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是国姓,郑萱儿的夫婿便姓柴,不管柴预是何身份,只要他姓了这个,地位就不会太低,就不是她可以高攀的……她可以高喊“爱不分国界不分年龄不分性别”,但是,对方不一定认同这个事。即使认同,对方家族也不会给她一个名分,更不会允诺她“唯一”。
徐岳楼心中的挣扎都显在脸上,片刻后,她低下头,攥了攥拳头,深呼吸了口气,自嘲地想着:幸好,刚认识……
她的挣扎,柴预看在眼里,他十分不解,自己的身份暴露,不管他将来能不能继承大同,是个女子都应该高兴才是,徐岳楼怎会这么纠结,以及失望?不容他多问,去而复返的郑家恒笑道:“马上就好了,廉郡王府的人把徐姑娘接走,我便和你一起去。”
徐岳楼听不甘心地探出车窗,对郑家恒道:“郑大哥,他是谁?”
郑家恒顺着她的目光望去,见到一向温和的大皇子竟然勒紧了缰绳,这二人发生了什么事?他不解,却是答道:“大皇子。”
大皇子!连同碧痕在内的人都惊住了,直到王大壮驾车缓缓离去,碧痕才回神道:“姑娘好眼里,随便认识了个公子竟然是大皇子!”
徐岳楼欲哭无泪道:“好眼力?我倒觉得自己没长眼睛。”
再怎么失落,再见到廉郡王妃的那一刻,全都掩藏了起来。徐岳楼落落大方地行了礼,跟廉郡王妃说了几句,还送上从杨夫人那坑来的护肤札记。廉郡王妃本对徐岳楼不是很感冒,见了这份札记笑容多了三分,杨夫人那张脸就是活招牌啊。
徐岳楼她这样,思考起来赚京城达官贵女的钱。
因着这层关系,廉郡王妃还特意嘱咐郑萱儿照顾好徐岳楼。郑萱儿把徐岳楼的住宿安排好了后,随园碧痕过去打点,郑萱儿则同徐岳楼躺在竹踏上说起话来。
“你怎么突然不高兴了?”
徐岳楼闷闷道:“没事。”见郑萱儿一顿,她想起自己的任务,要获得一女子的好感,莫过于同她分享自己的小秘密,再加上她此刻心中确实烦闷,便改口道:“今日在郑大哥身旁的那个预公子,我之前有认识,不知道他是大皇子。”
不需要她说更多,郑萱儿惊得张着丰润的唇,回神后立刻亲切地拉着徐岳楼的小手,劝道:“岳楼妹妹,这种事不要随便和别人说,让有心人传了出去,对你名声不利!”
“我当然不会随便说,这不是对着姐姐才说的吗?再说了,我有什么名声?第二个师爹不好找的噢。遇不到那样的人,别人愿意要我,我还不乐意要他们呢。”
郑萱儿的手一顿,眼神中划过失望:“所以,你是柔姨派来劝我和离的,是吗?”
“你怎么知道!”徐岳楼脱口而出,但见郑萱儿情绪似乎不对,她急切地辩解道:“我不否认这个,但是你看我才这么点,自己的事还是乱七八糟的,我能劝你什么?师父她却说,我只要跟你聊天就好。还有,不管你行不信,我刚才说的话是真的。”
郑萱儿听了这话不喜反忧,柔姨好厉害!塞了这么一个小丫头过来,算准了即使她看穿了她的目的,仍然会留下她。罢了,不管谁劝自己的命运已然决定,随她们折腾吧。
“你若对大皇子有些心思,柔姨帮你争取个夫人的位置还是不难的,努力一下,侧妃也是可以的,你为何知道他的身份后便不高兴了?”
一听这话,徐岳楼的心情更加糟糕:“我没说了嘛,我要师爹那种的,你有没有好好听我说话嘛!不管我对他有了什么心思,从此刻起我都会让这心思灭得一干二净。虽然,这个好像不太容易……我觉得,他真的很好。”
“你!你刚才的意思不是要找个肯让你经商的吗?难道你想的是只有你一个的?”
徐岳楼不解地望着她,这么理所当然的事,有那么难懂吗?“我们只会有一个夫君,为什么不可以要求对方也只有自己一个?没人保证永远,但至少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只能是两个人。否则,还是别恶心自己了,我又不是养不活自己。”
郑萱儿霍然起身,在屋里走来走去,直到粉颊出了些许微小的汗粒。虽然她夫君没纳妾,但是恶心她的事更多。她脑海里不时闪现那些恶心的画面,夹杂着杨夫人和郑家恒的话。“哥哥又不是养不活你”、“柔姨养十个你都没问题”。不,不对,满京城除了杨家纳妾少之外,其他都是正常的,养男-宠的也多了去了!
徐岳楼愤愤不平、固执的咒语又响起:“我不管别人如何,我只坚持我的原则。”
郑萱儿忍无可忍:“岳楼妹妹,你别说了。”
徐岳楼叹了口气,抱膝歪头道:“不说就不说,跟你说也没用……”她忽然想到袁京,他一定有法子劝自己的。
这一夜,二人比邻而居。说是比邻,其实就是在郑萱儿的主院后面有个小院,预备给孩子住的地方,暂时没用上,让徐岳楼暂住了。
第二日,徐岳楼见郑萱儿一对熊猫眼,便知她昨晚没睡好,便道:“萱姐姐,你好好休息下吧。我心里乱糟糟的,不做事我会更难受,我去国通号干会儿活,下午回来。”
郑萱儿道:“去吧,你去跟王妃说一下,顺便给我告个假,就说我身体不舒服。”
徐岳楼依言而行,半个时辰后,她的马车刚驶出王府巷子,王大壮一个急刹车,没等丫鬟开口,徐岳楼恼怒道:“王师傅你也没睡好怎么的!马车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