在薛默然隔壁的大婶想了想,“你别说,还真有。薛裁缝那日还来我家借过醋,说是家中来了客,要蘸饺子吃。他平日里一个人,都在店里吃了回来,家中哪里有这些家伙什儿。”
“当时那人来的时候,正是做饭的时候,我也不在院子里,只是送薛裁缝出门的时候,瞟上了一眼,是有一辆马车,乌漆嘛黑的,也没有看清楚。自打那日之后,我就没有见过薛裁缝了。”
“哎呀,莫非那个客人就是凶手,早知道,我就提着灯笼照照他的脸了……”
姜砚之的嘴角抽了抽,你早知道你不救人,你光照脸有啥用啊!
姜砚之进了屋,不一会儿路丙便领着石三郎同冯少东家来了。
那冯少东家打着哈欠,长了一脸的猪哥样,一瞧到闵惟秀,顿时来了精神,“这位神仙姐姐,我好似在哪里见过?”
闵惟秀二话不说,抬起就是一脚,直接将他踹趴下了,“我这双鞋,名字就叫神仙姐姐,现在,你见过了。”
冯少东家哎哟哎哟的叫唤着,对着闵惟秀怒目而视,“你这小娘皮,怎么还打人啊,看我不让我爹,把你卖到……”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又被闵惟秀一脚踩进了土里,吃了一嘴泥。
“这花楼的老鸨子,我倒是没有当过。你既然这么想要请我去,我就勉为其难的同意了,我这个人,朋友遍布五湖四海,你是想要歪瓜还是裂枣,统统满足你。”
冯少东家菊花一紧,顿时不敢言语了。
闵惟秀鄙视的看了他一眼,所谓恶人还需恶人磨。
教训这种不要脸的花花公子,她最拿手了。毕竟看她阿娘教训闵惟思那么多年,也算是经验老道了。
石三郎看着脸色苍白的墨兰,沉着脸,不言语。
路丙对着姜砚之拱了拱手,“大王,按照你的吩咐,我刚才故意走错了巷子。冯少东家毫无察觉,但是石三郎……”
他说着,看了石三郎一眼。
院子的门已经关上了,隔绝了外头的人八卦的视线,窗上风铃又响了一阵子,石三郎的手紧了紧。
姜砚之看了看石三郎,同五大三粗的石二郎不同,石三郎生得十分的清秀,一张小脸,带着纵欲过度的不健康之色,好似有些萎靡。
“很辛苦吧,晚上总是睡不着觉,整夜整夜的盯着自己家的东墙看,想着,说不定从里头就会蹦出一个人来呢?对不对,石三郎。”
石三郎脸色越发的阴沉,“你在说什么,我根本就听不懂。墙里头,怎么会有人呢?”
姜砚之摇了摇头,“杀人之后藏在墙里头,是一件很匪夷所思的事情,比藏在水井里,埋在土里,都要难得多,毕竟挖开不难,把人塞进去再砌起来,很难。一般的正常人,都不会产生这样的念头。”
“但是,作为蔡玉林的猪朋狗友,你对把人塞进墙里这件事,应该不陌生才对,毕竟这是他的口头禅,一日要说上好多回。李清关没有马车,蔡玉林的铺子就在附近,他不会坐马车来,而且,他们经常来,周围的人,一瞧就能认出来。”
“坐马车来的人,只会是你同冯少东家。我让路丙故意走错路,试探你们,冯少东家毫无反应,他并没有来过这里,但是你不同,你来过。这铜钵子巷,住的都是穷苦百姓,你一个国公府的小郎君,来这里做什么?来找谁?”
“你一定没有注意看过自己腰间一直悬挂着的那块玉佩吧,它的一角,掉在了墙里。”
石三郎脸色大变,快速的抓起自己腰间的玉佩,“你胡说,玉佩明明是好好的,我……”
他说着,停住了嘴,脸更黑了。
“你一个纨绔子弟,没有点本事,干嘛学着别人杀人?砌墙这种事,除非再让你投一次胎,不然你是万万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