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苏望了眼杨元栋,指望他给来点提示,却见到这家伙正送给杨元初一个侧脸,那她到底是错还是没错啊?
那厢,徐岳楼正在和柴预深情对望。出门时还想起他呢,这就立刻就见到了。碧痕见状,立刻补了上去,对柴预道:“谢王爷爱怜。我家姑娘无碍,反倒是王爷身份高贵,若是因为姑娘得了些闲言闲语,就是我家姑娘的不是了。”
杨元初凌厉的目光如刀子照在碧痕身上,碧痕似有所觉,忙退至徐岳楼身后。杨元初正想着回去后让杨夫人处罚下这丫头时,却听柴预道:“碧痕的意思,本王明白。但是,本王做不到。”
徐岳楼心中一动,不可置信地望着柴预,柴预毫不回避,坚定地望着她。
再说杨元初,对于恭亲王公开对杨夫人的怨恨,他本来觉得母亲太想当然,哪朝哪代的皇上会为了亲娘的朋友,而放弃自己的亲兄弟?然徐岳楼和柴预二人的情形,纵然他不知情滋味,却在民风相对自由的大同那里见过不少情人之态。他了然地望着二人,心中也对母亲故意激怒恭亲王的做法有了了悟。
刚这么想着,听到一阵脚步声,他侧首,见到来人后,他笑道:“世子今日也来了,怎么不跟元初打声招呼呢,免了你的观赏钱还是没问题的。”
来人乃是裕亲王世子,比杨元初只大几个月的柴颛,二人自娘胎里就因母亲常在一起而熟知,更是打小一起长大,同去的武营。关系好得很。被调侃的柴颛不屑道:“你就是个武夫,我怎么着也比你有银子。跟你打招呼,我看得是和三爷打招呼,三爷,是吧?”
杨元栋人生中最想避开的人。除了裕亲王世子没有别人。听见自己被提名,他恭敬道:“世子,您还是饶过元栋吧。让我娘听见您这么喊我,我又得回家抄四书五经了。”
徐岳楼听到“世子”二字,自然地颤抖了下身体,后退一步紧紧回抓着碧痕的手臂。柴预眸光一闪。就想上前安慰,却见徐岳楼掉头朝楼苏那边行去。他欲追过去,却被裕亲王世子喊住。
“柴颛见过恭亲王。今儿什么风,怎么把王爷也给吹来了?”
恭敬的言辞,配上百无聊赖的语气。徐岳楼闻到一股找事的味道,驻足观望,回首见到杨元初正不赞同地望着裕亲王世子。而裕亲王世子则递给杨元初一个放心的眼神,表示自己不闹事。
三月三,来姑娘们回来的地方还能做什么……柴预没了母亲不假,祖母尚在。鉴于之前的事,太皇太后不好强塞人,现在又是孝期,没法在宫中设宴。只得把他往人堆里推。柴预没笨到听不出他的漫不经心,但依然温声回道:“我来这的目的,跟颛弟一样。”
裕亲王世子恍然地扫了眼徐岳楼和楼苏。打量了几眼,中肯道:“高个的那个更漂亮一些,不过,我喜欢矮个的那个。”
徐岳楼还不知道他是谁,自然觉得这人对柴预不好,又见他眼光放肆。便冲他妩媚一笑。裕亲王世子跟着上扬了嘴角,并对杨元初道:“看吧。果然这个更好玩。”
杨元栋根据以往经验,徐岳楼这是又要搞怪了。但是他长久以来都受裕亲王世子压迫,便不出声提示,只等着看他笑话。果然,裕亲王世子话音刚落,就见徐岳楼收了笑,一本正经地问着身边的楼苏:“姐姐,一个人长得跟多花似的,其实是稻草做的,画了花的样子,用一个成语怎么说?”
楼苏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实话实说道:“月娘,你知道我只识字,不大懂这些的。”
徐岳楼苦着小脸“哦”了声,然后给裕亲王世子投去一枚求助的目光。杨元栋见状险些笑了出来,裕亲王世子却不明就里,单纯地想回答徐岳楼的话,试着问道:“姑娘说的可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徐岳楼见他答了,笑语晏晏地望着柴预,并问道:“王爷,这个形容可是恰当?”
柴预本担心她不理自己,听了这话笑道:“恩。别这么调皮,我不是很在意。”
裕亲王世子闻言便知晓让徐岳楼给骂了,收了笑严声道:“你是不用在意了,差点死的不是你的亲弟弟,毁容的也不是你的亲弟弟!还有你!”他冷冷打断了刚张口的徐岳楼:“一丘之貉!”
说完徐岳楼他还不过瘾,又对杨元初道:“这一片不是你们家的私人领域吗?怎么什么猫儿狗儿的都能放进来!”
徐岳楼得了空,抢道:“我正想问呢!三少,你不是说这里只有我们能进来吗?现在怎么回事?来了个恭亲王就算了,这位和他的爪牙们又是哪里冒出来的!”
裕亲王世子抓了杨元栋的小辫子,立刻道:“好啊!杨三爷都有心仪之人了啊!真是可喜可贺,但是,人家嫌弃你们杨家这颗树不够大呢。”
杨元栋见他被气成这样,难得一见,正憋着笑呢,怎好回答?杨元初则是惦记着给恭亲王和徐岳楼创造机会,也没出声解释。唯有柴预因徐岳楼维护自己而欢悦不已,不忍她得罪别人,便提醒道:“岳楼,别光顾着生气了。想想他能那么跟我说话,杨家两兄弟又对他这么个态度,他还能是谁?”
徐岳楼想了想,忽然指着裕亲王世子的方向,惊讶地道:“原来是她!”
裕亲王世子傲然地撇向一边,等着徐岳楼过来见礼,过来道歉。
那边,楼苏却顺着徐岳楼指的方向透过裕亲王,看了几眼问道:“我没见过,你认识?”
徐岳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