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岳楼说完后,便把目光挪至孟大鹏身上。
孟大鹏被她盯得十分不得劲,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他坚决道:“我们说好了的,我是来保护你们的,其他的一概不管!”
徐岳楼道:“舅舅,你就吆喝两声,我们一个花灯至少多赚十文!这么多花灯就能多赚两贯,咱家能落一贯噢!赶上一园子白菜价了!”
孟大鹏嘟囔道:“说得跟真的似的!能不能卖出去还两说呢!”
徐氏现下心焦着呢,顾不得给自家汉子留面子,怒道:“让你喊你就喊,怎么那么费劲呢!这不卖出去两个了吗?月娘,你就说让你舅舅干啥吧,我会让他喊的!”
徐岳楼不忍去看窘得半死的孟大鹏,对徐氏道:“没啥,我等下去茶老板那里借几张纸,写上恭喜和抱歉。抽到恭喜的,那便是一百文和四十文买,否则就是一百二十文和五十文。让舅舅只喊‘买花灯有奖’就好。”
吴水觉得可以一试,多少能多赚点,还能吸引到客人。
徐岳楼让孟大鹏拿刚得的钱弄了碗热茶喝,再吃点东西,她则去找茶老板借笔墨写纸条。就二人走的这功夫,吴水那边卖了一盏四十文的。
孟大鹏硬着头皮吼了起来,顿时吸引了一批人。上来三个人,有两个抽中了“恭喜”,一个是抱歉。本来抽“抱歉”那人还有些憋屈,再见到那小巧的拉门后,顿时笑开了花,买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在付钱时却遇到了难事。因为徐岳楼等人无钱,其他人刚好给的是不用找的。这个花五十文的人,给五个大钱就完事的事,却给了一贯交子(银票类似东东)。吴水便拎着灯,带着那人又去找了茶老板。
(万能的茶老板啊!)
如此麻烦茶老板三四次后,徐岳楼这边总算不用再麻烦人家了。吴水连连感慨:“这个大花灯送得太值了!”
半个时辰不到,便卖出去了四五十盏,徐氏高兴得合不拢嘴,徐岳楼却有些发愁:“大花灯就剩十个了呢……”
一共做了三十盏大得精致的花灯,这会儿就卖出去二十个了,这才刚开始呢。徐氏拍了拍她,安慰道:“就这二十个,咱这成本就回了一半了。没有好的,这不好的多卖会儿就是了。现下没什么人,我和你舅舅守着,你跟阿水一起去吃点东西吧。”
吴水忙道:“孟大娘你先去吧,我还不饿。”
徐氏嗔道:“胡说什么呢!你们小孩子长身体呢,先去吃吧。”
徐岳楼拽了拽吴水,嫌弃道:“别让让了!有这功夫咱俩都能吃完换姑姑他们吃了,快走吧!”
吴水哭笑不得的跟着她离去,徐氏也无奈得看着有些匪气的徐岳楼。
待四人轮番吃完饭后,又卖了半个时辰左右,大花灯是一盏都没了,小花灯还有小二百盏呢。徐岳楼那个悔啊!她怎么都没想到“大城市”的人这么不差钱!
吴水见她面露惋惜,中肯道:“你是在觉得可惜吗?半个来月你画了三十几张图,已经很不容易了。如果觉得不过瘾,回去后就开始画,以待来年元宵使用,你看如何?”
徐岳楼叹道:“我知道啊,可还是忍不住想嘛。对了,咱不是把那俩有瑕疵的镇店之宝也带来了吗?点上吧,估计也能卖点钱,起码,外观看不出啥,不就是有俩地方折了点嘛。”
吴水不想拒绝她,便依她的意思点上了。不一会儿,又有人来问镇店之宝的价格。之前因为徐岳楼开价五百文,还没有脑抽的人来买。这次,徐岳楼报完五百文的价格后,来得这位公子便觉得有些贵想离开。
徐岳楼忙道:“这位公子,这俩有点问题,不及这三个结实,也是一样好看的,要不,你来一个?”
那位年轻公子问道:“这个多少钱?怎么个不结实法?”
徐岳楼道:“这个便宜,给三百文就行了。我就这么说吧,其他三个大灯,放到明年、掉到地上都不带坏的。这俩,最多也就撑一个月,经不得两三次摔。”
这明显是在吹牛!
年轻公子犹豫间,徐岳楼道:“公子是要送给心上人吗?三百文绝对花得值!谁家花灯还玩一年不成?今儿过得高兴就是了。”
那公子掂了掂钱袋,摇头道:“还是不必了,我这是要给妹妹的,可惜赚得钱不够。我还是去买一百二十文那个吧。”
徐岳楼闻言便放弃了,吴水却道:“一百五十文卖你,可好?”
“不好!”
说这话的是徐岳楼。尽管是残次品,木料钱没少不说,这可是三人折腾一上午才出来的东西。一百五十文,太亏了!“这么个价,咱们三个做了一上午呢。大不了,留着我们自己玩嘛。”
吴水见她第一次露出小女儿的姿态,便要同意,那年轻公子却道:“不用便宜这么多,我这有二百二十文,能卖吗?”
徐岳楼见他加钱,也不好意思拒绝,最后以二百文价格成交。
天色越来越暗,人也越来越多,手提花灯的人也越来越多。其他摊位,尤其是卖吃的,变得热闹起来,花灯却不复刚才那般繁华。徐岳楼这边还有四十盏花灯呢,镇店之宝被一土豪买走了俩,如今,只剩一个残次品,一个镇店之宝。
孟大鹏作为收钱的,他身上现在已有银二两,八贯钱的交子,大钱百余个,小钱一堆,小钱总数不超过一贯就是了。他又数了一次钱后喜滋滋道:“三贯钱变成六贯了,跟做梦似的。”
徐氏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