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岳楼深呼吸好几口后,庄严道:“太皇太后。”
袁京忍不住吸了口冷气,杨元栋直接暴跳:“那是太后得小心应付、我娘避三舍之人!你——你!”
徐岳楼面露慌乱,那个太皇太后能活这么久,又能左右朝政,果然是个厉害人物!
杨元栋“你”了半天,同时琢磨了半天,却无计可施,又脱口道:“你一个无权无势、又没心计、管不住自己的脾气,又管不住自己嘴的丫头能做什么!”
“啪”的一声,小夜惊得一嘚瑟,接着就见徐岳楼左手捧着右手连声喊“烫死了!烫死了!”,她却愣愣地步知道如何是好。刚才徐岳楼接了袁京的茶,不妨碍她继续殷勤的给徐岳楼倒了杯滚烫的热茶,谁知道!徐岳楼竟然一巴掌拍在茶杯上,但是,这终究是自己的错啊!
徐岳楼疼得眼泪在眼里直打转,她怒骂道:“杨元栋你个衰神!说你衰你还不服!既然我这也不好那也不好,从现在开始,你能离我多远就多远!”
杨元栋见她被烫,想上前又不拉不下脸,只能冲小夜吼道:“还不快去请大夫!”
小夜回神,撒腿就跑。
那边,袁京拽回暴跳的徐岳楼,把她安抚在椅子上,快速摸了下邻桌的茶壶,确定是冷的后,一面给她敷着手,一面耐心劝道:“月娘,别急。你去做,做得到做不到都不重要。你也知道即使你守不住国通号都没有关系,你知道的,对不对?太皇太后是根源。你找得很对!”
徐岳楼难过地低下头,她也想静,可是好难……膝盖破了,手也疼死了。正如杨元栋说的那样,她什么都没有。两辈子才二十年的人生经历,拿什么跟宫里的太皇太后比?可是不从太皇太后下手,即使有一群人帮忙,她也没办法同满朝文武争啊!呜呜,今年不是本命年,怎么那么倒霉呢!
无声的哭泣。唯有眼泪滑落,落入袁京的手背上。
“做不到也没关系的,不过,我觉得你能做到呢。想下孟家庄的那个老孟太太,她喜欢的可不就是你们这些充满朝气、性子又单纯的姑娘吗?你先去找太后帮忙。打听下太皇太后的喜好,不要着急去说,先像哄孟老太太那样哄她开心。”
杨元栋不好上前,只得道:“你别急,等会大夫看过后,我带你去找太后,她好说话不说,对我还好。”
徐岳楼半晌不语。左手抹了眼泪,拒绝道:“不用你。”
杨元栋的火气又窜了出来,好歹听出徐岳楼带着浓重的鼻音。知道她哭了,这才忍住没发飙。“你别说气话。”
回答他的是袁京:“她不是你,说的不是气话。户部一日没封了国通号,国通号就得继续一日,你和月娘总得留下一个。”
杨元栋没得反对。
早饭和大夫几乎同时来的,徐岳楼先让大夫看过腿又拿药敷了手。这才开始吃早饭。袁京等人吃的是面条,她的则是粥和面点。只左手用勺子和拿东西吃,她还是可以的。三人吃过早饭后。又商量了些许事宜,袁京先行离去后,随园和碧痕才赶来。
碧痕自然大呼小叫一番,自我埋怨两番,隐晦地责怪杨元栋三次,最后,还是徐岳楼说想喝奶茶,打发她去做个赝品才算完事。随园刚到这就被徐岳楼派回去请沈妈妈过来,沈妈妈出自沈家,原本是太后的备用丫头,后来给了杨夫人。
辰时过后,商号里的人逐渐到场。徐岳楼和碧痕坐在账房,数着人数,只等人齐了后说下接下来的事。辰时过半,楼苏和梁账房却是没来。
徐岳楼看了看时辰,只得道:“那我们就先说吧。昨日的事大家想必听说了,接下来户部只怕还会常光顾咱们这里的。所以,我在这里提醒你们一下,所有账目都要细心,细心再细心!不可以出任何差错!”
这时,楼苏一阵风似的飞奔过来,急切地喊着:“月娘,月娘!”拽着徐岳楼的胳膊,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地道:“我娘,不让我,来。我娘还说,那个,梁账房,叛变了!”
徐岳楼脑袋一懵!梁账房可是接触过总账的人啊,虽然只有七八日。不行,得好好想想,他在的日子有没有说过假账的事!
宋先生也得了消息急匆匆地跑了过来,确认这一消息后,他忍不住责备徐岳楼:“我就说你平时太严厉了!梁让还是由能力的,就是为人傲气、又自大了一点。”
徐岳楼坚持道:“我没错!帐目的事出一点错都很严重,梁账房总是粗心大意不说,心气还那么高,如何能用!”
宋先生摇头道:“我不是说你的想法错了,问题是你做事的时候没考虑后果。”
楼苏插言道:“宋师傅,现在说这个没有用了。梁账房是粗心,但是他记忆力好着呢。我们都想想、翻翻他在的时候接触过什么账本吧。”
宋先生一声长叹,指挥大家把梁账房经手的账册找一找。
徐岳楼忍着委屈,走到宋先生面前道:“岳楼性子倔,宋先生受累了。还望宋先生看在师父份上,多宽容一二。”
宋先生道:“唉——,我也是担心,没怪你什么。我记得梁让还跟着你们做了几日总账,你和苏苏去总账房查一下吧,要细心地查。”
徐岳楼应道:“是,岳楼知道了。”
楼苏和徐岳楼去了总账房后,楼苏才见到她的右手被包了起来,忙问怎么回事。徐岳楼简单说了几句,便和她查阅起最近一个月的账本。二人核对了一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