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怎么会这么多血?”
秋水听到女孩子的尖叫声,费力的偏过头去,似乎想要说什么,却已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无声的张了张嘴,就双眼一阖,昏了过去。
女孩子不敢再耽误,连忙飞奔出地牢,在走廊上抓着一个人,问出谏哥正在莫少的办公室,就一路往办公室跑去。
项谏也才刚走进莫少的办公室,有事情想同莫少汇报,可是还不等开口说话,办公室的门就被‘砰’的一声推开……
“莫,莫少,谏哥,不好了,出事了!”女孩子手扶着门框,大口大口的喘气。
两个人下意识的看着门口,莫长天神情淡然,项谏则蹙起了眉心,冷声问道:“出了什么事?”
“秋,秋水小姐,出了很多血,下,下面都是血……”女孩子说着,似乎想起了刚刚看到那恐怖的画面,眼眶都红了,唇瓣也哆嗦着。
项谏还不等开口问一句怎么回事,莫少已经从他身边,一阵风般冲出了办公室,他连忙追了上去,并且吩咐女孩子,叫廖南医生过来。
莫长天大步狂奔着往地牢而去,双眼猩红着,大掌狠狠的攥成拳头。
他还不知道驰秋水到底怎么了,可是如果被他知道,是驰秋水对她自己做了什么,比如说是想自杀的话,他不会饶过她的,绝不会!
想这么容易就死掉,从他的世界里逃离,他不会允许,不会允许的!
‘咣’的一脚踹开牢房门,挂着的铁锁发出‘当啷当啷’的声音,莫长天一眼就看见了,身下一滩深红的躺在那儿早已不省人事的秋水,心上一阵刺痛,好像有万根针一起刺在心上似的……
他踉跄着走过去,醉了一般,高大的身子恍惚着,一下子跪在地上,抱起秋水的小身子,大手贴上她冰凉的脸颊,大喊道:“项谏,让廖南立刻过来,立刻,马上!”
因为秋水是*着的,所以项谏只看到她赤着的肩膀,就立刻转过身去,非礼勿视,听到莫少的狂喊,他连忙回道:“莫少,廖南正赶过来,你冷静一点,嫂子不会有事的!”
“我他/妈怎么冷静,你告诉我?”莫长天的嗓音中,几乎带了哭腔,他望着秋水,又放低了声音喃着,“驰秋水,我命令你,不准有事,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当然,已然昏过去的秋水,不会给他任何的回应……
廖南很快赶到,听那个找他过来的女孩子大致描述了一下情形,心中已经稍微有了数,看到秋水身下的情况,就更确定了刚才心中所想。
他蹲下身子,把了把秋水的脉象,又翻了翻她的眼帘,看着她身上布满的青紫掐痕,又新的,也有浅淡了的旧痕,无奈的摇摇头,对莫长天道:“莫少,抱她离开这里,去我那儿,我必须立刻为她手术!”
在这种时候,莫长天能够寄希望的,也就只有廖南。
他脱下身上的衣服,将秋水裹起来,抱起,转身就往外走去,他尽量让自己冷静一些,开口问廖南,“她……到底怎么了?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生命危险应该不会有,只是流产,手术之后就没有大碍了!”
廖南的话落,莫长天的脚步登时顿住,眼眶血红的回头望着走在他身后的廖南……
廖南从莫长天的身边擦身而过,绕到前面,扔下一句,“再耽误下去,就有生命危险了!”
莫门的医疗条件虽然不及正规医院,但是廖南这间小手术室,该有的医疗设施也都有,莫长天将秋水放在手术*上,就被廖南推了出去,关上了门!
莫长天站在手术室门口,他其实真的很想再问廖南一句,“孩子,真的保不住了吗?”
可是终究,没能问出口。
因为他知道,孩子会流掉,是因为他!
他不知道她会怀孕,他一直以为,就算他曾经对她说过,想要个孩子这种话,但是她的卧底身份,肯定不会允许自己为他生孩子。
所以,她一定在偷偷的,想尽办法吃药。
可原来不是,她竟然真的,怀了他的孩子,她的身体里,竟然真的有了他的血脉……
莫长天垂在身侧的大手,攥成了拳,他转过身,一拳一拳狠狠的砸在坚硬的墙壁上,项谏大惊,立刻冲过去制止莫长天的自残行为。
“莫少,不要这样!”
莫长天狠狠的甩脱项谏,仍旧固执的一拳拳往墙上砸,直到雪白的墙壁被他的血迹染出颜色。
项谏摔在地上,爬起来就继续去阻拦莫少,他没办法将莫少拉开,只能用自己的手掌包住莫少的拳头,让莫少砸在墙上的每一拳,都有他的手掌做缓冲。
“项谏,你把手给我拿开……”莫长天赤红着眼,狂怒的喊着,可是因为项谏,砸在墙上的力度,明显小了。
“莫少……”项谏不知道此时应该如何安慰莫少,他本就嘴拙,可是他看得出,莫少的痛苦。
莫少除了疯狂的担心着正躺在里面的嫂子之外,是在为那个,流掉的孩子而痛吧!
“项谏,我那么恨着她,恨之入骨,可是这一刻,我他/妈多希望手里能有一把刀,插到这儿,让自己也感受一下,她的痛,还有我那没机会见面的孩子的痛……”莫长天说着,伸出一根手指,指着自己的心窝,狠狠的戳着。
项谏抿着唇,双眼中皆是为莫少而衍生的心痛!
不大会儿,接到消息的莫染也赶了过来,她没有走近,隔着几步的距离,靠在墙上,她想要对长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