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前,徐岳楼先是拜托袁京帮忙,将云娘的夫婿、自己的义兄周阳给举荐了进了县学,顺利地报名参加今年的乡试。因此,云娘只得跟着夫婿进城。待徐岳楼中秋回孟家时,挨了云娘一通说。
徐岳楼正色道:“那是舅舅和我义父的期盼,不求他高中,但求脱了白身。若是能中个举什么的,田税更是减免,这钱没省就是丢钱啊!”
她本意是想拿钱反驳,奈何云娘现在可是生意这通,嘴角伶俐,算盘都没拿,噼里啪啦道:“你哄我呢!我们两家加起来不足五十亩地,统共也省不了几百贯。周阳有得功名那功夫,我们俩都能挣十倍的田产出来了!”
徐岳楼一抚掌,忙拿出留云镇的田楔,交给徐氏,让她和孟大鹏二人来年整那百亩田地。孟大鹏夫妇没明白,孟文扫了一眼,惊呼道:“这么多,你哪里来的?”
云娘也已识的几个字,便凑了过来,一百亩!孟大鹏夫妇听了这数字也是一惊,周家有钱却不肯多买地,孟大鹏这边连带的搞起副业起来,因此,孟家庄田产最多的,还是某个侯爷家的田产,袁家次之。孟家再添上这一百亩,便比袁家的田产还多上十亩。
徐岳楼趁机道:“这才是开始噢,我们家还会有更多的田产的!大姐姐,你说那功名重不重要?”
云娘嗤笑:“你当我傻?小文是官身,还能不让我挂田产么?再说了,你也可以找个像袁京那种的官儿嫁了,这问题不就解决了么?”
徐岳楼闻言心虚地问道:“你不介意袁京?”
云娘婚后幸福得紧。见问便笑道:“以前年纪小,傻呗。跟袁京那种,确实不一样。那么大的院子不种菜,没得让人说。”
……
“别跟我说,尉县那小院子让你拿来种菜了!”
云娘立刻拉着徐岳楼的手。献宝似的笑道:“公爹把隔壁的宅子买下了,两边打通,还给你留了间屋子呢。我们说院子哈!院子就大了好多,我去的时候种别的是来不及了,到时白菜萝卜,我种了不少。这次回来我还带了好多小白菜和萝卜盯回来。我带回来的萝卜。可小了,可脆了,可甜了!”
水萝卜不成?徐岳楼的猜测在午膳时得到了验证。但是,水萝卜叫得再好,也是萝卜。徐岳楼不喜欢萝卜的味道,惹得云娘笑她没口福。不一会儿,徐氏端上孟大鹏上午刚杀、炖的十分美味的整鸡后,徐岳楼大呼:“好香!”没来得及喊出第二个“好香”,一旁的云娘一阵恶心,跑到院子吐了起来。
徐氏和徐岳楼忙出去看,云娘吐完觉得好受了些,忙催二人回桌上。还道:“这几天不知道吃了啥,难道是萝卜吃多了?我总是吐个不停。”
徐氏傻眼,忙问了云娘的小日子。徐岳楼似乎抓到了什么信息,却仍然一头雾水。云娘大方地道:“嫁过去这三个月,好像就来了一次吧?应该是一次,我不记得了。”
徐氏立刻回到正堂,让周阳立刻去请个大夫来。
正堂内,孟大鹏跟儿子女婿亲家喝到兴头上。闻言斥责道:“这正吃着饭呢,啥事等不得这一会儿?”
徐氏一句“云娘八成有孕了”。让孟家的中秋家宴一片混乱。混乱中,人人挂着笑脸。唯独徐岳楼例外。云娘,她今年才十六啊,十六啊,十六……
待大夫确诊后,孟大鹏夫妇一商量,一来百亩良田更为重要,二来儿子女儿都在尉县,留云镇就在尉县边上,驾车牛车半个时辰就到了,方便两老常去看望女儿,因此,当下决定年后搬过去住。
事实是,孟大鹏一家安排妥当后,云娘搬到了留云镇去住。周海忙得紧,又不会照顾孕妇,便同意了。只累得周阳两边跑,不停地琢磨着法子,最后决定义妹过年回家时,交给她来解决。
而当徐岳楼把自己不满云娘十六岁就生子的想法传达给袁京后,袁京笑道:“十六怎么了?我不也是?你自己才十四,就想当我们家媳妇,你姐姐十六嫁人生子多正常!”
徐岳楼憋屈不已……她能跟袁京说,自己跟他谈情说爱,本就没当二人是十几岁的小孩子么?
徐岳楼为自己博得了个冷酷无情的名声后,跟着杨元栋一起亲手结束国通号。二人一同做事时,杨元栋总是一副怕她累到,担心她钱不够用,时不时地徐岳楼想补贴点似的。弄得徐岳楼一头雾水,最后她只得呛声道:“三少是看我有个给人做妾的姐姐,便寻思着消遣我是么!”
杨元栋的心意被如此曲解,他不解释反而恼怒道:“当然不是!我们这几年白认得了吗?我是那样的人吗?”
“不是别这样子,咱俩非亲非故的,我瘆的慌。”
杨元栋恍然大悟!有关系才好这样,而眼下俩人确实没什么关系,自己确实操之过急了,之后便略有收敛,但对徐岳楼还很是偏袒。徐岳楼见他不似之前那般神经,便也不再计较。日积月累下来,连楼苏都隐隐觉得杨元栋对徐岳楼不同。楼苏不知道自己心里为何酸酸的……
中秋后,司马侍郎走马上任,留下司马惟自己在京城。他们原来居住的宅子,那是租赁的。司马一家离去后,司马惟便退了房舍,自己搬到国子监的房舍区来住,跟袁京日益交好。期间,他旁敲侧击地问过袁京那日的姑娘是哪里人。
袁京不知他要做什么,只当他是信了时下京城对徐岳楼的风言风语,便实说实说道:“她原是徐官庄的人,爹娘死后,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