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晦暗不明,猩红血腥的红芒像是笼罩了整个天地。老人神色狰狞,裸露在外的手臂上青筋密布,高高凸起,宛若虬龙鼓动蜿蜒,身上升腾而出的红芒越靠近身周越像是凝练成了实质。
空气中有浓重的血腥味道。
气氛慢慢变得浓重沉闷。
徐宁不再去看这种仿若天地异变的变化,一手拖掌于腹部,一手横拳于胸前,低喝一声:“来阿!”
上面的战斗不用他去关注多少,不单单是因为对白重的放心,就算白重输了,徐宁除了心有遗憾与不甘之外,似乎觉得能够与白重还有身后郑玄祯死在一起是一件挺开心的事情,这种感觉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其实徐宁自己也说不上来。
看着面前重新沉着下来的五人,徐宁其实也没有多大的把握,只是觉得竭尽全力或许会有机会,此刻徐宁慢慢调整着自己的呼吸,体内那股真气在脏腑穴窍中腾运转挪,帮忙让他的身体恢复到巅峰状态。五人的修为皆是比徐宁高出了一线,已经迈入了金丹境,丹田之中,金丹快速旋转,一缕缕真气流淌于四肢百骸。
五人对于徐宁,虽然最后结果不会变化,但是若论起一对一单打独斗,捉对厮杀,还真就不一定能够将徐宁拿下,每个人心中都在郁闷,只是练筋三境,一只脚踏入金丹的入门纯粹武夫,为何体魄之强,已经隐隐超越了五人一头的感官。这小子平时到底是如何修炼的,自古以来,体魄皆是跟着修为,能够一碗水端平肯定最好,修为与体魄之间的差距,肯定会影响出拳的平衡,只是看着面前的这个年轻人,拳意流淌之间,哪里会有一丝一毫的颓势。
空气中渐渐生气了冰冷刺骨的寒风,不知从何处来。
徐宁打了个寒战,感觉体内真气流动凝滞了几分,看着面前的五人,徐宁第一次反守为攻,主动踏步向前。
刀疤女子首当其冲,只是徐宁一拳势大力沉,虽然能够接下,势必会对自己后面的出拳有所影响,身子一错,避让开来,其余四人中较为年老的那位,看着佝偻着身子,此时确实眼中寒光一闪,在刀疤女子退让的一瞬间闪身而上,一拳轰向徐宁中堂。徐宁应对迅速,变拳为掌,抵住佝偻老人打来的一拳,同时另一只手握拳直击,与佝偻老人互换一拳,各自退后四五步。
“点子确实有点扎手。”佝偻老人笑了笑,伸手揉了揉被徐宁砸中的额头,脸上到没有多少在意神色。
余下三人,一人粗布麻衣,一人青衫文士,一人灰色长袍,对于佝偻老人的吃亏,仿佛是在意料之中。
刀疤女子错步向前,脸色阴沉,配合着可怖的刀疤,分外狰狞,长臂鞭扫,徐宁举臂格挡,但是青衫文士已经攻到,身子借力向后跃出,只觉得耳边有拳风呼啸,徐宁只来得及抬起手臂,便听见耳边传来一声闷响,徐宁横移数步,余光瞥见麻衣男人收拳,大步向前。徐宁沉喝一声,脚底发力,堪堪稳住了身形,但是佝偻老人与刀疤女人又已经攻至,徐宁疲于格挡,身子一退再退。
郑玄祯看着徐宁的窘境,只能在心中干着急,这几只宵小,倘若在自己未曾受伤之前,一个指头都能轻易碾死的存在。郑玄祯一身剑意已经被天上那人击碎,流散在身周,郑玄祯默念剑诀,身前的长剑抖动了几分便有沉寂下来,郑玄祯叹了一口气,力有不逮。
天上两人仍在对峙,老人浑身上下都已经弥漫了一层白霜,浑身筋脉血管凸起在周身游动,像是一条条黑蛇。但是老人的眼神确实越来越亮。
“小辈,这是你逼我的。”老人沙哑出声,一身气势似乎还没有达到顶峰,黑红色的红芒一遍又一遍地冲刷着老人的身体,老人身上,白霜又重了一分。
天上温度极地,好在两人升腾地有些高,不然清凉郡的百姓说不定会被牵累,但即使如此,不比天上,地面的温度也已经下降了许多。白重周身剑气纵横,倒没有收到这股寒气的侵蚀,对面的老人需要世间,他何尝不是如此,藏锋期间,浑身剑气被他压缩打磨,尽藏身体各大穴窍,此刻突然被引导出来,衣袂飘鼓,随着剑气的喷薄飒飒作响,但是白重一身剑气再不似之前那般轻灵写意,像是有了重量一般,在白重身周凝聚不散,像是大山高处的深云浓雾,如有实质。手中的本命剑承渊震颤不知,一声声剑鸣轻灵如水,宛转悠扬。
白重感受着剑气冲刷脏腑穴窍的久违的舒适感觉,平静道:“能够将阴气凝练到如此境地,想必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看来你们清凉宗,虽然一直不显山不露水,但是秘密却是极多。”
“这个就不劳你费心了,只要你今日身死清凉郡,秘密又怎么样,谁人能知道?当无人知晓的时候,秘密又怎么会成为秘密。”老人笑了笑,虽然看到白重周身宛如实质,凝练如水的纯白剑气,但是老人却丝毫没有放在心上,这些年,暗地里死在他手中的天才剑修也不在少数,多少横空出世的剑修在死前脱去了剑修的风骨,跪地求饶的场面自己也见过不少,他不觉得眼前这个年轻人的剑能够锋锐到让自己折戟在此。
白重不再答话。
另一边,徐宁喘着粗气,脸上已经被鲜血涂抹,有他自己的,也有面前五人的。
徐宁用已经隐隐有些颤抖的手抹了把脸,他现在的状态已经开始委顿,但是对面五人也好不到哪里去,自从觉得没有胜算之后徐宁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