顼阳最近揽了个国师的苦差事,受法道如筠所托,替她搅黄了西周富国兴邦的美梦。
原本如筠的命数是符合现代人们知道的历史的。可罗睺这家伙祸害完洪荒又来祸害人间。他将周朝的历史搅了个稀烂!
原来被踢出位的太子在逃亡申国途中被他一剑捅死……
这申侯也就不知道周幽王废正后废太子的事儿,西周也并未出兵攻打申国,申国也就没联合着缯国和犬戎进攻幽王,西周没走命数,仍旧存在至今。
顼阳就负责尽快把西周的气数给耗没了,他干的是妲己的差事,只是形式不同而已。
国师府中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顼阳在周幽王赐给他的府邸里清闲,他懒散地用手拄着头,头发垂落桌上。他散着发,是因为街上大多数坑蒙拐骗的神棍们都散着头,似乎这样才显得专业。
身边容色清秀的侍女正给他捶腿。
“大人!”门外有侍从要禀报事情,顼阳叫他进来。
少顷,手下人右手提了一个大箱子,左手持着文书来见顼阳。
“大人!虢石父上卿求见。”
顼阳让他把东西放到一边,伸手接过了虢石父的拜访帖子,大致扫了两眼,就丢给侍女,并叫她扔掉。侍女得令退下,刚进来的“门卫”又出去把人领了回来。
虢石父迈着大步子,趾高气昂地踏进房门,顼阳请他来客房,他便跟着侍从在客房等着。
此时房内还有两个侍候的侍女,门外并排站着两个赤手空拳的汉子。加上他总共六人,在这偌大的别院中。
虢石父没干别的,一进门便呆呆地寻了个位置坐下,呆呆地环视四周,呆呆地羡慕这刚上任的阔气国师。
他都是上卿了,家里的院子都没这么气派过!
这时,顼阳悄无声息地闯进来。
“上卿大人许久不见!”
顼阳行了个礼。
却被虢石父拉住。
“国师大人客气!小半日而已。我来的晚,便开门见山,不耽误大人时间了!”
虢石父似乎行走匆忙,有要事相商。
顼阳嘴角上扬,将起身的虢石父又请回客座,自己则坐到另一个椅子上。
“上卿大人请讲!”
“客气客气!同事天子,你我定要相互扶持,相互精进!我此次来,实是急切难耐,大人可记得昨日朝中进谏的大夫赵叔带?”
“记得记得。”
“我府上探子回报,那老小子连夜写了奏章,待明日上朝,要……”虢石父瞧了瞧顼阳的脸色,继续说道,“要参大人一本……”
不待顼阳回话,虢石父再次开口:“那老小子没脑!您这国师的位置乃大王钦点,谁都没有资格质疑!”
“上卿大人客气了。”
顼阳端了盘水果送到虢石父眼前。
“大人这连夜赶来,在下谨记于心。你我同朝为官,自然相互照拂,如同这一个盘子里的果子……大人,您尝尝?”
虢石父出手捡了一个,放进怀里,并未下口。
“明枪易挡,暗箭难防。赵叔带此人刚直不阿,明日上朝大人得有个准备,免得措手不及。”
虢石父面色严肃,不听他前面说的那几句,还以为刚直不阿的是他。
顼阳靠近椅背,懒懒地眨眼,轻声开口:“大人言辞可要谨慎,在下乃一国之祭师,不犯丑事,即便他公正严明,与我等也不犯冲。”
“……对不住,是我失言。”
顼阳起身,微笑着靠近虢石父。
“是在下多言,莽莽撞撞地说了一堆……大人可别放心上。夜深露重,大人不如就在这国师府歇下,明日一同上朝,如何?”
“不了,车马皆在外头候着,不劳烦大人了,我这就离去,早早睡下,准备明日同大人一并想对策!”
“也好。在下送送……”
顼阳抬腿要出门,虢石父给他拉了回来。
“留步留步!我便告辞了!”
“也好,明日早朝见。”
顼阳目送虢石父出门,自己转身,对着屋内的几个人开口:“戏听完了?回去歇着吧。”
“……是。”
几个侍从惶恐不安的表情映入眼底,顼阳偷笑,无论那个时代,这人都差不多的,无论谁都是。
他要回卧房呆着了,至于明天要被人参一本的事……他可是不用想了。
赵叔带是个忠臣,可他要当个奸臣,那人要做的,无非向周幽王报告,说他搞封建迷信,祸乱朝政而已,他就不信,前几日刚给周幽王变了个大美女出来的自己能被贬官!
于是,他就安分地躺着,不搞小动作,也只是躺着,什么都不做。
房门外碧草春深,天上星河垂落人间,倒悬在这寂静小院中。
又是一日褪尽。
次日清晨,顼阳早早披好了官服,西周原本并无国师之职。
只是他在街上露了两手,降了场雨,又变了个美女褒姒,传入朝中,才得特许,掌国内大小祭祀事宜。
在西周,锦衣玉食,他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单一官服便与众不同。他的官服相较他人,更飘渺一些,穿上之后颇有一种……清冷仙人之感,可惜他一点也不高冷,糟蹋了衣物。
顼阳笑笑,伸手招来官轿,叫侍从一路将他抬到大殿门外。这是天子特许,准他国师府一行人,车马入朝。
顼阳衣袖掩笑,默默环视四周,正巧跟虢石父对上了眼。
“大人早!”
虢石父开口打了声招呼,快步走