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知道了自己在丹青心目中的位置,司马玉却还是没有停下来,亲自驾车急忙朝着冀州赶去,并没说停下来等到二人醒转再行赶路,不为其他,就只因为丹青在她心目中的位置重要,对丹青来说比较重要的事情,对她来说也同样重要。
丹青一行三人从任飞扬的茅屋离开的时候是腊月十四,不算当天,距离那胡人公主举行婚礼就只还有四天的时间。放在平时,如果是只有司马玉一人,在雍州、冀州之间打个来回也就只是个把时辰的事。
可是现在却是不同,不光他们要靠乘坐马车赶路,还赶上了这样寒冷的天气,即便是司马玉把手中的马鞭挥舞的极是响亮,这马车行进的速度却是比那步行也快不上多少。
不知道是因为那小店的酒有问题,还是丹青和任飞扬出了问题,他们两个躺在车上之后,一睡就直接睡过去了一个对时的时间,直到第二天的下午才悠然醒来。
醒来的时候,司马玉仍然是正在驾驭着马车行走在官道之上,因为积雪较厚的缘故,所以她就一直选择走的官道,若是抄近路的话,她担心这马车很可能会无法前行。
感受到身下传来的颠簸,睁眼看到眼前同样躺着一个模糊的身影,等待定睛看过之后,彼此之间才算是看清了对方的具体样貌。
看清彼此之后,丹青和任飞扬就挣扎着从车内钻了出来,遮眼撩开车帘之后,发现毒日已变残阳,随即就把遮挡双眼的手放下了。
接着,二人便看到司马玉此刻正坐在自己原来曾经坐过的位置上,手舞马鞭在驭马前行呢。
虽然是听到了身后的动静,知道车上的二人已经醒来,司马玉却是并没有回头,非但没有回头,还即刻打响了马鞭,让这马车突然加速疾驰起来。
由于加速很是突然,丹青和任飞扬便同时被惯力拉着向后重新倒在了车内。
经这么一晃,二人非但没有感觉到晕厥,反而变得更加清醒起来,反应过来之后,二人就都同时急忙开口喊道:
“司马姑娘,快停车。”
“玉儿,快停车。”
可能是猜到了二人要干什么,司马玉对于二人的话语视若未闻,自顾挥鞭驱赶着马匹继续前进。
见司马玉并不搭理二人,任飞扬便明白了这其中的一些意思,也不再继续出言喊叫了,重新起身撩开车帘就纵身跃了下去,没等这边双脚沾地,他便提速下道钻进了道旁的小树林。
单根据声音,司马玉便知道那刚才下去的人肯定是任飞扬,随即这才懒洋洋的开口说道:“你醒了啊?”
在说话的时候,司马玉仍然是没有回头,也没有将马车停下来。
现在头脑清醒了,丹青撩开车帘再次看了下外面的天色,心中不禁暗暗自责,原来他已察觉到,他们二人这一睡就是睡了一天,难怪司马玉会生气。
想到这里,丹青讪讪的试探着开口说道:“玉儿,真是不好意思,你看,我一高兴就多喝了两碗,没想到这一下子就睡到了现在才醒来,害得你屈尊干了这赶车的活计,其实,你大可不必,我们可以……”
说到这里,丹青忽然停了下来,“你先等等,等我回来,你还做回车内歇着,我来赶车。”转而丢下了一句这样的话,就滚下车去了。
下车跌倒在地滚了几圈之后,丹青便从地上爬起来,也是急忙朝着路边的小树林跑去了。
直至此刻,司马玉才勒住缰绳让这马匹停了下来,然后侧首朝着丹青离开的方向看去,望着丹青那因为积雪奔跑的有些蹒跚的身影,她的嘴角情不自禁浮现起一抹笑容,也就是与此同时,她的眼角却也是开始变得有些湿润起来。
终于,司马玉还是没有克制住,任由那委屈的泪水从眼眶里跑了出来,顺着脸颊,流到嘴角,她甚至可以尝到那泪水的味道,起先给人的感觉是咸的,随后还有些微微的甜,那甜可以深入其心。
原来这司马玉自从坐上车邦拿上马鞭之后,就一直在驱马赶路,除了中途下车方便过两次之外,便是一刻也未曾停歇。
到了司马玉这种修为之后,一天不吃不喝也是没什么事,加上可以夜视,即便是在晚上也可以继续赶路,为能够及时赶回冀州争取时间。
可司马玉毕竟是一个女人,虽然她也是心甘情愿的为丹青付出,可是这一路上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就这样木然的驾驶着马车行走在官道上,倒是可以听到车轮轧在积雪上的“咯吱”声。
所以,在这一路上,司马玉想了很多,多到她都觉得自己有些接受不了,认为这些所想到的事情,会把她的大脑撑破的感觉。
有的也就只是一种感觉,司马玉却是清楚地知道,即便是自己想的再多,也是不会那脑袋撑破的。
虽说所想的那些事情没有将脑袋撑破,确实把司马玉的心给装满了,满得是不再有任何的空隙。
在听到身后传来的动静之后,司马玉的第一感觉便是委屈,即便是赶一天马车对她来说算不了什么,但她总觉得自己所做的这些都是应该得到相应的回报,所以她才会感觉到委屈。
司马玉在跟随师父学习的时候,师父虽然是教导了,身为道门中人,虽然她只能算是半个道门中人,但也是应该胸怀儒道,这儒道里就包含有行善不图回报的意思。
司马玉赶车也是为了别人,但她还就是想从丹青那里得到一些什么,就是因为她同样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